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炼？”温蒂犹豫了一下，“是什么样的试炼？”
“太虚幻境。”林朝雨指向山谷深处的一座石门，“里面有上仙留下的记忆碎片，也有你们内心的恐惧，能走出幻境者，方能领悟太虚剑气的真谛，掌控自身的力量。”
琪亚娜握紧手中的羽毛碎片，空之律者的核心在她胸口发烫。
“我愿意。为了班长，也为了控制自己的力量，我接受试炼。”
温蒂深吸一口气，风之律者的气流在她身边盘旋。
“我也愿意。我不想再因为失控而伤害别人了。”
林朝雨点头，转身走向石碑。
“随我来。在进入幻境前，吾会先帮你们解封羽渡尘的碎片——那是上仙留给你们的‘钥匙’。”
众人跟着林朝雨来到石碑前，只见她抬手结印，青色的能量注入石碑，石碑上的“太虚剑气”四字突然飞出，化作四道流光，分别融入琪亚娜、温蒂、希儿和瓦尔特体内。
“这是……”
琪亚娜惊讶地发现，自己能隐约“看到”周围的能量流动了。
“太虚剑派的基础心法，能助你们感知能量，抵御幻境的侵蚀。”
林朝雨解释道。
“希儿姑娘的力量特殊，可在幻境边缘守护，防止外力干扰。瓦尔特先生与姬子姑娘，还请在外围戒备——太虚山的平静，怕是维持不了多久了。”
众人都明白她的意思——天命和世界蛇迟早会找到这里。
姬子拍了拍琪亚娜的肩膀。
“小心点，我们在外面等你们出来。”
琪亚娜点头，和温蒂一起跟着林朝雨走向那座通往太虚幻境的石门。
石门缓缓打开，里面漆黑一片，隐约能看到无数光点在飘动，像散落的星辰。
“记住，幻境中的一切都是虚妄，唯有本心不变，方能破境而出。”林朝雨的声音在她们身后响起，“去吧，赤鸢上仙在等着你们。”
琪亚娜和温蒂对视一眼，同时迈步走进石门。
黑暗瞬间吞噬了她们的身影，石门在她们身后缓缓关闭，只留下林朝雨、希儿、瓦尔特和姬子，站在寂静的山谷中，等待着未知的结果。
琪亚娜感觉自己像是掉进了一片光海。
周围是无数闪烁的光点，每个光点里都藏着一段记忆——
有符华在太虚山练剑的清晨，有她在洛阳古城与姬轩辕对弈的黄昏，有她第一次穿上天命女武神制服时的拘谨，还有……她被奥托囚禁时，眼中的绝望。
“班长……”
琪亚娜伸出手，想要触碰那些光点，却发现自己的身体变得轻飘飘的，像在做梦。
“别碰它们。”一个熟悉的声音在她身后响起。
琪亚娜猛地回头，只见符华站在光海中央，穿着她在圣芙蕾雅时的校服，手里拿着一本《崩坏能理论》，眼神温柔如昔。
“班长！”
琪亚娜激动地冲过去，想要抱住她，却穿过了她的身体——原来这只是符华的意识投影。
符华转过身，无奈地笑了笑。
“还是这么冒失。”她的目光落在琪亚娜身上，带着一丝欣慰，“没想到你会来这里，还带着羽渡尘的碎片。”
“我来找你啊！”琪亚娜的眼眶红了，“大家都很担心你，芽衣、布洛妮娅、学园长……还有我，那个大闹天命的律者到底是不是你？你是不是遇到麻烦了？”
符华没有回答，只是抬手，光海突然涌动，一段记忆在她们面前展开——
那是第二次崩坏时的场景，符华被奥托的枪击中，仙人体濒临崩溃，她在意识消散前，将一部分意志注入羽渡尘，才留下了一丝生机。
“我确实还活着，但也可以说……死了。”
符华的声音带着一丝怅然。
“现在占据我身体的，是一个新的意志，是我被压抑的愤怒与不甘所化，她叫‘识之律者’。”
“识之律者？”琪亚娜愣住了，“她就是那个律者？那你呢？你的意识在哪里？”
“在她的意识深处，像一颗沉睡的种子。”
符华的身影开始变得透明。
“那我们快去找她啊！我帮你把意识夺回来！”
琪亚娜着急地说。
“没用的。”符华摇头，“她是另一个我，也是我必须面对的‘心魔’，如果不能让她明白‘守护’的意义，就算夺回身体，也只是暂时的。”
她的目光变得严肃。
“这就是我让林朝雨带你来这里的原因，琪亚娜，你必须帮我，也帮你自己。”
“帮我自己？”
“你体内不是也有另一个意识吗？”符华的目光落在琪亚娜的胸口，“空之律者西琳的意识，一直被你压制着，对吗？你害怕失控，害怕变成毁灭世界的怪物，这种恐惧，就是你的枷锁。”
琪亚娜的身体僵住了，她确实一直在害怕——害怕自己像西琳一样，亲手毁掉休伯利安，毁掉她在乎的一切。
“太虚幻境会帮你正视这份恐惧。”符华的声音变得悠远，“去吧，去面对西琳，去告诉她，你不是她的容器，你是琪亚娜·卡斯兰娜，是要守护这个世界的人。”
随着她的话音落下，光海突然剧烈波动，无数记忆碎片汇聚成一道旋涡，将琪亚娜吸了进去。
再次睁眼时，琪亚娜发现自己站在长空市的废墟里。
天空是血红色的，崩坏兽的嘶吼声此起彼伏，远处的高塔正在倒塌，烟尘弥漫。
“好久不见，琪亚娜。”
一个熟悉又陌生的声音在她身后响起。琪亚娜转身，看到了那个穿着白色礼服的少女——粉色的长发，金色的瞳孔，嘴角挂着嘲讽的笑，正是第二律者西琳。
“西琳？”琪亚娜握紧拳头，空之律者的核心在她体内躁动，“这里是……我的记忆？”
“不，是你的恐惧。”西琳缓步走近，指尖划过琪亚娜的脸颊，“你看，这里是你没能救下芽衣的地方，是你让姬子阿姨重伤的地方，是你差点毁掉一切的地方，你真的觉得，你能控制住我吗？”
她抬手一挥，废墟中突然出现了无数幻影——被崩坏兽吞噬的市民，倒在血泊中的女武神，还有休伯利安号爆炸的场景。
“住手！”琪亚娜怒吼着，空之律者的能量爆发，将那些幻影击碎，“这些都不是真的！我不会让它们发生！”
“不是真的？”西琳笑了，“那你为什么不敢使用全力？为什么每次战斗都在犹豫？你怕了，你怕一旦放开枷锁，我就会彻底占据你的身体，对不对？”
她的话像一把刀，刺中了琪亚娜最深的恐惧，是啊，她一直在害怕，害怕自己的力量，害怕西琳的存在，这种害怕让她在战斗中束手束脚，甚至差点害死同伴。
“我……”
琪亚娜的能量开始紊乱，身体摇摇欲坠。
“放弃吧，琪亚娜。”西琳的声音带着诱惑，“让我来掌控一切，你就不用再痛苦了。想想看，有了空之律者的力量，你可以做任何事，保护任何你想保护的人……”
“不！”琪亚娜猛地抬头，眼中闪过一丝决绝，“你错了！力量不是用来逃避的，是用来承担的！班长教过我，芽衣教过我，姬子阿姨也教过我！生弥前辈……更是让我明白对错并不来源于力量本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