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岁第三日,天朗气清,晨光透过窗棂洒在案头,红裸石摆件泛着暖润光泽。苏晚洗漱罢,指尖刚触到门把,就见顾晏臣已备好马车,腰间红绳系着的小石坠随动作轻晃:“昨日说去市集买茶苗,今日正好赶早集,人少货全。”苏晚笑着应声,颈间红裸石随脚步轻摆,与他腕间红绳遥遥呼应,暖意融融。
马车驶离茶山,一路伴着鸟鸣,不多时便到了市集。早集热闹非凡,吆喝声此起彼伏,新鲜蔬果、农具种子摆满街巷,空气中混着泥土香与食物的香气。两人循着农具摊的方向走去,路过花摊时,苏晚被一盆开得正艳的探春吸引,粉白花瓣沾着晨露,格外清新。摊主笑着招呼:“姑娘眼光好,这探春耐寒,种在院角,春日开花早,香气能飘到茶田呢!”顾晏臣见状,当即买下:“正好种在你说的院角,春日茶香配花香,如你所愿。”
到了种子农具摊,老板见是熟客,热情地迎上来:“顾先生、苏姑娘,新岁好!今年的茶苗都是上好的龙井种,根系壮,成活率高,刚从苗圃运过来的。”说着掀开盖布,绿油油的茶苗整齐码放,叶片鲜嫩,根须带着湿润的泥土。苏晚蹲下身,指尖轻碰茶苗叶片,冰凉的触感裹着生机,她抬头对顾晏臣道:“这苗看着确实好,补种在茶田边角正合适。”
顾晏臣与老板商议着茶苗数量,苏晚则在摊前挑选花种,目光落在一包虞美人种子上,艳红的花色与颈间红裸石相映。“这虞美人耐晒,花期长,种在茶田埂上,夏日开花时,红绿相间,定是好看。”老板笑着介绍,“好多茶农都爱种,既能观赏,还能吸引蜜蜂授粉呢!”苏晚当即买下,又挑了些波斯菊、百日草的种子,想着让茶田四季都有花色。
付完钱,老板让人将茶苗装车,又额外送了一包有机肥:“这肥是草木灰混着羊粪做的,养茶苗最好,雪水融后施肥,茶芽长得更壮。”顾晏臣道谢收下,两人正要离开,却见不远处围了一圈人,隐约传来争执声。苏晚好奇地拉着顾晏臣走去,只见一位老茶农正急得跺脚,面前的茶苗蔫蔫的,叶片发黄,旁边摊主却不肯退换。
“这苗我昨儿刚买的,种下去就蔫了,肯定是苗有问题!”老茶农声音发颤,手里攥着干枯的茶苗。摊主却反驳:“明明是你栽种不当,这苗在我这儿长得好好的,怎么到你手里就不行了?”苏晚蹲下身,查看了蔫掉的茶苗,又摸了摸旁边的土壤,抬头对老茶农道:“老伯,这苗根系没坏,是土壤板结,浇水不透导致的。你回去先松松土,用温水浇透,再覆一层薄土保墒,过几日就能缓过来。”
她又转向摊主:“老板,茶苗运输时根系受了点损伤,栽种时得格外注意,你该提醒买家才是。”摊主面露愧色,连忙道歉:“是我疏忽了,这就给老伯换些壮苗,再送包松土的草木灰。”老茶农感激不已,握着苏晚的手道:“姑娘真是好心,还懂种茶的门道,不然我这苗就全毁了!”顾晏臣看着苏晚认真讲解的模样,眼底满是温柔,指尖摩挲着红绳,似在为她的善良骄傲。
离开市集时,马车后座堆满了茶苗、花种和农具。苏晚靠在顾晏臣肩头,看着窗外掠过的田野,忽然开口:“等补种完茶苗,我们在茶田中间修一条小径吧,铺些碎石,平日里散步也方便,采摘时也能少踩坏茶苗。”顾晏臣点头:“好,明日就动工,再在小径旁栽些你买的花种,秋日走在花径上看落日,定是极美。”
马车驶回茶山,两人当即带着农具去茶田补种。顾晏臣挖坑,苏晚小心翼翼地将茶苗放入坑中,扶正、填土、压实,动作娴熟。颈间红裸石垂落,映着嫩绿的茶苗,红光与绿意交织,格外鲜活。老茶农路过,见两人忙活,笑着打趣:“顾先生和苏姑娘真是勤快,这茶苗有你们照料,来年定是好收成!”苏晚抬头笑答:“借老伯吉言,等头春茶采了,定请您来喝茶吃茶糕。”
夕阳西下时,茶苗已补种完毕,田埂上撒满了花种。两人坐在田埂上,看着整齐的茶苗在风中轻晃,想象着来春茶香满园、花开遍野的模样。顾晏臣握住苏晚的手,指尖与她无名指上的红裸石戒指相贴,轻声道:“今日种下的不仅是茶苗和花种,还有我们的念想,盼着岁岁茶青,年年相伴。”
苏晚点头,靠在他肩头,颈间红裸石被落日映得发亮:“嗯,盼着丰年,也盼着与你相守的每一个朝暮。”晚风拂过茶田,带着清新的草木香,红绳轻晃,红石暖润,似在回应着两人的期许。新岁的茶田添了新绿,红绳系着的心愿,正随着茶苗一起,在土壤里悄悄扎根,等待着春日的绽放,也等待着岁岁年年的安稳与欢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