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峙了片刻，就听那大将冷冷道：“你……姓什么？”
“龙！”虽然之前已经自报家门，不过这会儿龙昊天还是选择再回答了一次。
“龙？龙……”这大将沉吟了片刻，突然问道，“你为何不姓炎？”
龙昊天被这问题问得有些无语，哂笑道：“哈！笑话了！姓氏乃父母所赐，岂能肆意更改！”
“好！好一个姓氏乃父母所赐，岂能肆意更改！你既然不姓炎，那你为何会我炎家秘不外传的绝学！你可知道，偷学此技，格杀勿论！”
“偷学此技，格杀勿论！”这无比熟悉的八个字说出口，龙昊天的身子就是一怔。
虽说在炎家，这八个已然成了祖训家规，人人都知道。可是龙昊天那敏锐的直觉，让他感觉到这人说出这八个字的时候，竟然满含着刻骨的仇恨。
要知道，即便是炎雄说出这八个字的时候，也只有对于祖宗的尊敬，却并没有多少仇恨之心。他仇恨，只表示他对于这八个字的出处了如指掌，或者更有可能的是，他是那件事情的亲历者。
“看来，他十有八九就是那个人！”龙昊天的心中几乎已经确信无疑，不过自从有了之前先后错把幽月和雷震岳当成邪君的教训，如今他可是谨慎了许多。
“在下当然知道这八个字，只是在下的这套武技并非偷学，而是得到了炎家当代家主炎雄的首肯，亲自去府库参阅圣魂图所得。”龙昊天理直气壮地说道。
“圣魂图，圣魂图！不可原谅，不可原谅！”那大将的情绪越发激动，竟然咆哮了起来，“炎雄！炎雄！身为炎家家主！竟敢违抗我立下的家训！”
“看来不会有错了！”龙昊天点了点头，此刻他再无怀疑。
就听他朗声道：“你莫非就是炎阳，当年被那个无耻之徒炎砺所欺骗的炎家先祖？”
“炎砺！炎砺！”一听得这两个字，炎阳再也控制不住。灵魂之中所蕴含的纯阳之力如同火山一般爆发了出来，将那玄黑色的铠甲烧得通红。
“不要在我面前提他！不要在我面前提他！”炎阳咆哮道。
龙昊天的目光始终观察着行宫中的强者，他辱骂炎砺的目的也是在存心试探，想要看看这人究竟是否是秦雳。可那人却仿佛沉浸在自己的美酒棋局之中，丝毫不为所动。
不过龙昊天的脸上却露出了一丝笑意，因为他看见炎阳的双眼中，闪烁着仇恨的火光。这仇恨并不仅仅是自己遭到了奴役的痛恨，还有遭逢背叛的锥心之痛。
“炎阳，有一件事你必须要知道！”龙昊天道。
“什么事！”炎阳的怒火依旧未消。
“虽然那炎砺卑鄙无耻，竟然背叛了你。可是你要知道，这背后的始作俑者却并非是他。的确，以炎砺的性格必然不甘久下于人。可若是没有一个人在幕后挑拨离间，那炎砺或许也不会背叛得那么快！”
“这离间的小人，是谁？”炎阳冷冷道。
“就是刚才被我化作灰烬之人。”
“秦雷？怎么……真的是他？”很显然，炎阳在以前曾经听过这个说法，只是他并没有相信。而龙昊天也基本可以猜到，向他那样说的人，十有八九就是行宫中的那个强者，而他的身份也断然是秦雳，或者说炎砺无疑。
“我没必要骗你，”龙昊天道，“我和你一样，也是被那人摄魂至此。之前，我曾经入侵过当代千焰郡王秦江的意识空间……”
说罢，龙昊天便将在秦江意识空间中所听闻的一切讲述了一番，末了道：“这便是我耳闻的一切，无论你信还是不信！”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炎阳点了点头，似乎听了龙昊天的话，他内心的仇恨与怒火消减了些许。可很快，炎阳的怒火又一次熊熊燃烧了起来。
“小子，那秦雷乃是我炎阳的仇敌，你为何要抢走我复仇的机会！”
“呵！你还真是不明事理！”龙昊天冷笑道。
“不明事理？你身为家臣，偷学我炎家绝学，已然触犯了死罪。你倒还来说我不明事理？好！很好！”
“来吧炎阳！”龙昊天知道多说无益，立刻便摆好了决战的架势，“既然你立下的规矩，那就与我一战吧！只不过我可以告诉你，你的规矩迂腐不堪，已经把你们炎家推向了死路！”
“偷学此技，格杀勿论！偷学此技，格杀勿论！”炎阳口中不断重复着自己昔年所立下的族规，根本没有听见龙昊天后面所说的话。
念叨了约有五六遍，猛然间就听“轰”的一声巨响，披挂在炎阳周身上下的铠甲已经无法承受那爆烈的灵魂力。如同一颗炸弹爆炸，恐怖的气浪裹挟着无数铠甲的残片，向着龙昊天奔袭而来。
“万木折尽！”
龙昊天怒啸一声。如今这一招他也早已经修炼到了化境。而在意识空间之中没有肉身的阻碍，又辅以龙昊天四十一阶后期的强大灵魂力，这招所爆发出来的威力丝毫不会逊色于现实世界。
“化境境界！怎么可能！”
炎阳原本仇恨而又愤怒的目光，在那一瞬间竟然有了一丝微妙的改变。
要知道，他的同辈，以及父辈和子辈，几乎可以说是炎家最为黄金的三代，人才辈出，炎家的实力也在这三代达到了极盛。若非后来遭逢了炎砺的叛变，后来的炎家也不会没落得如此迅速。
而即便是如此黄金的三代，要在二十岁之前的年纪，将《炎雀十段杀》的任何一招练到巅峰已属凤毛麟角，化境根本闻所未闻。
甚至是炎阳自己，堪称那三代中炎家最为顶尖的天才，十七岁的时候，也不过堪堪“万木折尽”练到了大成而已，直到二十岁才勉强触碰到巅峰之门，更别提到化境了。这和龙昊天的差距简直判若云泥！
“轰！”
一声巨响，将炎阳从震惊之中拉了回来。
就看那无数铠甲所成的碎片，如同千百残木遭逢了海啸的席卷，瞬息间便被龙昊天那汹涌的攻势焚为云气。同时，龙昊天“万木折尽”的威势并没有因此而有丝毫缓解，而是继续向着炎阳猛击而来。
此刻的炎阳已然成了一个火人，周身上下燃烧着炽烈的光芒。眼看一个外人达到了如此境界，更加激发了他无穷的斗志。
“万——木——折——尽！”
炎阳的招式并没有龙昊天来得那样迅捷。毕竟龙昊天的《炎雀十段杀》之中，多多少少糅合进了《疾影千裂》的精髓。而炎阳的招式则显得更加纯粹，仿佛真如一只炎龙雀，展开双翼准备将万木深林夷为平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