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人踏天之欲与天齐

惊涛昨夜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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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山涧异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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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石村的山涧里,林陌发现一个垂死的老道。

>他腰间的残破铜铃在少年触碰时发出微光。

>少年不知道,这铜铃是九界灾劫的源头。

>更不知道,救下老道的那一刻,死神的眼睛已盯上青石村。

---

翌日天刚蒙蒙亮,林陌便被母亲压抑的咳嗽声惊醒。那声音像钝锯子在拉扯枯木,一下下割在他心上。他轻手轻脚起身,灶膛里添了把柴,将昨夜剩下的一点稀得照见人影的糊糊温热,捧到娘亲床头。

苏慧勉强撑起身,蜡黄的脸在晨光里更显枯槁。她只抿了一口,便推回给林陌:“娘不饿,你吃,今日…还要赶远路。” 浑浊的目光扫过他放在墙角的背篓,里面是昨日采摘、仔细整理过的草药。

林陌心口发堵,低头猛扒了几口寡淡的糊糊,温热的液体滑入空荡荡的胃里,却压不住那份沉甸甸的忧虑。这点草药,真能换回救命的粮食吗?鬼愁涧那抹幽蓝冰冷的光,毫无预兆地撞入脑海。娘亲恐惧的警告犹在耳边,可那光…像根无形的丝线,缠住了他心底某个角落,越收越紧。

“娘,我走了。” 他背起竹篓,声音闷闷的。苏慧看着他单薄的背影消失在门缝透进的微光里,枯瘦的手指死死攥紧了薄被,指甲掐得掌心发白。窗外,村口那棵老槐树巨大的黑影,沉默地压着整个村庄。

山坡上,晨风带着刺骨的凉意。老黄牛慢吞吞地啃着枯草,林陌却有些心不在焉。他的目光总是不由自主地瞟向下方那条被山峦阴影吞没的深涧。鬼愁涧。村里老人谈之色变的地方,此刻在晨雾笼罩下,如同一道蜿蜒的墨色疤痕,死寂而神秘。

昨日那幽蓝的光,到底是什么?是野兽?是鬼魅?还是…娘亲讳莫如深的“不干净”的东西?张老爹欲言又止的忧虑眼神也在他眼前晃动。一种混合着恐惧和强烈好奇的冲动,如同藤蔓,在他心里疯狂滋长。

他攥紧了拳头,指甲陷进掌心。不行!娘说过,绝对不能靠近那里!他强迫自己扭开头,将注意力集中到脚下的枯草和石缝。多采点药,再多一点,也许王掌柜就能多给一把米……

然而,当他直起腰,目光掠过涧口那片被巨大鹰嘴岩遮蔽的幽暗地带时,心脏猛地一跳。那幽蓝的光,仿佛烙印在他眼底深处,无声地召唤着。它像一个冰冷而诱人的谜题,悬在深不可测的黑暗之上。

老黄牛似乎察觉到小主人的烦躁,不安地喷了个响鼻。林陌烦躁地挥动竹枝,赶开几只嗡嗡叫的牛虻。恐惧和理智在脑中激烈交锋。娘亲蜡黄的脸、袖口的暗红血迹、严厉得近乎惊恐的警告…这些都像沉重的石头压着他。可涧底那未知的光芒,又像一颗投入死水的小石子,激起无法平息的涟漪。

“就看一眼…” 一个微弱的声音在他心底响起,带着蛊惑,“远远看一眼…弄清楚那到底是什么…就回来。”

这个念头一旦滋生,便如野火燎原,瞬间烧毁了他苦苦维持的理智堤坝。他环顾四周,确认无人,一股热血冲上头顶。他飞快地将老黄牛拴在一棵半枯的老松树下,压低声音急促地叮嘱:“老黄,乖乖待着,千万别出声!我…我去去就回!” 老黄牛懵懂地看着他,温顺的大眼睛里映着他焦灼又决绝的面容。

林陌不再犹豫,像只受惊的小鹿,弓着腰,借助嶙峋怪石和稀疏灌木的掩护,朝着涧口鹰嘴岩的方向,小心翼翼地摸了过去。每一步都踏在碎石和枯枝上,细微的声响在他耳中如同惊雷。心脏在胸腔里狂跳,几乎要撞碎肋骨。

