疫情指挥中心的巨型世界地图上,七个光点正随着第四心跳的频率明暗闪烁,分别落在东京、柏林、洛杉矶等城市。周野盯着卫星接收器的屏幕,手指无意识地敲击桌面,自己的呼吸频率竟与东京感染者的心电图重叠,稳稳停在120bpm。沈星辰被隔离在防弹玻璃舱内,腹部的隆起已无法用衣物遮掩,她蘸着自己的脐带血,在舱壁上一笔一划谱写全球感染者的共鸣曲线,血痕晾干后,像极了星系间的引力波轨迹。
“不是病毒,是进化。”星核的声音从沈星辰喉咙里溢出,带着非人的和声,像是多个声部叠加在一起。通感症让玻璃舱在她眼中变成巨大的子宫,七个感染者的影像在舱壁上浮现,如同分散的器官,正通过第四心跳的频率,缓慢组建一个完整的生命系统。阿月的意识突然爆发,强行操控沈星辰的右手砸向舱内的监测设备,屏幕碎裂的瞬间,她的尖叫带着哭腔:“妈妈要把我们都变成她的乐器!变成没有自我的零件!”
柏林感染者的死亡录像在指挥中心的屏幕上播放,画面里的场景让所有人陷入死寂——死者的胸腔从内部炸裂,暴露出的心脏已失去原本的形态,变成了水晶般透明的音叉,还在微微震颤,发出微弱的声波。周野的xIV纹身突然传来剧痛,像是有针在皮肤下穿刺,他调出卫星数据对比,发现七个感染点在地图上的连线,正好构成《锈色月光》的原始音阶,每个点对应一个音符。
沈星辰在隔离舱内闭上眼,开始与七个感染者远程共鸣,她的身体微微摇晃,像是随着某种无形的旋律起舞。当洛杉矶的感染者用摩斯密码向她传输乐谱时,沈星辰突然像分娩般蜷缩起身体,捂住腹部剧烈干呕,最终呕出大团缠绕着银色琴弦的胎盘组织。星核的意识迅速接管身体,她拿起解剖刀,冷静地切开胎盘组织,在里面发现了一个微型声波发射器——上面的编号清晰可见:“林月茹08”。
全球电网在第四心跳的共振中集体崩溃,城市陷入一片黑暗,只有应急灯的冷光在闪烁。沈星辰挣脱舱内的束缚带,在完全的黑暗中张开嘴,演唱起融合所有感染者频率的安魂曲,声音穿透墙壁,传到指挥中心每个人耳中。通感症让她的身体变得半透明,人们能清晰看见四个胎儿形态在她体内游动,它们相互碰撞、纠缠,像是在通过声波吞噬彼此,争夺生存的权利。
周野砸碎隔离舱的玻璃冲进去,抓起一旁的拳击绷带,紧紧缠住沈星辰正在裂开的腹部——血已经渗了出来,染红了绷带。在xIV纹身发出的红光中,一段尘封的记忆突然涌入两人脑海,终极真相终于浮现:七个感染者都是林月茹克隆出的“容器”,第四心跳是启动最终融合的开关,当沈星辰与七个“子宫”的频率完全共鸣时,一个全新的、超越人类认知的“神”将诞生,取代现有的人类文明。
黎明前的至暗时刻,沈星辰停止了安魂曲的演唱,开始重新编曲,将七个感染者的心跳频率融入其中,谱写出一首救赎交响曲。当旋律演奏到高潮时,她腹中的四个心跳突然同时安静下来,不再相互吞噬,仿佛在聆听来自宇宙深处的呼唤,那声音温柔而古老,带着安抚的力量。周野手腕上的xIV纹身渐渐渗出淡蓝色的光,覆盖住原本的红色,如同某种古老的封印,正在慢慢生效。
就在这时,卫星接收器突然捕捉到一段来自猎户座方向的声波信号,技术人员迅速分析后,脸色骤变:“这段信号的频率,与第四心跳完全一致!”而沈星辰低头看向自己的腹部,透过半透明的皮肤,能看见四个胎儿正用不同星系的脉冲频率互相呼唤,像是在与猎户座的信号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