凯说完就转身往通道深处走,脚步稳得不像他本人。刀疤一把按住他肩膀:把话说清楚!你现在到底是谁?
凯头也不回:我是凯,但也不全是。情绪核心爆炸时,有些记忆碎片进我脑子里了。
红姨凑近看他眼睛:瞳孔颜色变深了。
杨穆白捏着那块金属片:管理员为什么给假坐标?
凯轻轻推开刀疤的手:因为真坐标不能记录在任何介质上。观测者会扫描所有电子设备和纸质文件。
老头用拐杖挡住凯的去路:我们凭什么信你?
凯突然撸起袖子,小臂上浮现出淡淡的发光纹路:就凭这个。和杨穆白手上的同源,但我是接收器,他是发射器。
小武用扫描仪检测:能量波形确实匹配……
通道突然震动起来,头顶掉下些金属碎屑。
没时间争论了。凯继续往前走,清理队正在上面逐层扫描,十分钟内就会找到这个通道。
刀疤骂了句脏话,示意大家跟上。杨穆白快步追上凯:你刚才说接收器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凯指了指杨穆白还在发光的右手,你释放的能量,我能接收。那些古神记忆……现在我也能看见一些了。
红姨警惕地问:那你现在站哪边?
凯苦笑:当然站自己这边。我不想变成管理员那样半人半鬼的怪物。
通道开始向上倾斜,凯带着他们拐进个岔路。这里墙壁上刻满奇怪的符号,偶尔发出微光。
小武想拍照,被凯制止:别记录。这些符号看久了会影响思维。
老头却盯着符号出神:这些是古神文字……写的是情绪能量的使用禁忌。
凯点头:对。管理员就是触犯了第三条才变成那样的。
杨穆白突然捂住右手,几道裂纹又亮起来:这些符号在刺激它。
前面出现个圆形大厅,中央摆着石台。凯走过去按特定顺序触碰石台边缘,地面缓缓打开个洞口。
下面是捷径。凯说,但一次只能过一个人,间隔至少三十秒。
刀疤探头往下看:黑乎乎的什么也看不见。
正常。凯率先跳下去,我在下面等你们。
等了几秒,下面传来凯的声音:安全,下一个。
红姨第二个跳。接着是小武和老头。
轮到杨穆白时,他刚站到洞口边,右手突然剧痛。裂纹迸发的强光瞬间照亮整个大厅——也照出了藏在屋顶阴影里的东西。
那是个半嵌在金属结构里的机械体,正在无声无息地向下伸展触须。
别跳!杨穆白猛地后退,朝下面喊,上面有东西!
刀疤立刻举枪对准屋顶。但机械体已经缩回阴影里,只剩几根触须还在微微晃动。
下面传来凯的喊声:怎么了?
杨穆白盯着屋顶:有埋伏。
刀疤皱眉:凯下去前没发现?
就在这时,下面突然传来重物落地的声音,接着是红姨的惊叫。
凯的声音再次响起,但带着奇怪的杂音:快下来……需要帮忙……
杨穆白和刀疤对视一眼。
那声音不太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