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至夏白天特意让让车夫来这边逛了一圈,路线她已经看好。
先查看人的情况,再递拜帖。
在不清楚事情前,怕打草惊蛇,温至夏翻墙进去。
齐家不愧是老牌资本家,就算来到这里,院子依旧不小,但能看出落败,没有什么佣人,到处静悄悄。
这个时间按说不应该这么安静,温至夏也懒得的躲,开始慢慢找。
先奔着有光亮的屋内去,一间间的找过去,感兴趣的就听一耳朵,大多都是无聊发牢骚的话。
温至夏终于在后面找到一间满是药味的屋子,灯光很暗,点的是蜡烛,在外面偷听了一会,除了咳嗽声,没听到屋内有其他人走动。
温至夏也不收敛,推门进去,桌上放着半碗药,温至夏端起来闻了闻,并未刻意收着动作。
“谁~谁来了~”
温至夏往前走,看着床上躺着的老人,头发几乎全白了,脸色蜡黄,整张脸就剩下一张皮,皱皱巴巴。
这样子怎么看都不像是有钱人,温至夏手指放在老头的手腕上,基本上确定病情,有点严重,但能治。
“你~是~怎么~进来的?”
“齐文徽,齐老爷子可是你?”
“是。”
温至夏坐在床边:“外界传言你昏迷不醒,我进来看看是否属实。”
齐文徽身体一天比一天差,有心无力,外界那些传言,闭着眼就知晓是谁传的。
“你想要什么?”
“还记得齐望州吗?”
齐文徽嘴唇颤:“阿淼的孩子,我的~小孙子~”
一想到惨死的小儿子,当初他就不该听小儿子的话,让他留在内地,要不然也不会白发人送黑发人,齐文徽心绞痛。
尤其是他的小孙子,小时候那么讨喜,听说也被人打死了~
温至夏一直注视着老头的眼睛,看感情不似作假:“老爷子,你的小孙子没死,现在活得挺好,不过你这样恐怕帮不了他了。”
“也护不住他!”
齐文徽一把抓住温至夏:“你~你说什么?人~人在哪?”
这会也顾不得怀疑温至夏的身份,都该死的人,他怕什么?
看着呼吸急促的老人,温至夏抬出一粒药:“你先吃了咱们再聊,怕一会你厥过去。”
齐文徽如今满脑都是他小孙子的事情。
“我的~小州怎样?你快说~”
温至夏简单明了:“被我捡到,他很聪明也很乖,这次我带他来到港城,原本打算让他认亲。”
“那你~带他来~”
温至夏摇头:“我打探了一下现在的情况,把他带来你护不住,现在当家的是你二儿子。”
“你们齐家那点家底被他败得差不多了,还有,当初齐望州父母的死不是意外,是有人故意设计。”
齐文徽冷静下来,半晌道:“你来这里应该有所求,想要什么?”
“老爷子痛快,我要的东西不多,那就是小州必须继承家产,我相信齐家在他手中会发扬光大。”
“有一点我可以保证,你见到小州就会喜欢上他,也不会让你失望。”
“老爷子我觉得你应该还想光明正大的回去,是老死不能回内陆,还是荣耀回归,全凭你一念之间。”
齐文徽眼神盯着温至夏,半晌后:“你既知齐家现在的情况,那就该知道他回来有多危险。”
“我会给他留一笔财产,足够他在内地安稳度过余生~我只想让他平安~”
他活不了多久,想给自己小儿子留条血脉,知道人活着就够了~
温至夏轻笑:“老爷子你活了这把岁数,怎么还这么单纯。”
“你觉得齐富春要是知晓小州还活着,他会放过小州,还是把财产拱手相让。”
温至夏又说了一下齐富春最近干的事情,这些都是段家骏告诉她的。
“在你生病的这段日子,你这儿子可没少折腾,当然所有生意都是以赔本告终。”
齐文徽并不知晓这些,听完温至夏的话,猛烈咳嗽。
“这个畜生!”
温至夏继续道:“你的病不是不能治,是他们舍不得用好药,让你在这里自生自灭。”
“老子怎么生了这么个玩意~孽障~”
为了点家产,就想让他死,他也奇怪只是普通的风寒感冒,怎么越治越重。
一开始他是怀疑过,甚至想过下毒,但所有的药查过没问题,药没问题,但不治他的症。
后来身体变差,他以为自己是真的老了,没想到是老二那混球干的好事。
齐文徽眼神一亮:“你能治好我?我还能活多久?”
温至夏知道可以了:“能,我给你治,半个月就能康复,好好养着,再活个十年八年不成问题。”
齐文徽觉得他又行了,别说十年八年,就是再给他三五年,也够了,那时候他的孙子已经长大成人。
“你明天带小州过来,让我见见。”
温至夏笑着问:“齐老爷子,你是让我这样偷偷摸摸带他进来,还是走正门?”
“自然是正门。”
他的孙子哪能偷偷摸摸,必须是光明正大的迎回来,顺带试探一下老二的心思。
“恐怕进不来。”
温至夏闭眼都能猜到,齐富春要是知道齐望州还活着,肯定不会让人进。
齐文徽板着脸:“进不来你也要试,我倒要看看齐家谁说了算。”
温至夏微笑,这老爷子很合她的心,一老一少聊不到半个小时,就把计划商量完。
“老爷子,明晚我再来。”
“等等。”
齐文徽撑起身子在床头摸了半天,温至夏听见细微的声音,等老爷子转过身,
温至夏就看到一沓港币跟一块金灿灿的金砖。
“这个你拿着,这里花钱的地方多好,别亏了自己,我知道你是有本事的人,但这是我的一点心意。”
“等我身体康复后,一定会备上厚礼。”
温至夏上前接过:“老爷子我就不客气了,合作愉快。”
有钱不拿是傻子,这点小钱对娶老头不算什么,瞧瞧这就是大家族,都这样了,随手一摸还是这么丰厚。
就当她教导齐望州的辛苦费了!
温至夏怎么来的怎么走,要不是知晓以后这里的东西都是齐望州的,她肯定会顺点回去。
温至夏回去的时候已经是后半夜,一进客厅就看到齐望州托着下巴等着。
“我见到你爷爷了,病情没有那么重,明天带你去见他,做好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