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穆白盯着那张照片看了好久。照片上的李教授笑得挺开心，旁边那个叫林教授的老人表情却很严肃。
“去吗？”小雅小声问。她是除了杨穆白之外唯一还记得之前事情的人。
零揉着脑袋走过来：“去哪？我怎么感觉忘了什么重要的事...”
小武点头：“我也是，脑袋空空的。”
杨穆白没解释，直接设定航线去地球。他知道解释也没用，他们的记忆确实被清除了。
新林雪突然发出警报：“检测到空间异常！有很多小型裂缝正在形成！”
飞船前方突然裂开几十个口子，每个里面都钻出来一艘小型侦察舰。这些舰船造型很奇怪，像是用各种废旧零件拼凑的。
“不明舰船发出通讯。”新林雪报告。
屏幕上出现一个穿着维修工服装的男人：“这里是拾荒者舰队。请立即交出你们的能源核心，否则开火。”
零立刻进入战斗状态：“找死！”
杨穆白拦住她：“等等。”他注意到这些舰船都很破旧，像是勉强能飞的样子。
“我们愿意给能源。”杨穆白对通讯说，“但需要问几个问题。”
维修工打扮的男人愣了下：“你说真的？”
杨穆白让新林雪准备好一个备用能源罐：“先说你们从哪来的。”
“各个宇宙的垃圾场。”男人回答，“系统崩溃后，很多地方都缺能源，我们只能自己找吃的。”
小雅小声对杨穆白说：“系统重启的影响比想象中大啊。”
杨穆白点头，然后对通讯说：“能源给你们，但带我们去见你们首领。”
男人犹豫了一下，还是同意了。
他们跟着拾荒者舰队来到一个隐藏在小行星带里的基地。这里更像是个大型废品回收站，到处都是破损的飞船和设备。
基地首领是个独眼老太太，自称红姨。
“能源呢？”红姨直接伸手。
杨穆白交出能源罐：“想打听个人，林教授。”
红姨脸色一变：“你找他干什么？”
“他给我发了信号。”
红姨眯起独眼：“那个老疯子...他躲在月球背面一个废弃实验室里。”她凑近杨穆白，“听我一句劝，离他远点。他在研究怎么恢复那个该死的系统。”
零听到系统两个字，突然头剧烈疼痛：“系统...什么系统？”
小武也按住太阳穴：“我好像想起什么...”
红姨注意到他们的异常：“你们是之前的观察者？”
杨穆白警惕起来：“你怎么知道观察者？”
“系统崩溃前，我在里面当清洁工。”红姨苦笑，“专门清理被删除的数据。见过太多观察者发疯的样子了。”
她带他们去看一个秘密房间，里面全是系统崩溃时她抢救出来的数据记录。
“看看这个。”红姨调出一段监控录像。
画面上是林教授和李教授在激烈争吵。林教授大喊：“系统必须恢复！没有它，多元宇宙会陷入混乱！”
李教授反驳：“你只是想继续当你的神！”
红姨关掉录像：“两兄弟为这个吵了几十年。系统崩溃后，林教授就躲起来了，据说在搞什么新系统。”
新林雪突然发出警告：“检测到追踪信号！我们被标记了！”
红姨脸色大变：“快走！他找到这里了！”
整个基地突然响起警报，所有出口自动关闭。广播里传来林教授的声音：“感谢带路，红姨。还有，欢迎回来，杨穆白。”
零和小武突然抱住头，大量记忆涌入脑海。
“我想起来了...”零脸色苍白，“所有事都想起来了...”
小武直接吐了：“那些被系统吃掉的人...”
杨穆白拉住红姨：“有后门吗？”
红姨指着一个通风管道：“从这儿走，能通到外面的飞船停泊区。”
他们刚爬进管道，后面就传来爆炸声。林教授的人攻进来了。
管道里很窄，只能匍匐前进。红姨边爬边说：“林教授在收集之前的系统碎片，想拼个新系统出来。他需要原来的管理员做核心。”
小雅吓坏了：“他要拿杨穆白当电池？”
“更糟。”红姨喘着气，“是当系统主板。”
他们终于爬出管道，来到停泊区。但这里已经被人包围了。
林教授站在最前面，穿着白大褂，看起来比照片上老很多。
“终于见面了。”林教授微笑，“我亲爱的实验品。”
杨穆白皱眉：“实验品？”
“你以为情绪猎手系统是随机选中的你？”林教授大笑，“那是我特意设计的，就为了培养一个完美的系统核心。”
零举枪对准他：“离他远点！”
林教授打个响指，零的枪突然解体成零件。
“别激动。”林教授说，“我是来帮忙的。没有系统维持秩序，多元宇宙正在崩溃。你们刚才遇到的拾荒者只是开始。”
他调出全息投影，显示多个宇宙正在互相碰撞、吞噬。
“看到了吗？”林教授说，“需要有人管理这一切。而你们，”他指着杨穆白，“就是最好的管理员团队。”
小武冷笑：“然后等你再把我们关起来？”
“这次不一样。”林教授表情认真，“新系统会是合作模式，不再有压迫。”
新林雪突然插话：“他在说谎。我检测到他身上有旧系统的残留信号。”
杨穆白明白了：“你不是想建新系统，是想复活旧系统！”
林教授的脸色沉下来：“敬酒不吃吃罚酒。”
他挥手，手下全部冲上来。混战中，红姨带着他们抢到一艘运输船。
“我知道个地方！”红姨启动引擎，“去虚空深渊，那里系统信号最弱，他找不到！”
运输船冲出基地，后面紧跟着林教授的舰队。
零一边还击一边问：“虚空深渊是什么地方？”
“系统崩溃时产生的空洞。”红姨全力加速，“那里什么都没有，连时间都是乱的。”
他们一头扎进个黑色的区域，后面追兵果然停住了，不敢进来。
这里确实很奇怪，外面能看到星星，但一片死寂，连声音都没有。
红姨松口气：“暂时安全了。”
但新林雪报告坏消息：“飞船能源在快速流失！这里在吸收所有能量！”
更糟的是，他们看到远处有什么东西在动。那是个巨大的、由各种系统碎片组成的怪物，正在虚空中游荡。
小武结结巴巴：“那...那是什么？”
红姨脸色发白：“看来我们不是第一个来避难的...”
怪物转向他们，开始加速冲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