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满怀希望（且莫名其妙背上54%年利债务）的李琨，李昂还没来得及细细品味“债销”成功的喜悦，系统那冰冷而严肃的警告提示音，就像一盆掺着冰碴的冷水，兜头浇了他一个透心凉。
【警告！宿主已成功转移2000 Nb债务。“债务扩散”效应初步显现。】 【“缺德道人”模组加载进度：50%。】 【隐藏机制“厄运反噬”触发几率提升至10%（当债务承接方无法偿还债务时，部分厄运可能回溯至宿主）。】 【解锁新功能：“债缘罗盘（残破）”（可消耗Nb值，模糊定位附近“债务承受意愿”较高的潜在目标）。】
李昂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心里那点刚刚升腾起的小得意被砸得粉碎。
“厄运反噬？！10%的几率？！”他差点跳起来，“系统！你之前可没说过还有这回事！这‘缺德道人’模组到底是个什么坑爹玩意儿？！”
【滋滋……“高风险高回报”是宇宙通用法则。宿主享受“债务转移”带来的轻松与佣金时，自然需承担相应的潜在风险。“厄运反噬”机制旨在维持某种平衡，避免宿主过度滥用此功能。】系统一本正经地解释，听起来像是某个无良金融产品的风险告知书（小字部分）。
“平衡你个锤子！这分明是钓鱼执法！”李昂气得想骂娘。他感觉自己就像个刚刚尝到甜头就被套上枷锁的苦力。李昊和李琨，那两个家伙看起来都不像是能按时还利息的主儿，尤其是李昊，要是他知道自己背了笔莫名其妙的高利贷……
李昂不敢想下去，只觉得后背一阵发凉。10%的几率，听起来不高，但万一触发，天知道会倒什么血霉！
【请宿主放心，根据模型计算，只要宿主持续拓展业务，保持债务转移总量持续增长，“厄运反噬”的几率将被稀释在可接受范围内。】系统继续毫无感情地“安慰”道。
“……”李昂无语凝噎。这意思就是坑的人越多越安全？这什么魔鬼逻辑？！
他算是明白了，这“缺德道人”的路，就是一条只能前进不能后退的独木桥，下面就是万丈深渊。要么在缺德的路上狂奔到底，成为真正的“债销大佬”，要么就可能被自己散出去的债务反噬，死得不明不白。
压力山大！
但事已至此，后悔也没用。他只能硬着头皮走下去。至少，系统还给了个新工具——【债缘罗盘（残破）】。
他好奇地研究起这个新功能。一个虚拟的、看起来锈迹斑斑、指针不停颤抖的古老罗盘影像出现在他意识中。
【债缘罗盘（残破）】 【功能：消耗10 Nb\/次，可模糊扫描方圆一里内，对“承担债务”意愿较高的潜在目标。扫描结果以光点形式显示，光点越亮，意愿越强，债务承受潜力越大。】 【备注：罗盘年久失修，指针偶尔失灵，扫描结果仅供参考，可能存在误差。命运馈赠的债务，早已在暗中标好了利息。】
得，又是个需要赌运气的玩意儿！还要收费！一次10Nb！抢钱啊！
李昂看着自己好不容易攒下的一点Nb值，肉疼不已。但眼下，这似乎是寻找下一个“客户”最高效的方式了。
他咬咬牙，决定试一次。
“启动罗盘！扫描！”
【消耗10 Nb。扫描中……滋滋……信号干扰……扫描完毕。】
只见那虚拟罗盘上的指针疯狂转动了几圈，最后颤巍巍地指向了一个方向。盘面上浮现出几个极其暗淡的、几乎看不清的小光点，其中一个似乎稍微亮那么一丢丢，指向……似乎是李家大院西北角的方向。
西北角？那是家族旁系和一些低级管事居住的区域。看来确实存在“潜在客户”。
虽然信息模糊，但总算有个方向。李昂记下了这个方位。
就在他准备琢磨怎么去西北角“拓展业务”时，院门外传来一阵熟悉的、趾高气扬的脚步声。
李昂心里一紧：李昊？他怎么又来了？难道是用了“谢谢惠顾券”发现没用，来找后账了？还是……债务问题爆发了？
他赶紧收起心思，紧张地看向院门。
院门被推开，进来的果然是李昊。但出乎李昂意料的是，李昊脸上并没有兴师问罪的怒气，反而……带着一种压抑不住的兴奋和急切？
“李昂！好兄弟！你真是我的福星啊！”李昊一进来就大声嚷嚷，上前又想拍李昂的肩膀，被李昂下意识地躲开了。
