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朔瑶向二狗子走近一步,带着蛊惑的语气缓缓说道:
“我可以给你娘亲请最好的大夫,供她日日需要的医药。”
二狗子一呆,两道卧蚕眉下,眼睛睁得老大:
“贵人说的可是当真?”
李朔瑶只是带着淡淡的微笑,看着他,不再开口。
二狗子扑通一声,再次跪下,连连磕头:“贵人!是你花一千两银子买下了小的,还有这个小酿酒作坊。
贵人要小的干什么,小的都肯干啊!
只要能治好我娘,小的什么都肯干的,什么都肯干的呀!”
一旁站着的李夫人,眼圈已经泛红,掏出帕子捂住了眼睛。
李朔瑶在心里叹了口气,看向身后的秋月:“秋月,你雇辆车,把他带回府里。”
秋月领命而去。
李朔瑶转身扶住母亲,和陈嬷嬷一起,将李夫人带回到自家马车上。
李夫人坐下来平静了一下思绪,用帕子擦干眼角的泪水,叹息了一声,说道:
“可怜见的,是个有孝心的孩子呢。唉。”
她又转头看向李朔瑶,“瑶儿,对这个二狗子,你是怎么打算的呢?”
李朔瑶微笑着回答:
“女儿会让同义堂的葛锦佑老大夫去他家,为他母亲诊病。
但愿他母亲能在葛老大夫的治疗下身体康复。”
李朔瑶的母亲点头。
“至于这个二狗子,”
说到这里,李朔瑶忽的心头一动,一个念头接着一个念头在她脑海中闪过。
她忽然翘起嘴角,两只眼睛笑成了弯弯的月牙:
“二狗子可是有大用场的。
他既有手艺,培养出来,说不定能为我那十间铺子带来好多好多的钱呢。”
说着,她笑看向母亲,调皮地说:
“母亲,到时候女儿还给你的,可不止一千两银子呢。”
李夫人嗔怪地笑着说道:
“瞧你这丫头说的,母亲何时说过要你还那一千两银子了。”
顿了顿,李夫人正色道:
“这个二狗子孝心感人。
若是他的母亲能够救治好,他以后能凭手艺为他的母亲养老送终,倒是一桩善事。”
李朔瑶点头,心中暗想:母亲是不知道二狗子的本事。
二狗子能够做到的可远不止这些呢。
一行人回到将军府,李朔瑶同母亲告别,走向自己的瑶光院。
很快,秋月也带着二狗子回来了。
秋月先让二狗子跟着一个小丫鬟去洗漱一番,换了身干净的衣裳,这才将他领进了李朔瑶的上房屋。
全身上下干净整洁的二狗子一进屋门,看见李朔瑶,就连忙扑通一声跪了下来,连连磕头,谢恩不止。
李朔瑶起身,说道:“二狗子,以后可不许这样,见我就下跪了。”
二狗子听了,慌不迭地从地上爬了起来,不知所措地站着。
李朔瑶微笑着说道:“你看这瑶光院里全是我的人,哪有这样一直下跪的。
我要你回来,是要你做事情的。”
二狗子急忙连连点头,说道:“大小姐,奴才以后不再下跪了。
奴才以后听大小姐的吩咐,凡是奴才能做的事情,奴才一定会做好的。”
李朔瑶这才笑着说道:“我吩咐你做的事情,自然是你会做的事情。”
二狗子睁大眼睛盯着李朔瑶,想要知道眼前的这位贵人究竟想要他做什么事情。
李朔瑶坐回椅子上,端起茶杯,喝了一口,笑着说道:
“二狗子,我只要你做一件事情,就是酿酒。”
二狗子一听,顿时有一些羞愧,又隐隐有几分兴奋。
他低下头说道:
“大小姐,实不相瞒,奴才是会酿酒,但是奴才酿酒的手艺还不行。
跟京城里那些个老字号的酒相比,奴才的手艺还差得远。
奴才只怕会辜负了大小姐的厚望。”
说到这里,他又急忙抬起头,急促地说道:
“不过,大小姐,请放心,再给奴才一段时间,奴才一定会酿出最好的酒。
一定是最好的酒,比那些老字号的酒还好喝的酒。”
说到这里,二狗子两道卧蚕眉下那一双不大的眼睛散射出灼热的亮光,那张略带稚气的少年的脸庞似乎也在隐隐散发着荣光。
李朔瑶一时也看呆了。
原来在这个少年的心里,对酿酒这门技艺有着这般的执念,这般强烈的渴望啊。
难怪那么好喝的果子酒会出自他的手里。
“好,很好。”
李朔瑶缓缓点头道,“那你现在就去酿酒。”
二狗子有些激动地俯身答道:“好的,大小姐。奴才这就去酿酒……”
李朔瑶打断他:“二狗子,我现在就要你酿果子酒。”
“果子酒?”
二狗子一呆:
“什么?酿果子酒?大小姐,奴才只会酿粮食酒,从来不会酿果子酒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