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谷外，青云门高层集体石化，对着那重归死寂、浓雾翻涌的禁地，脑子里的问号多得能砸死人。
主播？整活？勿扰？
这几个词在清虚真人和几位长老的识海里疯狂碰撞，火花四溅，却拼凑不出任何符合他们万年认知的逻辑。
“掌…掌门师兄…”丹堂刘长老脸色煞白，声音发颤，“老祖他老人家方才所言…是何深意？莫非是某种我等无法理解的…上古秘谕？”
清虚真人嘴角狠狠抽搐了一下。深意？他听着怎么像字面意思？可字面意思更惊悚啊！老祖在看主播整活？哪个主播？整什么活？难道是哪位上古大能苏醒，在用无上神通演绎大道至理？
“还有那陆骁…”执法堂的马脸长老眉头紧锁，“此子竟能闯入禁地，还引得老祖开口…此事诡异至极！”
清虚真人深吸一口气，强压下翻腾的心绪，沉声道：“老祖法旨已下，勿扰便是最高旨意。今日之事，列为宗门最高机密，任何人不得外传！至于那陆骁…”
他顿了顿，眼神复杂地看向禁地方向：“既然老祖提及…且容他…暂且容他留在禁地附近。派两名核心弟子，远距离轮值看守，非召不得入内，亦不得打扰，只需留意有无异常动静即可。”
他实在想不出更好的处理办法了。闯禁地本是重罪，可老祖明显对此人有点“兴趣”（虽然这兴趣听起来十分离谱），投鼠忌器，只能先供着看看。
“那…刘师弟，”清虚真人又看向一脸憋屈的刘长老，“你丹堂那几只凝露花…”
刘长老顿时一个激灵，连忙躬身：“区区灵植，不足挂齿！弟子绝无任何索赔之意！那都是门下劣子胡闹，回头我便狠狠责罚于他！” 开玩笑，老祖都“勿扰”了，他还敢追究那点破花？嫌命长吗？
清虚真人点点头，又交代了几句，这才怀着满腔的荒谬感和疑虑，带着一众同样懵逼的长老们离开了。每个人心里都揣着一个沉甸甸的、三观碎裂的问号。
…
石缝里，陆骁对外面高层们的心理风暴一无所知。他正沉浸在修为坐火箭般提升和抱上金大腿的巨大喜悦中。
《太古混沌导气术》运转不休，周遭浓郁的灵气甚至那诡异的迷雾，都仿佛被无形之力牵引，源源不断地汇入他体内，修为稳固在炼气四层，并向五层稳步推进！
这速度！这效率！原身那五年真是活到狗身上去了！
他一边爽着，一边狗腿地观察着老祖的反应。那位远古巨老似乎对直播间的礼物特效情有独钟，尤其是“火箭”，每次升起，那两点幽光就会微微亮上一丝。
“老祖宗，”陆骁试探着开口，声音谄媚得能滴出蜜来，“您看…这光收礼物也挺单调的，要不…您老也跟家人们互动互动？比如…点个头？或者…眨个眼？家人们肯定高兴坏了！火箭刷到飞起！”
老祖眼中的幽光波动了一下，似乎在思考。片刻后，那覆盖着厚厚灰尘的眼皮，极其缓慢地…眨动了一下。
【叮！感谢‘老祖对我眨眼了’送出的‘火箭’x3！】
【叮！感谢‘截图了截图了’送出的‘飞剑’x99！】
【人气值+8888！】
直播间瞬间爆炸！弹幕淹没屏幕！
陆骁狂喜：“哎哟！谢谢老板！老祖宗您看！家人们多热情！要不…您再试试挥挥手？”
那鸡爪般的枯手，极其缓慢地从尘埃中抬起了一寸，微微晃动了一下，带起一片积年灰尘。
【叮！感谢‘老祖の亲手祝福’送出的‘火箭’x5！】
【叮！感谢‘想要老祖同款灰尽护肤粉’送出的‘灵驹’x10！】
“牛逼！老祖宗牛逼！”陆骁马屁拍得山响，“家人们！看到了吗！远古巨老的互动！牌面！关注点起来！下次让老祖宗给大家表演个…呃…神念签名！”
他彻底放开了，开始在死亡边缘疯狂试探，指挥起老祖来了。
