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
大战结束。
当小野消化完金敏俊的灵魂再次睁眼时，已经在回程的路上。
老瘟、李秋山、小白等人经历大战后，都沉沉睡去。
颠簸的山路上，透过车窗看向外面的雪景。
小野第一次觉得龙国的风景真美。
“醒了？”
老瘟突然睁眼，冷冰的脸多了几分温情。
“瘟叔··结束了吗？”
小野强撑着起身，探出脑袋看向后方。
浩浩荡荡的火把宛如火龙，一眼望不到头。
城防营、春府战士以大胜之姿跟在后面，所有人都面带骄傲之色。
“白虎团全军覆没。”
老瘟用最平静的声音说出最冰冷的话。
全军覆没。
没有俘虏。
“半岛援军呢？”
“退了，半岛都城出事了。”
老瘟风轻云淡地笑道：“这事··告一段落了。”
“他们不会报复吗？”
半岛一个正编团被吃掉，
百万物资打水漂，金敏俊身死，
空军中队被团灭，国都被炸。
任何一项都是严重的国际纠纷。
他不信半岛会如此轻易地咽下这口恶气。
“放心吧，有人替你擦屁股。”
老瘟没有点明，不过小野大概已经猜到了。
大概又是老九或者某位他爹的故交去处理了。
至于处理的办法，他不知道，也不用知道。
“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老瘟细心地起身为小野盖好被子，温声笑道：“打完这一仗··有什么收获？”
收获？
小野一愣。
他没想过这么多。
打这一仗一开始是为了整垮庞家。
后来是为郎子报仇。
可打到最后，基本上都是春府在出力。
“我··”沉思许久，小野略显尴尬地挠挠头，“我想··变强。”
跟金敏俊交手，他才知道什么叫高手。
若不是老瘟进场，若不是春府增援。
这一战不但一命会要被团灭，连城防营也会被连累。
而这一切归根结底是他太弱了。
“如果我够强，郎子叔就不会死，我··”
小野沮丧地低下头。
一命会的成员都太弱了，撑不起一场高强度的战斗。
“不要妄自菲薄，你才觉醒多久？已经很不错了。”
老瘟默默点燃一支烟，心疼地拍拍对方脑袋，轻声安慰道：“同龄人中，你已经是天花板的存在。”
“不够的。”
小野倔强地摇头。
他的敌人从来不是同龄人。
他的目标是带领一命会成为可以帮到自己老爹的存在。
这样的成长速度还是太慢了。
“瘟叔··你能教我武技吗？”
跟金敏俊交手让他清楚认识到自己的劣势。
养生拳虽强，但进攻手段太过单一。
即便有妖之血脉加持，遇到真正的高手他也很难发挥出全部力量。
这一战是真正让他蜕变的开始。
一个大胆的想法在小野脑中生出。
“瘟叔，你能训练我们吗？”
“不行。”
出乎意料的是，老瘟想也没想就拒绝了。
见小野一脸懵逼，他苦笑着摸了摸对方的小脸：“不是我不愿意教··而是有人已经替你安排好了路。”
“回城后，安排好黑府的事，我已经替你报名了麒麟群星赛。”
“这个赛事汇聚了全国大部分天才，从这里脱颖而出的少年将会被龙国特别培养，成为龙国后备力量的种子。”
老瘟意味深长地徒手捏碎烟头，用沙哑的声音说：“你所知的九名八觉巅峰高手，有一半就是从这个赛事中出来的。”
“让龙国培养我？”
小野瞬间来了精神。
被龙国特别培养，可比家族培养成长得快。
任何家族势力都无法跟庞大的龙国相提并论。
“砰！”
“唉哟！”
老瘟哭笑不得地给了他一个脑瓜崩：“比赛结果不重要，参加比赛很重要。”
“什么意思？”
“等你去了就知道了。”
“不过··在此之前··你需要做个选择题。”
老瘟话音刚落。
一直处于沉睡状态的李秋山偷偷睁开眼睛。
神色复杂地盯着小野，欲言又止。
“接手春府，或者··继续发展黑府。”
“嘶··”
小野一怔。
心脏不自觉地狂跳起来。
春府在老八老九走后，虽然在走下坡路。
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
如今它依旧是让天下异族忌惮的存在，
是能跟四大豪族相提并论的存在。
一个湘府，一个春府，都曾被评论为天下第五豪族。
接手春府就代表着一步登天。
麾下雷子无数，发展得好，重现老八时代的荣光也不是不可能。
换了任何一个人都不会拒绝。
可小野却犹豫了。
在裤子上紧张地擦去掌心汗水，呼吸越发急促。
春府本就是他老爹和九叔的产业。
老九无子嗣，不管他愿不愿意，春府未来都是他的。
可偏偏骨子里的倔强告诉他，应该自己创建一个不输给春府的势力。
打开车窗，刺骨的寒风吹在他脸上。
也吹散了他心中的贪婪。
“瘟叔，您知道我父亲是谁吗？”小野郑重地看向老瘟。
后者点头。
“虎父无犬子，如果我现在接手春府··只是站在巨人的肩膀上。”
“可··我想成为跟我爹一样的巨人。”
“我要带着我的一命会，堂堂正正走到他面前，告诉他，他的孩子不比他差！”
不知为何，小野脑海中浮现出老九戏谑的表情。
若是接手春府，老九怕是又要嘲讽他了吧。
“而且顶着父辈的名头接手春府··恐怕会有很多人不服我。”
春府崇拜的是老八老九。
小野自问现在没有那个手段掌控这么大的势力。
他没有老八的人格魅力，也没有老九的绝对武力。
哪怕成为春府之主，也没人会真正服他。
“我··想要发展一命会。春府是九叔的，我要是拿了，他又要笑话我是个温室里的花朵。”
深思熟虑后，小野还是拒绝了。
春府固然是好，可··他把握不住。
匆忙接手不但不会让春府好起来，还有可能让春府现在的格局四分五裂。
相比之下，发展一命会，真有事春府也不会袖手旁观，不是更好？
“呵呵。”
李秋山如释重负地松了口气，再次闭上眼睛装睡。
而这一切都看在小野眼里。
他猜的没错，春府效忠的是老八老九，
换了任何一个人当春府的主人，都会有人反对。
··
“呜呜呜——”
忽然。
一阵风吹过。
带着特有的香味，说不出是什么味道，很淡，却让人心情愉悦。
小野好奇地看向窗外。
一群穿着斗篷的人排成一队，身姿挺拔地走在风雪中。
双方擦肩而过之际。
领头的男人突然摘下兜帽。
露出那张不逊色于任何明星的帅气脸庞。
金丝眼镜，笑起来两个酒窝很迷人。
汽车疾驰而过，小野再想看清对方，后者已经消失在雪幕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