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来到了热闹的港区食堂。晚餐时间,食堂里弥漫着各种食物的香气和舰娘们欢快的交谈声。
他们随意找了一张的桌子坐下,各自去取餐。
罗草在取餐时,目光不经意地扫过哈曼,发现她拿了好几份芝士味的玉米片。
看到这里,罗草心里了然。
他不动声色地起身,又去取餐区特意拿了好几份,回到座位后,轻轻地将它们推到了哈曼面前。
“哼!”哈曼警惕地瞪着罗草,“笨蛋指挥官,你这是什么意思?哈曼才不需要你多拿!而且……而且哈曼也没有特别喜欢吃这个!”
话是这么说,但她的视线却牢牢地锁定在那几盘新来的,散发着诱人芝士香气的玉米片上。
拿着叉子的手停顿在了半空,身体很诚实地表现出了渴望。
“没关系,我拿多了,吃不完会浪费。”罗草找了个非常自然的借口,温和地笑了笑,“帮个忙,哈曼?”
“……既、既然是指挥官的请求,而且不能浪费食物……”哈曼小声嘟囔着,手上的叉子却已经迅速叉起玉米片送进了嘴里。
好在萨拉托加和西姆斯都专注于自己面前的食物,很快几人便风卷残云般解决了晚餐。
“吃饱啦!”萨拉托加眼睛一亮,想起了正事,“指挥官指挥官,我们快去看烟花吧!去晚了可就占不到好位置了!”
这个提议得到了一致的同意,一行人离开食堂,有说有笑地朝着港区最佳观景的海岸边走去。
他们刚在柔软的沙滩上找好位置坐下,远方的天际便炸开了第一朵绚烂的烟花,如同巨大的金色菊花,将夜空和所有人的脸庞都瞬间照亮。
“哇——!开始了开始了!”萨拉托加兴奋地指着天空。
然而,好景不长。就在第二波烟花升空,化作漫天流萤时,几滴冰凉的雨点毫无征兆地落在了罗草的鼻尖上。
他还没来得及反应,雨点就迅速变得密集起来,转眼间就成了瓢泼大雨。
“呀!下雨了!”
“怎么突然就……”
突如其来的大雨让场面有些混乱,海滩上空旷无处可藏,最近的建筑物就是不远处的指挥官宿舍。
“快!先去那里避避雨!”罗草当机立断,指着宿舍的方向喊道,同时招呼着几人往那边跑。
萨拉托加和西姆斯反应最快,立刻用手挡在头顶,哇哇叫着朝宿舍冲去。哈曼也惊呼一声,下意识地紧跟着罗草的脚步。
罗草一边跑,一边担心地回头确认是否所有人都跟上了。
就在视线扫过路边时,他猛地停下了脚步。
只见不远处的一张户外长椅上,一个小小的身影正蜷缩在那里,似乎完全没被这倾盆大雨影响,依旧睡得香甜。
“拉菲?!”罗草心里一惊,这么大的雨,在外面睡着肯定会生病的。
他立刻改变方向,几步冲到长椅边。
“拉菲!快醒醒!下雨了!”罗草摇晃着她,但拉菲只是含糊地嘟囔了一声。
眼看雨越下越大,不能再耽搁了,罗草也顾不得那么多,将睡得软绵绵的拉菲打横抱了起来。
“哈曼,跟上!”罗草对愣在一旁的哈曼喊了一声,抱紧怀里的拉菲,加快脚步朝着宿舍狂奔。
当罗草带着几人终于冲进指挥官宿舍时,所有人都已经成了“落汤鸡”。
“哈……哈啾!”哈曼打了个喷嚏,抱着手臂瑟瑟发抖。
“哇,全身都湿透了啦!”萨拉托加甩了甩头发上的水珠。
而被罗草小心翼翼放下来的拉菲,此刻也终于迷迷糊糊地睁开了眼睛,看着周围湿漉漉的大家,软软地问道。
“……Zzz……?指挥官……?这里是……哪里……?”
冲进宿舍,暂时脱离了外面的瓢泼大雨,罗草松了一口气,但湿透的衣服紧贴在身上,带来阵阵凉意。
几乎是下意识地,地伸手将自己同样湿透黏腻的上衣脱了下来,随手搭在了一旁的椅背上,露出了精壮的上半身。
“呀——!”
萨拉托加第一个反应过来,她瞬间用双手捂住眼睛,但指缝却分明张开得很大,脸颊绯红。
“指挥官!你、你怎么突然就脱衣服!萨拉妹妹也、也是会害羞的哦?!”
“变、变态!笨蛋指挥官!”哈曼更是像被踩到尾巴的猫一样,整个人都跳了起来,立刻转过身去,嘴里不停地骂着。
罗草这才后知后觉反应过来,“抱歉抱歉!是我没注意!”
他赶紧抓起旁边一条干燥的大毛巾裹在身上,然后背过身去,“总之,大家赶紧都去洗个热水澡暖暖身子,别着凉了!浴室应该够用……你们几个一起洗快点吧!”
“知、知道啦!变态指挥官不许偷看!”哈曼气鼓鼓地嚷道。
哈曼似乎还想对罗草脱衣的行为发表些“严厉谴责”,但看到拉菲那迷迷糊糊的样子,还是把话咽了回去。
嘟着嘴,被萨拉托加一起拉进了浴室。
女孩们吵闹着挤进了浴室,关上了门。罗草听着里面传来的水声,在外面找了条毛巾擦着头发,在客厅里等待着。
过了好一阵子,浴室门打开,轮到罗草进去快速冲了个热水澡,洗去一身雨水和疲惫。
当他换上干净衣服,用毛巾擦着头发走出浴室时,却看到萨拉托加正站在客厅中央,低着头。
萨拉托加听到罗草的脚步声,抬起头,眼睛里竟然噙着泪花,脸上写满了挫败感。
她指着旁边的几人,带着哭腔对罗草说道。
“彻、彻彻底底输了……呜……明明、明明只是个驱逐舰……为什么……呜呜呜……”
她越说越委屈,声音都带上了鼻音,“姐姐也不在……指挥官,我、我可以在你怀里哭吗?”
看着萨拉托加那副罕见的寻求安慰的模样,罗草心里一软,哪里还顾得上多想。
他走上前,张开手臂,将她轻轻拥入怀中,萨拉托加也顺势将脸埋在他的胸口,小声地抽泣着。
罗草不用问也能猜到,她是在伤心自己如今似乎连驱逐舰都比不过的“领域”。
然而,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就在罗草专注于安慰萨拉托加时,一股与宿舍氛围格格不入的醇厚香气飘进了他的鼻腔。
是酒味?
罗草猛地抬起头,循着气味来源看去。只见一旁沙发上,原本应该迷迷糊糊的拉菲,不知何时坐了起来。
手里拿着的那分明是一瓶红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