“堂哥？何事如此高兴？”李昂小心翼翼地问，心里直打鼓。
“哈哈！当然是好事！”李昊得意地晃着脑袋，“你那个‘因果承负秘术’，果然有效！自从昨日你帮我转移了那什么‘负累’之后，我感觉浑身轻松，念头通达！今天下午我去赌场小玩了几手，你猜怎么着？手气顺得不得了！小赢了一百多两！而且刚才我修炼时，感觉卡了许久的瓶颈，竟然都有了一丝松动的迹象！”
李昂：“！！！”
他彻底懵了。这什么情况？债务转移还有这效果？难道系统这坑爹功能真能转运？不可能啊！等等……难道是……
【滋滋……目标人物（李昊）因强烈心理暗示及巧合事件（赌场小赢），自我催眠产生“运势提升”错觉。“债务转移”本身并无此功效。】系统及时泼了盆冷水。
李昂恍然大悟！原来是自我攻略的冤种……啊不，是优质客户又发力了！
他赶紧顺杆爬，脸上露出“果然如此”的笑容：“恭喜堂哥！贺喜堂哥！小弟早就说过，此术重在清除负累，稳固根基。根基一稳，运势自来！堂哥这是厚积薄发啊！”
“对对对！厚积薄发！说得太对了！”李昊现在看李昂简直比亲爹还亲，他搓着手，眼神热切，“好兄弟，你看……这术法如此神效，能不能……再帮为兄转移一点‘负累’？这次为兄愿意出高价！二百两！不，三百两！”
李昂心中狂喜，但立刻想起系统警告和那10%的厄运反噬几率，如同被浇了盆冷水。他强压下贪念，故作遗憾地摇头：“堂哥见谅。此术牵扯因果太大，短期内不可连续施用，否则恐遭反噬。至少需间隔一月，待上次转移的因果稳定之后，方可再次进行。”
他信口胡诌了个冷却时间，先把眼前这关过了再说。万一李昊运气爆棚的好运用光了，下次赌输又怪到他头上，或者那厄运反噬刚好触发，那就完蛋了。
李昊闻言，虽然有些失望，但觉得“高人”行事自有规矩，反而更信了几分，点头道：“原来如此，是为兄心急了。那就一月之后！一言为定！”他又塞给李昂一张五十两的银票作为“咨询费”，这才心满意足地走了。
送走这位自我感觉良好的债主，李昂抹了把冷汗。看来暂时稳住了李昊这边。
他拿出那张五十两银票，又想了想李琨那边可能存在的风险，一咬牙，决定再豪赌一把！
“系统，兑换50两白银为500 Nb！然后启动【债缘罗盘】，给我连续扫描五次！范围扩大到整个李家大院！”他要知道还有哪些潜在的“肥羊”！
【兑换成功。当前Nb值：520。】 【消耗50 Nb，启动罗盘扫描……扫描中……】
虚拟罗盘再次出现，指针疯狂转动。
第一次扫描：西北角那个光点依旧微弱存在。 第二次扫描：指针胡乱飘了一下，指向祠堂方向，但光点极其暗淡，几乎看不见。 第三次扫描：指向了家族藏书阁附近，一个光点微微亮了一下。 第四次扫描：指向了……静思院隔壁一个荒废的小院？光点闪烁不定。 第五次扫描：指针猛地一顿，指向了李家大院核心区域——家主和长老们居住的内院方向！一个明显比其他光点更亮一些的光斑隐约浮现！
内院？！还有长老院附近？！
李昂的心跳骤然加速！这些地方住的，可都是李家的核心人物和实权长老！他们也会有“债务承受意愿”？而且还是“较高”的那种？
这罗盘……怕不是真的坏了吧？还是说，这些高高在上的人物，背后也有着不为人知的财务危机和焦虑？
巨大的好奇心和一种窥探到秘密的刺激感，让李昂暂时忘记了厄运反噬的恐惧。
他看着罗盘记录的五个模糊坐标，眼中闪烁着危险而又兴奋的光芒。
他的“债销”业务范围，似乎可以扩展得更广一些了……
也许，下一个“有缘人”，会是一位尊贵的长老？或者……是那位看似威严的家主大人？
这个念头让李昂自己都吓了一跳，但随之而来的，却是一种难以言喻的、作死般的兴奋。
【“缺德道人”模组加载进度：55%。】 【警告：宿主正在规划高风险“债销”目标。厄运反噬几率波动上升中……】
李昂舔了舔有些干裂的嘴唇，无视了系统的警告。
富贵险中求，债多不压身！既然已经上了这条贼船，那就干脆玩把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