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知之脸颊微红,带着一丝娇嗔,轻轻捶了一下他的胸口:“哼,说得好像你想跑似的。你要是敢跑,我就算追到天涯海角,也要把你抓回来!”
“当然不想跑。”陈净握紧了她的手,低头凝视着她亮晶晶的眸子,声音温柔而坚定,“好不容易才把你这颗最亮的星星摘到手,怎么舍得放开。知之,你放心,无论我将来走到哪里,做什么,这个院子,就是我的家。你,就是我的归宿。”
一句“我的归宿”,让胡知之的心彻底融化了。她踮起脚尖,在陈净的唇上轻轻印了一下,然后迅速把头埋进他的怀里,声音闷闷地传来:“我也是……这辈子,你去哪,我就去哪。”
月光如水,洒在相拥的两人身上,将这一刻的温馨与静好,定格成永恒。
而此时,四合院的书房里,茶香袅袅,胡家三兄弟的夜话才刚刚开始。
“建军,你这当岳父的,现在可以发表最终意见了吧?”二伯胡文渊呷了口茶,笑着调侃道。
胡建军那张严肃的脸,此刻舒展了许多,他哼了一声,语气里却带着掩不住的满意:“我这关,他算是过了。这小子,比我想象的还要沉稳,有章法。刚才在饭桌上,知之一个劲地给他夹菜,我看着就来气,现在想想,我女儿眼光还真是不错。”
“何止是不错。”胡文渊推了推眼镜,神情变得严肃起来,“大哥,建军,你们发现没有?他回答您那个关于‘公平与效率’的问题时,所站的高度,所看的深度,已经远远超过了他这个年纪和级别应有的水准。最难得的是,他没有掉书袋,没有说空话套话,所有论点都来自于他在基层的实践和观察,并且形成了自己的体系。这种‘知行合一’的能力,才是最可怕的。”
一直沉默的胡卫国缓缓点头,他掐灭了手中的烟,沉声说道:“你们说的都对。但我最看重的,还是他回答‘为官所求为何’时的那份赤诚。”
他看向两个弟弟,目光深邃:“他眼里有光,心里有火。这股子精气神,在现在的年轻人,尤其是年轻干部里,太少见了。我问过很多人类似的问题,他们要么回答得滴水不漏,要么野心勃勃。只有他,说得那么实在,实在得让我心惊。”
胡卫国顿了顿,一字一句地说道:“最关键的一点,他不是为了攀附我们胡家才去做那些事,他是本身骨子里就想去做那些事。我们胡家的出现,对他来说,只是一个助力,而不是目的。这个本质区别,决定了我们今天可以放心地把知之交给他,也决定了我们可以放心地,在他身后,推他一把。”
说完,胡卫国拿起桌上那部红色的电话,拨通了一个号码。
电话很快被接通。
“老张啊,是我,卫国。”胡卫国语气平淡,仿佛在聊家常,“这么晚打扰你,没别的事,就是跟你打听个人。”
电话那头的人似乎有些受宠若惊,连声说着不敢。
“汉江市的陈净,你可有印象?”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然后传来一个沉稳的声音:“卫国老哥,您一提我想起来了。最近省里几次关于汉江的报告里,都提到了这个年轻人,很有魄力,思路也很清晰,是个好苗子。”
“嗯,有印象就好。”胡卫国的声音里听不出喜怒,“年轻人有冲劲,想干点实事,是好事。我们这些老家伙,总要支持一下嘛。你那边,多看着点,别让一些歪风邪气,寒了干事的人的心。汉江那地方,是该好好清一清了。”
“我明白了,老哥,您放心。”
胡卫国“嗯”了一声,便挂断了电话。
书房里一片安静,但胡建军和胡文渊都明白,大哥这一个看似随意的电话,已经给远在汉江的陈净,撑起了一把看不见,却坚实无比的保护伞。那位“老张”,正是主管组织人事工作的省委副书记。
……
第二天清晨,陈净告辞离去。
李淑云拉着他的手,絮絮叨叨地叮嘱他注意身体,还往他包里塞满了京城的特产,俨然已经把他当成了自己的儿子。
胡建军只是重重地拍了拍他的肩膀,沉声道:“好好干!别让我们失望,更别让知之失望!”
临到门口,胡卫国叫住了他。
“小陈。”老人站在门口的阳光下,神情温和而郑重,“路还长,要一步一步走稳了。记住,你的眼睛不仅要习惯往下看,体察民情,也要时常抬起来,往上看,看清时局。很多时候,借势比造势更重要。”
陈净心中一震,恭敬地躬身:“大伯,我记下了。”
坐上去机场的车,陈净回望着那座古朴的四合院,心中感慨万千。这一趟京城之行,他收获的不仅是胡知之毫无保留的爱意,更是一份足以改变未来牌局走向的,来自权力之巅的认可。
胡卫国最后的赠言,更是金玉良言。上一世的他,就是因为埋头做事,不懂得“往上看”,不懂得“借势”,才会在关键时刻,被人一击即溃。
重活一世,他不仅拥有未来的信息,更拥有了上一世积攒的经验和这一世得到的顶级指点。
汉江,李云亭……
陈净的嘴角,勾起一抹冷冽的弧度。
飞机平稳落地汉江机场,陈净刚打开手机,方振国的短信就弹了出来,内容极短:
“书记,李云亭有异动。您在京城期间,他秘密去了一趟省城,见了两个人。一个是省里退下来的某位老领导,另一个……是省纪委的一位副书记。”
陈净的瞳孔骤然一缩。
好一招釜底抽薪!他前脚刚走,李云亭后脚就找到了省纪委的关系,这是要从上而下,直接干预专案组的行动!
冰冷的杀意在他眼中一闪而过。
他没有回复方振国的短信,而是直接拨通了另一人的电话。
“高明,是我。”
电话那头,传来高明恭敬的声音:“老板,您回来了。”
“嗯。”陈净的声音没有一丝波澜,却透着彻骨的寒意,“我送你的那份‘大礼’,可以拆了。让那位副书记,在位置上,好好‘亮个相’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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