绕过那块如同狰狞兽首的鹰嘴岩,涧口豁然在眼前张开。一股阴冷潮湿、混杂着浓重腐朽气息的风扑面而来,激得林陌浑身一颤,起了一层鸡皮疙瘩。涧底光线极暗,巨大的岩石犬牙交错,堆积在深不见底的阴影里,像一头头蛰伏的巨兽。昨日在暮色中惊鸿一瞥的幽蓝光芒,此刻杳无踪迹。

涧壁陡峭湿滑,布满青苔。林陌咽了口唾沫,心提到了嗓子眼。他深吸一口气,抓住一根从岩缝里顽强探出的粗壮藤蔓,试探着向下挪动。脚下碎石簌簌滚落,坠入下方深不可测的黑暗中,许久才传来沉闷的回响,更添几分死寂的恐怖。他咬紧牙关,手脚并用,一点点向下攀爬。冰凉的涧水浸透了他破旧的草鞋和裤脚,寒气顺着腿骨往上钻。

越往下,光线越暗,空气也越发阴冷。涧底堆积着厚厚的枯枝败叶,散发着刺鼻的霉烂气味。四周异常安静,只有涧水在石缝间流淌的淙淙声,以及自己粗重的喘息和擂鼓般的心跳。他睁大眼睛,紧张地扫视着每一个幽暗的角落,既期盼着那抹蓝光的出现,又害怕真的看到什么无法理解的恐怖之物。

时间在死寂和寒冷中缓慢流逝。一无所获。除了嶙峋的怪石、滑腻的青苔、盘踞的枯藤和脚下令人不安的腐殖层,什么都没有。那幽蓝的光芒,仿佛只是他极度疲惫和恐惧下产生的幻觉。一股巨大的失望和自嘲涌上心头。林陌啊林陌,你真是昏了头了!放着药不采,跑到这鬼地方来做什么?娘知道了…他不敢再想下去,懊恼地捶了一下冰冷的石壁,震得手上生疼。

就在他准备放弃,转身寻找回去的路时,眼角余光似乎瞥到左侧一块巨大得如同房屋的岩石根部,有东西微微动了一下。那岩石底部与地面形成一个狭窄的三角缝隙,里面堆满了枯叶和碎石,黑黢黢一片。

是野兽?还是…蛇?

林陌全身的肌肉瞬间绷紧,屏住呼吸,悄悄从地上摸起一块棱角尖锐的石块,紧紧攥在手里。他猫着腰,放轻脚步,一点一点地向那块巨石的缝隙挪近。每靠近一步,心脏就沉重一分。浓烈的血腥味混合着涧底固有的腐臭,丝丝缕缕地钻进他的鼻腔。

终于,他挪到了缝隙边缘,借着上方石缝透下的极其微弱的天光,他看清了里面的景象——

一个人!

一个浑身是血的人!

那人蜷缩在狭窄的缝隙最深处,身体被厚厚的枯叶半掩着。他身上穿的是一件早已看不出本来颜色的破烂道袍,被撕裂成条状,沾满了泥泞和暗褐色的血痂。裸露出的皮肤上,布满了纵横交错的可怕伤口,有些深可见骨,皮肉翻卷着,还在极其缓慢地渗出暗红色的血珠。最触目惊心的是他左侧肩胛处,似乎被什么猛兽的利爪狠狠撕过,留下几道深可见骨的沟壑,边缘的皮肉已经呈现出一种不祥的青黑色。

老道的头发散乱地黏在脸上和伤口上,沾满了血污和泥浆,根本看不清面容。他双目紧闭,嘴唇干裂乌紫,气若游丝,胸膛的起伏微弱得几乎难以察觉。如果不是那极其轻微的、如同破风箱般艰难的呼吸声,林陌几乎要以为这是一具尸体。

在枯叶和碎石之间,散落着几块大小不一的金属碎片。它们非金非铁,色泽黯淡,表面布满了奇异的扭曲纹路,像是被某种无法想象的巨力硬生生撕裂开来的。其中一块较大的碎片边缘锐利,在微弱的光线下,隐约折射出一点极其微弱的、如同水波般流转的幽蓝色光泽——正是林陌昨日所见的颜色!

