琪亚娜握紧拳头,空之律者的能量在她掌心闪烁。
“我们去帮她!”
“不是帮,是‘唤醒’。”符华纠正道,“她是另一个我,也是我必须面对的自己,你们的试炼已经完成,但太虚山的考验,才刚刚开始。”
山巅的云雾开始涌动,将三人的身影吞没。
当她们再次显现时,已身处太虚山的核心区域——一座被古老符文环绕的祭坛。祭坛中央,一枚通体金黄的神之羽正悬浮在半空,散发着温暖而强大的能量。
而祭坛周围,正爆发着一场激烈的战斗。
琥珀色的剑气与金色的流光在祭坛上空碰撞,激起漫天能量涟漪。
识之律者悬浮在祭坛东侧,银白与星蓝交织的长发在能量风暴中狂舞,手中的双剑带着撕裂空间的锐啸,一次次斩向对面的身影——
那是符华的另一道意识残影,穿着她作为赤鸢仙人时的白衣,手持一柄古剑,神情平静如古井。
“为什么不肯承认?!”
识之律者怒吼着,剑气愈发凌厉。
“你守护了千年的人类,不过是一群忘恩负义的蝼蚁!奥托利用你,凯文背叛你,连你亲手教出的弟子都背叛了你!这样的世界,值得你用生命去守护吗?”
符华没有说话,只是琥珀色的剑气更加猛烈的,如骤雨般落下,每一道都带着撕裂空间的锐啸,将祭坛的青石地砖劈出蛛网般的裂痕。
识之律者悬浮在东侧的半空,银白与星蓝交织的长发被能量风暴掀起,像一面猎猎作响的战旗。
她手中的双剑已然染透崩坏能,剑刃边缘流转着近乎黑色的暗芒——那是将愤怒与不甘压缩到极致的力量。
“铛!铛!铛!”
三声清脆的金铁交鸣在祭坛上空炸响。
符华的意识残影立于西侧,白衣在狂风中猎猎作响,手中古剑“若水”的剑脊精准地磕在双剑的夹角处,将那道足以劈开山峦的十字剑气硬生生挡在身前。
金色的剑光如古井般沉静,任凭琥珀色的狂涛如何冲击,始终稳如磐石。
“还要演到什么时候?”
识之律者的声音淬着冰,左剑突然变势,以一个刁钻的角度擦过“若水”的剑刃,直刺残影的咽喉。
“你以为摆出这副悲悯的样子,就能掩盖千年的狼狈吗?看看你的手!”
她的话音未落,符华残影的左手突然爆出一团金色的光雾——那是意识即将溃散的征兆。
刚才硬接十字剑气时,这道残影的本源已经受损,此刻被双剑的暗劲震荡,连维持形体都开始吃力。
“狼狈?或许吧。”
符华的残影不退反进,右手握剑下压,左手食中二指并拢,以指代剑,点向识之律者的眉心。
“但至少我敢承认,守护本就是一场与狼狈为伴的修行。”
“虚伪!”
识之律者怒喝,右剑回撩,剑风带着足以冻结血液的寒意。
她能清晰地“看到”残影体内的金色能量正在流失,就像看到这个千年仙人最后的挣扎。
双剑交错成圆,将符华的指剑与古剑同时圈在其中,这是太虚剑气中的“锁”字诀,却是被她用崩坏能扭曲成了困杀的招式。
“嗡——”
琥珀色的剑圈突然收缩,无数细小的剑气如针般射向符华残影的四肢百骸。
这是要彻底撕碎这道意识,让她连轮回的机会都没有。
符华的残影却在此时笑了。
那笑容很淡,却带着一种看透世情的释然。她手中的“若水”突然爆发出璀璨的金光,剑身上浮现出无数古老的符文——
那是前文明留给赤鸢仙人的最后馈赠,是用无数战友的生命换来的“守护之纹”。
“太虚剑气·归墟。”
金色的剑光不再执着于防御,而是化作一道流动的光河,顺着双剑的缝隙逆流而上。
这一剑没有惊天动地的威力,却带着一种润物无声的韧性,像海纳百川般包容着琥珀色的狂涛,又在最关键的时刻,以柔克刚地缠上了识之律者的手腕。
“呃啊——”
识之律者只觉一股温和却无法抗拒的力量顺着手臂蔓延,双剑上的暗芒瞬间黯淡了三分。
她下意识地后退,却发现那道金光如影随形,竟在她的手腕上烙下了一个淡金色的印记——
那是符华年轻时,刻在太虚剑派山门石碑上的“守”字。
“你敢!”
识之律者的怒火彻底爆发,体内的崩坏能如火山般喷发。
祭坛周围的符文突然亮起红光,无数道琥珀色的剑气从地面钻出,交织成一张巨大的剑网,将符华的残影困在中央。
这是她以律者权能催动的“天罗”,每一根网线都蕴含着足以撕裂仙人体的力量。
“结束了,符华。”
识之律者悬浮在剑网中央,双剑交叉举过头顶,琥珀色的能量在剑尖汇聚成一颗不断膨胀的光球。
“你的时代早就该落幕了!”
光球落下的瞬间,符华残影的身影突然变得透明。
她没有躲闪,只是将“若水”横在胸前,金色的剑光在她身后凝聚成一道巨大的虚影——那是赤鸢仙人最巅峰时的模样,白衣胜雪,剑指苍穹,身后展开的六翼带着净化一切的圣光。
“我从未想过永存。”虚影的声音响彻整个太虚山,带着穿越千年的厚重,“但只要还有人需要守护,这柄剑就不会折断。”
“啧,还真是老古董。”
对方不满的嘁了一声,双方的攻击交织在一起。
“轰——!”
琥珀色的光球与金色的虚影在祭坛中央碰撞,爆发出毁天灭地的能量冲击波。
整个太虚幻境都在震颤,仿佛下一秒就要彻底崩塌。识之律者被冲击波掀飞,撞在祭坛边缘的石柱上,喉头一阵腥甜——
这是她诞生以来,第一次尝到“痛”的滋味。
而符华的残影,在光芒散尽后,已经变得几乎看不见了。
只有“若水”的虚影还悬浮在半空,剑身上的符文闪烁着最后的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