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上,医护人员依旧在监测着刘慧的生命体征,输液管里的液体一滴一滴往下掉,林一明坐在旁边,紧紧握着刘慧的手,眼神里满是担忧,心里不停地祈祷,希望妈能没事,不管是什么病,只要能治好,花多少钱他都愿意,就算砸锅卖铁,也要把妈的病治好。
林高新坐在另一边,脸色沉重,眉头皱得紧紧的,嘴里不停地念叨着:“怎么会这样,怎么会突然昏迷,平时也没说有什么大病啊。”
他想不通,刘慧平时身体是文弱了点,但看着也还可以的,除了偶尔说有点失眠,没什么别的毛病,怎么就突然变成这样了。
林一明没说话,心里满是自责,他想起以前妈总说晚上睡不着,翻来覆去的,有时候还会说胸口闷,胃不舒服,他那时候总以为是妈年纪大了,有点小毛病正常。
每年单位安排体检,也没见什么大问题。所以妈妈对他说的身体上的小毛病,他有时候还会不耐烦,觉得妈小题大做,现在想来,那些都是身体发出的预警信号,是他忽略了,要是早点叫妈去医院检查,说不定就能早点发现问题,也不会变成现在这样。
救护车很快就到了市医院,医护人员把刘慧抬下车,直接送进了急诊抢救室,林一明和林高新跟在后面,被拦在了抢救室门口,红色的“抢救中”指示灯亮了起来,刺眼得让人心里发慌。
两人坐在抢救室门口的长椅上,走廊里很安静,只有护士匆匆走过的脚步声,空气里弥漫着消毒水的味道,刺鼻又让人压抑。
林一明双手撑着膝盖,脑袋埋在手里,心里又疼又慌,眼泪忍不住往下掉,浸湿了手心,他不敢想,要是妈真的出了什么事,他该怎么办,他从小就跟妈亲,父母离异后他虽然跟着他爸,可事实上是妈一个人辛辛苦苦把他拉扯大,吃了不少苦,好不容易他长大了,能赚钱了,还没好好孝顺妈,妈要是就这么走了,他这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
林高新坐在旁边,脸色苍白,双手紧紧攥着拳头,指节都泛白了,他看着抢救室门口的指示灯,眼神里满是焦虑,嘴里不停地抽烟,地上很快就堆了好几个烟蒂,可就算抽再多烟,心里的慌劲儿也一点都没减少。
他想起平时刘慧总是一个人闷着,有什么事都不跟他说,晚上经常坐在客厅里发呆,有时候还会偷偷哭,他那时候总以为是刘慧胡思乱想,还跟她吵过架,现在想来,刘慧心里肯定藏了很多委屈,长期憋着,才把身体熬坏了。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每一秒都过得格外漫长,抢救室门口的指示灯一直亮着,林一明和林高新坐在长椅上,一动不动,心里七上八下的,既盼着医生能快点出来,又怕听到不好的消息。
不知道过了多久,抢救室的门终于开了,一个穿着白大褂的医生走了出来,摘下口罩,脸上带着疲惫。林一明和林高新连忙站起来,快步走过去,急切地问:“医生,我妈怎么样了?没事了吧?”
医生看着两人焦急的样子,轻轻叹了口气,语气沉重地说:“病人暂时脱离生命危险了,已经从昏迷状态中醒过来了,不过情况还是不太乐观,我们做了初步的检查,发现她肝脏有明显的占位性病变,指标也很不正常,具体是什么情况,还需要做进一步的检查,比如增强ct、肿瘤标志物检测这些,才能确诊。”
听到“脱离生命危险”,林一明和林高新都松了一口气,悬着的心终于落了一点,可医生后面的话,又让他们的心提了起来,“肝脏占位性病变”,这几个字像一块石头,压得他们喘不过气来。
“医生,什么是占位性病变啊?是不是很严重?”林一明声音沙哑,心里满是不安,他隐约知道这不是什么好东西,却还是抱着一丝侥幸。
“简单来说,就是肝脏里长了东西,至于是良性还是恶性,现在还不好说,需要进一步检查才能确定,你们先别太着急,等检查结果出来了,我们再商量后续的治疗方案。”医生拍了拍林一明的肩膀,语气里带着点安慰。
林一明点了点头,心里却一点都不踏实,他连忙说:“医生,那什么时候能做检查啊?我们尽快做,多少钱都没关系,只要能查出我妈的病。”
“已经安排好了,等下就会有人把病人送到病房,下午就能做检查,检查结果大概明天能出来,你们先去办理住院手续,然后去病房等着吧。”医生说完,就转身走了。
林一明和林高新跟着护士去办理了住院手续,交了押金,然后去了病房。
刘慧躺在病床上,脸色依旧苍白,却比刚才好了一点,眼睛微微闭着,呼吸平稳,看到林一明和林高新进来,缓缓睁开眼睛,声音微弱:“我没事,让你们担心了。”
“妈,你醒了,感觉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林一明快步走到床边,握住刘慧的手,声音哽咽。
刘慧摇了摇头,眼神里满是疲惫:“没事,就是有点累,想睡一会儿。”她说着,又闭上了眼睛,很快就睡着了,看得出来,她真的很虚弱。
林一明坐在床边,看着妈妈熟睡的脸,心里满是心疼,他轻轻给妈掖了掖被角,不敢打扰她休息。
林高新坐在旁边的椅子上,脸色依旧沉重,心里乱糟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
下午的时候,护士过来把刘慧推去做检查,林一明和林高新跟在后面,一直等在检查室门口,心里满是忐忑,祈祷着检查结果能好一点,是良性的病变,只要能治好,不管吃多少苦,花多少钱都愿意。
检查做了很久,直到傍晚的时候,才把刘慧送回病房。
医生说检查结果已经出来了,让林一明去办公室一趟。林一明心里一紧,知道该来的还是来了,他深吸一口气,跟林高新说了一声,就快步走向医生办公室。
推开门,医生坐在办公桌后面,面前放着一叠检查报告,脸色很沉重。
林一明走过去,心里七上八下的,紧张得手心都冒汗了,声音沙哑地问:“医生,我妈的检查结果怎么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