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方墨和宗门里的其他人去“学习交流”的时候都能在路上遇到想骗他们的骗子,更别说他们几个小辈去那里云游历练了。
“那件法衣你真不要?”
方墨紧张打量着她,不是很放心,紧接着又问了一遍。
这法衣正是当初谢家赠予的那件,不过因为方墨现在每天都在研究那些阵法,偶尔出现差错导致爆炸根本不可避免,所以一直是穿在他身上的。
他自然不可能每天对着低级阵法钻研,那些高级阵法的威力可想而知。
要不是住的楼有相当厉害的阵法稳固,这片楼都不知道要被波及多少回。
水清鸢回想到什么难以描述的画面,连连摇头:“你还是自己穿着吧,上次人都要被炸飞了,我还有其他的法衣。”
连住在附近的其他弟子都感觉到那次的爆炸的余波非同寻常,如果当时没有那件法衣穿在身上,他非得吃个大苦头不可。
再说,自己只是去东洲走一趟,找个地方窝着等巨禹苏醒,又不是去秘境冒险,身上的那些东西怎么着也够用了。
提到上次脸被炸黑、头发都被炸到冲天的事故,方墨尴尬咳嗽,多少还是顾及面子:“咳咳,行吧。”
孔灵仙适时插入话题,挥挥手打断下来让方墨闭嘴,而后将视线投向她:“好了,多说无益,早上征途……此物赠予你用作最后的反击,这是速击阵法,以灵力催动即可,如果遇到危险就用它。”
他伸出手掌,做动作给她演示如何瞄准才能不伤到自己:“切记,机会只有一次,用的时候掌握时机。”
那些高阶法器她发挥不了太大作用,其他具有攻击性的阵法又怕她会把握不好,到时候若是不小心波及自己可就直接殒命了,实在危险。
有什么事还是得先找机会保证自己的安全再说,不到万不得已他不建议用。
“此物用的时候威力比较大,你只需要知道几乎无人可挡,什么情况下用出去都交由你自己判断,切记。”
孔灵仙意味深长地嘱咐着,保护的背后无不隐藏着对她的考验。
当一个人手握一份强大到完全超出预料的力量时,会不由自主地选择依赖这份力量,脑袋里总是会想“我有一张底牌,在做选择时可以肆无忌惮一些”。
于是乎,无形之中就已经影响了判断。
这张底牌的确能够保她一命,但究竟要用在什么样的地方、什么样的时间,还是需要依靠她保持理智进行抉择。
递过来的是一个小小的锦囊,里面应当是画了阵法的特定符纸,居然察觉不出丝毫灵力。
水清鸢像是接到了个烫手的山芋,小心谨慎地收进储物袋当中。
「这是什么阵法?本大人怎么没什么印象?……这种东西放你身上合适吗?你别敌人没打死,自己把自己弄死了。」
金珠珠的目光也被吸引,挠了挠下巴。
到时候护身符没护对,本来可以赢的局面直接同归于尽了,那多亏啊。
「不论如何还是小心使用吧,里面的师祖灵力,我自身的防御怕是承受不住。」水清鸢并不把这种东西当成自己的力量看待,只是感谢孔灵仙的看重。
要真的威力有那么大,她大概率会是死状更惨的尸体,毕竟自己遇到的危险肯定会比自己更强大。
告别师父与师祖之后,水清鸢也算是正式踏上了旅途。
见她离开的背影愈发走远,方墨终于看向自己师父,眉目间有些忧心:“……您的那份‘礼物’太贵重了吧?”
东洲是骗子有点多,但应该还不至于需要吃一击属于大乘期圆满修士的力量,就算里面肯定不是全力,也未免有些太严重了。
那么巨大的力量放在她一个筑基修士身上,还真是叫人放心不下。
孔灵仙沉默不语,也看着他。
两个人对视片刻,毫无声音出现,半晌后孔灵仙猝不及防地变脸瞪他:“为师能没别的防护措施吗?还不快研究你的阵法去!再炸楼我先炸你!”
自己这一把年纪了还能做无用功吗!哪能真把人伤到!
“好好好,徒儿马上就去。”
被猝不及防教训一通的方墨五官皱了皱,连滚带爬地走开了。
只剩下孔灵仙缓缓呼气,神色平和下来后又多几分昂首之姿。
光是扶子臣的禁制,他觉得不妥,再给自己的弟子添一点儿,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
——
另一边,在正式赶路之前水清鸢还得先去剑宗找其他三人汇合,既然准备一起出去那自然要有团体意识。
然而她在路上才走了一小半,就看到了一叶飞舟正在簌簌驶来。
即便空中也有些其他的修士御剑飞行,但飞舟还是十分明显的。
「哟,他们还来接你啊。」
趴在她头顶的金珠珠老早就看到他们三个了,这会儿就用飞舟赶路,往后走不出神山多远就该三个人的灵力都消耗殆尽了。
“姐姐!”
站在飞舟上的鱼镜渊也看见了她,开始努力朝她挥手。
飞舟对于他们来说还是太耗灵力了,舟上的三人看到她之后不再继续乘坐飞舟,而是纷纷立于剑上赶来。
“多谢……你们怎么先过来了?我总是要过去的,你们来找我还多走了两段路呢。”
水清鸢哑然一笑,心中既感动又无奈。
仅仅是一月未到的功夫,鱼镜渊已然觉得过去了许久,目光贪恋在她身上不肯离去,就连御剑也在她的侧后方位置。
他连忙解释,怕她会不自在:“我们商量过了,觉得还是一起走更好,飞舟用的灵石其实三个人平分不算多。”
“也不远,不远。”
季山淮不计较地摆摆手,刚刚坐飞舟过来用的是灵石,四舍五入能算作他们没浪费灵力,以这里为起点出发就是了。
这点东西没必要算,大家早点汇合也是好事。
“嗯,如今时间还早,我们不着急赶路。”
太史长宇也不在乎这一小段路,因为他心里早已有了大概的计算,无非就是在路上多停留些或者少停留些的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