林陌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头皮瞬间炸开!他猛地后退一步,后背重重撞在冰冷的岩石上,手里的石块差点脱手掉落。巨大的恐惧攫住了他,心脏狂跳得几乎要炸裂开。是死人!真的是死人!鬼愁涧里果然有“不干净”的东西!娘没有骗他!

他想转身就跑,逃离这个散发着死亡气息的地方,逃离这个被诅咒的山涧!双腿却像灌满了铅,沉重得不听使唤,微微颤抖着。他死死盯着缝隙深处那个血人,盯着他微弱起伏的胸膛,盯着他干裂的嘴唇无意识地翕动着,发出极其细微的、如同蚊蚋般的呻吟。

“救…命…”

那声音微弱得如同幻觉,却像一根针,狠狠扎在林陌紧绷的神经上。他不是死人!他还活着!

这个认知像一道微弱的电流,击穿了林陌心中翻腾的恐惧。他想起了娘亲病弱蜡黄的脸,想起了她咳出的暗红血迹,想起了她强撑着把稀薄的糊糊推给自己的样子。如果…如果娘亲倒在荒山野岭,是不是也像这样,渴望有人能拉她一把?

一股源自本性的善良和无法言说的悲悯,如同温热的泉水,艰难地冲开了恐惧的坚冰。他只是一个十二岁的放牛娃,不懂什么大道理,只知道见死不救,他做不到!

林陌狠狠咬了一下自己的下唇,用疼痛驱散最后的犹豫。他再次小心翼翼地靠近缝隙,强忍着刺鼻的血腥味和腐臭,蹲下身,仔细打量着老道的情况。伤口狰狞可怕,尤其是肩胛处那几道深可见骨的爪痕,边缘的青黑色似乎在缓慢扩散。老道的气息微弱得如同风中残烛,仿佛随时都会熄灭。

“老伯?老伯?” 林陌压低声音,试探着呼唤,声音因为紧张而有些发颤。

老道毫无反应,只有那微弱到几乎断绝的呼吸证明他还活着。

不能让他待在这里!这缝隙太阴冷潮湿了,血腥味这么重,肯定会引来野兽!林陌的目光焦急地扫视四周。离这巨岩不远,靠近涧壁的地方,有一小片相对干燥平坦的沙石地,上方有几块凸出的岩石形成一个浅浅的凹龛,勉强能遮风挡雨。

他深吸一口气,鼓起全身的勇气和力气,伸手去拉老道。手指触碰到老道冰凉湿黏的手臂时,林陌浑身又是一颤,那冰冷的触感和浓烈的血腥味让他胃里一阵翻腾。他咬紧牙关,双手穿过老道的腋下,用尽吃奶的力气往外拖拽。

老道虽然枯瘦,但一个昏迷的成年男子的重量,对一个长期营养不良的少年来说,仍是难以想象的负担。林陌的脸憋得通红,额头上青筋暴起,汗水混合着涧壁滴落的水珠,迅速浸湿了他单薄的衣衫。老道身体僵硬冰冷,如同沉重的麻袋。每拖动一寸,都要耗费林陌巨大的力气。粗糙的碎石磨破了他裸露的膝盖和手臂,留下道道血痕,但他浑然不觉,全部的意志都集中在“把他拖出去”这个念头上。

短短几丈的距离,仿佛耗尽了他一生的力气。当终于将老道拖进那个浅浅的岩龛下时,林陌脱力地瘫倒在地,胸口剧烈起伏,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喉咙里火辣辣地疼。汗水顺着他的鬓角往下淌,滴落在干燥的沙地上,洇开一小片深色。

他不敢休息太久。老道的气息似乎更弱了。林陌挣扎着爬起来,解下背上的竹篓,从里面拿出那个装水的旧竹筒——这是他每日上山放牛都会带的,里面装着清澈的山泉水。他小心翼翼地托起老道的头,将竹筒口凑近他干裂乌紫的嘴唇。

清冽的水缓缓流入老道口中。起初毫无反应,水顺着嘴角流下。林陌不放弃,耐心地一点点滴着。终于,老道干枯的喉咙似乎无意识地滚动了一下,发出微弱的吞咽声。这点微弱的反应,让林陌精神一振!他连忙又喂了几口,直到老道不再吞咽才停下。

水能喝下去,就有希望!

