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海的脸像月亮那么大，眼睛是两个黑洞。她说话时整个月球都在抖。
“人类，你们的历史到此为止。”
杨穆白抱着昏迷的林雪，手里紧紧攥着那块芯片。红姨冲过来看了一眼：“密码芯片！快插进控制台！”
控制台已经碎了一大半。小武扒开碎片，露出下面的接口。杨穆白把芯片插进去，屏幕闪了几下，显示一行字：
【终止密码验证中...1%】
“太慢了！”凯指着天空。地球表面正在变成金属，海洋在快速蒸发。
零对着控制台开枪：“能不能快点！”
【2%...】
星海发出笑声：“没用的，密码需要十分钟验证。而改造完成只要三分钟。”
林雪突然醒了，虚弱地说：“她...她在说谎...密码可以强制启动...”
她指着控制台侧面一个隐藏按钮。杨穆白按下去，屏幕立即变红：
【强制启动需要管理员权限】
“我就是管理员！”杨穆白大喊。
【需要双重认证】
星海的笑声更大了：“看来你们忘了，我才是最高权限者。”
地球的改造进度跳到99%。
这时，老板突然从废墟里拖出个机器：“用这个！老陈留下的后门装置！”
那是个像路由器的东西，接上控制台后屏幕开始乱码。星海的表情变了：“不可能！这是联盟禁止的技术！”
【权限覆盖中...50%】
“快啊！”小雅盯着地球，大气层已经开始消失。
星海突然伸手拍向月球。巨大的手掌遮天蔽日。
“小心！”零推开其他人。手掌拍在月球表面，砸出个深坑。
【75%】
杨穆白死死按住控制台。星海第二次抬手，这次对准了他们。
“结束了。”她说。
就在手掌落下的瞬间，屏幕显示【100%】。
所有光线突然消失。星海的手掌停在半空，然后像沙子一样消散。
“成功了？”小武喘着气问。
黑暗只持续了几秒。然后，地球发出柔和的白光，表面的金属开始褪去，海洋重新出现。
但不对劲。
重新出现的地球是灰色的。没有蓝色海洋，没有绿色陆地，只有一片灰。
“怎么回事？”红姨调出扫描图，“地球...变成了死星？”
星海的身影重新凝聚，但变得半透明。
“愚蠢...”她虚弱地说，“终止程序会重置星球...所有生命都会格式化...”
林雪挣扎着站起来：“你说什么？”
“看吧。”星海挥手展示地球内部。所有生物都变成了石像，城市空无一人。
“不...”小雅瘫坐在地上。
杨穆白抓住星海：“怎么恢复？”
“恢复不了。”星海冷笑，“这是最终安全协议。要么接受改造，要么彻底重置。”
她的身体开始消散：“我也要消失了...但至少拉你们陪葬...”
星海完全消失后，月球开始崩塌。
“必须离开这！”老板启动传送装置，但显示能量不足。
凯指着远处：“那是什么？”
地球方向飞来一艘小型飞船。船身印着熟悉的标志。
“是刀疤的船！”零认出来。
飞船降落在他们面前。舱门打开，走出来的却是老科学家。
“快上来！”他喊，“月球轨道不稳定了！”
他们冲上飞船。刚离开月球，整个月球就炸成了碎片。
老科学家解释：“我偷了刀疤的船。就知道你们需要帮助。”
杨穆白盯着灰色的地球：“还有办法救他们吗？”
“也许有。”老科学家调出数据，“我在联盟数据库里查到，每次重置都会生成恢复密钥。”
“在哪？”零问。
“在执行重置的装置内部。”老科学家指着地球，“就在地核里。”
所有人都沉默了。地核温度五千度，人类根本进不去。
林雪突然开口：“我能进去。”
她展示自己的手，皮肤下闪着光：“星海的部分能力还在。我可以短时间抵抗高温。”
“太危险了！”杨穆白反对。
“没有别的选择。”林雪走向传送室，“帮我定位密钥位置。”
红姨快速计算：“地核中心，温度六千度。你最多坚持三分钟。”
“够了。”林雪启动防护服。
传送前，她回头对杨穆白说：“如果我没回来...记得给我种棵树。”
白光闪过，她消失了。
监控屏幕显示林雪成功抵达地核。她在熔岩中寻找，很快发现个发光的立方体。
“找到密钥了。”她的声音断断续续，“现在启动...”
突然，警报响起。检测到异常信号。
“怎么了？”杨穆白问。
林雪的声音带着困惑：“密钥在说话...”
她把通讯器靠近密钥。里面传出星海的声音：
“恭喜通过最终测试。”
整个地球突然恢复原样。蓝色海洋，绿色陆地，城市里车水马龙。
林雪被传回飞船，手里拿着密钥。
全息投影出现，显示星海的留言：
“如果你们听到这段留言，说明做出了正确选择。宁愿牺牲自己也要拯救他人，这才是真正的文明。”
老科学家恍然大悟：“所以改造地球是个测试？”
星海的投影点头：“联盟需要确定人类值得拯救。现在，你们证明了这一点。”
投影消失，密钥变成一块黑色石头。
危机解除，大家都松了口气。
但杨穆白注意到林雪不太对劲。她的眼睛偶尔会闪过金光。
晚上，等其他人睡着后，林雪独自来到观测窗。杨穆白跟过来。
“你还有事瞒着我。”他说。
林雪沉默一会，伸出手。掌心浮现星海的印记。
“她没有完全消失。”林雪轻声说，“我们真的融合了。现在，我既是林雪，也是星海。”
她看向星空：“而且我感觉到，联盟正在靠近。他们不会轻易放过我们。”
窗外，一颗星星突然变得特别亮。
那不是星星。
是战舰的灯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