老祖似乎也并不反感，反而对这种新颖的“互动”模式产生了一丝微弱的兴趣，配合着做出一些极其细微的动作，每一次都能引来直播间更大的狂欢和更多的打赏。
陆骁看着系统里再次暴涨的收益，嘴都快笑歪了。这哪里是老祖，这分明是行走的灵石矿脉+人气永动机！
他趁热打铁，开始疯狂购物。系统商城里那些曾经看起来鸡肋无比的技能，此刻在他眼里都散发着诱人的金光。
【主播的自我修养（入门）】：买！尬聊也是聊！
【反向砍价精通】：买！以后去坊市不能吃亏！
【土味情话大全（仙界版）】：买！说不定哪天能哄老祖开心！
【疾风步（残篇）】：买！虽然残，但跑得快一点是一点！
人气值如流水般花出去，各种稀奇古怪的知识和微弱的能力涌入脑海。他甚至又抽了几次奖，得了一堆【强效去污丹】和【持久荧光符】，以及一张新的【打赏收益翻倍卡（半小时）】。
就在他琢磨着是不是再怂恿老祖表演个“灰尘写字”时，老祖眼中的幽光忽然微微转向他，那古老的声音再次响起：
“…尔之‘系统’…颇有趣…”
“…然，核心规则…简陋…”
“…允你…一小权限…”
话音刚落，陆骁就感觉手机再次发烫，系统界面强制弹出，原本灰色的【商城】和【抽奖】板块旁边，竟然又多了一个闪烁着微光的、看起来更加古朴的标签——【老祖黑市（临时权限）】！
点开一看，里面的东西差点闪瞎他的狗眼！
【万年石钟乳（稀释滴）：1000下品灵石\/滴】（附注：淬体炼魄，效果猛烈，慎用。）
【古剑残片（未知品阶）：5000下品灵石】（附注：锋锐无匹，亦可当飞镖使。）
【失传丹方（残）：‘霸魄壮骨膏’（疑似壮阳）：8000下品灵石】（附注：效果存疑，或可外敷。）
【神通拓印（一次性的）：‘瞪谁谁心季’：下品灵石】（附注：源自某不愿透露姓名的老祖，效果随机。）
陆骁看得口水直流，但那价格也让他肝颤。这“黑市”的东西是好，但也黑啊！抢钱啊！
不过…有了这渠道，还怕赚不到灵石？
一个更加宏伟的蓝图在他脑中展开。
以后直播，不光卖自己的“仙羽生发灵液”，还可以代售老祖黑市的“特产”啊！标题他都想好了：“老祖亲荐！万年奇珍！直播间独家秒杀！”
这生意做大了，何止是青云门，震动整个修真界都不是梦！
到时候，什么赵乾，什么刘长老，都得跪着喊爸爸！
…当然，前提是得先把这位老祖宗哄舒服了。
他立刻收敛心神，脸上堆起最真诚（最狗腿）的笑容：“多谢老祖宗提携！老祖宗洪福齐天！一统仙界！寿与天齐！”
“…聒噪。”老祖澹澹评价，但眼中的幽光似乎缓和了一丝，“…方才那‘黄昏恋’…细则…再述一遍。”
陆骁：“……”
得，老祖这是对“拼单道侣”这事儿还没忘呢！
他清了清嗓子，开始一本正经地胡扯：“回老祖宗，这细则嘛，首先得进行一个精准的用户画像…就是说说您喜欢什么类型的？温柔的？活泼的？修为高的？还是会跳舞的？其次得设计一个完美的 profile…就是个人介绍，重点突出您深沉的内涵、厚重的历史沉淀和无与伦比的实力…当然，偶尔也可以透露一点点您的小爱好，比如喜欢看直播和收火箭…”
寂静的古老禁地里，只剩下一个现代灵魂用尽毕生所学的互联网思维，向一位活了不知多少万年的老古董，努力推销着“仙界相亲”的先进理念。
悬浮的手机屏幕上方，火箭的特效，依旧在一发接一发地升起，照亮了幽深的洞窟，也映照着那两点似乎听得…颇为认真的古老幽光。
陆骁的仙界直播之路，在抱上这条史无前例的粗大腿后，正朝着一个谁也预料不到的、更加光怪陆离的方向，一路狂飙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