林陌的目光落在老道身上那些狰狞的伤口上,尤其是肩胛处那几道深可见骨、边缘泛着青黑的爪痕。必须处理伤口!他想起自己背篓里那些草药。其中有一种边缘带着锯齿的苦蒿,村里的老人说过,这种蒿草嚼碎了敷在伤口上,能止血消肿。还有一种开着米粒大小白花的不知名小草,据说也有清凉解毒的作用。

他立刻在附近搜寻起来,很快找到几株新鲜的苦蒿和那种小白花。他摘下叶片和花朵,塞进嘴里用力咀嚼起来。苦涩辛辣的汁液瞬间弥漫了整个口腔,刺激得他眼泪都快出来了,但他强忍着,直到将草药嚼成黏糊糊的糊状。

他跪坐在老道身边,用竹筒里剩下的清水,小心地冲洗老道伤口上的泥污和血痂。冰冷的泉水刺激下,老道的身体似乎微微抽搐了一下。林陌的心也跟着揪紧。他动作尽可能轻柔,用撕下的干净里衣布条蘸着水,一点点擦拭那些可怕的伤口。暗红的血污被洗去,露出翻卷的皮肉和惨白的骨茬,看得林陌头皮发麻,胃里又是一阵翻江倒海。

他强迫自己镇定,将嚼好的草药糊,仔细地敷在那些较深的伤口上,尤其是肩胛处的爪痕。当草药糊接触到那青黑色的皮肉边缘时,似乎发出极其轻微的“滋滋”声,一股淡淡的、不同于血腥和腐臭的焦糊味弥漫开来。林陌不知道这是好是坏,但他只能把自己知道的、能做到的,尽力去做。

做完这一切,林陌累得几乎虚脱。他靠着冰冷的岩壁坐下,看着眼前这个依旧昏迷不醒、但气息似乎比刚才稍微平稳了一点的陌生老道。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在老道腰间。

那里挂着一个东西。

一个只有半个巴掌大小的东西。

那东西形状很不规则,像是被什么硬生生掰断或者砸碎后剩下的部分。材质非金非木,入手冰凉沉重,表面覆盖着一层厚厚的、暗绿色的铜锈,掩盖了它本来的颜色和纹路,看起来就像一块被遗弃了无数年、毫不起眼的破铜烂铁。它的边缘参差不齐,断裂处尖锐而狰狞,仿佛诉说着曾经遭受的暴力。在它凹陷的、应该是中心的位置,似乎还残留着一点点极其微小的、如同米粒般的凸起,但同样被厚厚的铜锈包裹着,黯淡无光。一根同样沾满污垢、颜色发黑的细绳,穿过边缘一个不起眼的小孔,将它系在老道破烂的腰带上。

这就是个…半个破铃铛?

林陌有些疑惑。他见过镇子上货郎摇的铜铃,清脆悦耳。可眼前这东西,锈迹斑斑,残缺不全,挂在老道腰间,像个无用的累赘。他下意识地伸出手指,想拂开那厚厚的铜锈,看看下面到底是个什么样子。指尖刚刚触碰到那冰凉的、布满锈迹的表面——

嗡!

一股极其微弱、却又无比清晰的震颤感,猛地从指尖传来!像是有根无形的琴弦,被轻轻拨动了一下!

林陌的手指如同被蝎子蛰了一般,瞬间缩了回来。他惊疑不定地看着那块破铜烂铁。刚才那是什么?错觉吗?

他屏住呼吸,心脏又不受控制地加速跳动起来。他犹豫了一下,再次伸出手指,小心翼翼地、极其缓慢地靠近那块残破的铜片。这一次,他看得更清楚。

就在他的指尖即将再次触碰到铜锈表面的刹那,那层厚厚的、暗绿色的锈迹之下,似乎有什么东西极其微弱地…亮了一下!

不是耀眼的光芒,更像是一滴墨汁滴入深潭,在最幽暗的深处,漾开一丝若有若无的、极其深邃的幽蓝色涟漪!那涟漪并非向外扩散的光芒,而是仿佛在铜锈内部、在那残破的铜片核心处,极其短暂地流转了一下,快得如同幻觉,稍纵即逝!

伴随着这几乎难以察觉的幽蓝涟漪,一股难以言喻的感觉顺着指尖瞬间流遍林陌全身。那不是疼痛,也不是寒冷,而是一种…无法形容的悸动。仿佛他体内某种沉睡的、极其细微的东西,被这幽蓝的涟漪轻轻触碰、唤醒了一瞬。一种源自血脉深处的、极其古老而陌生的共鸣感,如同投入石子的湖面,在他小小的身体里荡开一圈微弱却清晰的涟漪。

他浑身僵住,血液仿佛在这一刻凝固了。眼睛死死盯着那块重归黯淡、布满铜锈的残片。幽蓝的光芒…山涧里的光…难道就是这东西发出来的?它…它到底是什么?

就在这时,昏迷中的老道突然发出一声极其痛苦的呻吟,身体剧烈地抽搐了一下!肩胛处敷着草药的爪痕伤口,猛地涌出一股暗黑色的、散发着淡淡腥臭的血液!

林陌的思绪被瞬间拉回现实!他顾不上再去研究那诡异的铜铃残片,慌忙俯身查看老道的伤势。那涌出的黑血让他心头一沉,一种不祥的预感笼罩下来。这伤…比他想象的更可怕!这老道…真的还能活吗?

他焦急地再次嚼碎草药,手忙脚乱地重新敷上去,试图压住那不断渗出的黑血。汗水混合着泥污,从他稚嫩却写满焦虑的脸颊滑落。

时间在紧张和焦灼中一点点流逝。洞外涧底的光线似乎变得更加昏暗,从岩石缝隙里透进来的天光也染上了一层暮色。林陌的心一点点沉下去。老道的呼吸依旧微弱得难以察觉,敷上去的草药似乎也压制不住那诡异的黑血。这样下去不行!必须想办法!可他能做什么?背他回村?且不说他自己早已筋疲力尽,背着这样一个重伤垂死的人翻越陡峭湿滑的涧壁,根本不可能!而且,娘亲…张老爹…村里人会怎么看?会惹来更大的麻烦吗?

各种纷乱的念头在他脑中激烈冲撞,几乎要将他的脑袋撑破。他看着老道惨白的脸,看着那块沾满污血的残破铜铃,一种巨大的无助感和深沉的疲惫感如同冰冷的潮水,将他彻底淹没。

就在他几乎要绝望的时候,头顶上方,靠近涧口的方向,突然传来一声极其凄厉、令人毛骨悚然的狼嚎!

“呜嗷——!”

那嚎叫声在山涧狭窄的空间里回荡、碰撞,带着一种嗜血的兴奋和发现猎物的残忍,清晰地灌入林陌的耳中!紧接着,是第二声、第三声狼嚎在不同的方位响起,彼此呼应!

林陌全身的血液瞬间冲上头顶,又在刹那间变得冰凉!狼!不止一头!它们被血腥味引来了!

巨大的恐惧如同冰冷的铁爪,死死攥住了他的心脏!他猛地抬头望向涧口方向,尽管什么也看不见,但那越来越近、越来越清晰的狼嚎声,如同死神的脚步,正一步步逼近!冷汗瞬间浸透了他单薄的衣衫!

他低头看了一眼依旧昏迷不醒、气息奄奄的老道,又看了一眼那通往涧口的、陡峭湿滑、危机四伏的归路。怎么办?留在这里,他和老道都会成为狼群的腹中餐!逃?他能丢下这个垂死的人吗?

绝望的阴影,如同涧底迅速弥漫的黑暗,彻底笼罩了这个小小的少年。

暮色四合,青石村飘起几缕稀薄的炊烟。苏慧倚在门框上,浑浊的目光死死盯着村口那条通往山涧的小路。每一分每一秒的流逝,都像钝刀子在割她的心。林陌还没回来!天就要黑了!

“陌儿…” 她攥着胸口,发出一声痛苦而压抑的低唤,蜡黄的脸上,恐惧和绝望交织,深不见底。

(第2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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