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国二十七年五月十一日,黄昏。仙霞岭“黑龙潭”联军总指挥部,在成功清除内部军统“别动队”、赢得舆论主动并暂时稳住西线刘子亮部之后,日军那份关于“特别攻击队”及“新式装备”的密电,如同悬在头顶的达摩克利斯之剑,让短暂的平静显得格外窒息。未知的威胁往往比明刀明枪更令人不安。联军迫切需要弄清:这支“特别攻击队”究竟有何特别之处?其倚仗的“新式装备”又是什么?与此同时,西线刘子亮部在重庆高压下能支撑多久?海上登陆的日军陆战队是否会卷土重来?一系列问题亟待解答,联军指挥部必须在大战间歇的宝贵时间里,做出最关键的研判和部
指挥部议事厅内,汽灯将与会者凝重而专注的面孔照得清晰。宋希濂、周明远、吴觉农、马富贵(已基本伤愈)、冯子材、李慕华、徐锐、王民生、高天亮、秦风等核心成员,以及各纵队参谋长、主要作战参谋、后勤、政工骨干,及海外侨胞慰问团陈嘉佑先生等近四十人济济一堂。气氛严肃而迫切。
宋希濂开门见山,手指敲着桌上那份密电译文,目光锐利:“鬼子的‘特别攻击队’和‘新式装备’,像两根刺,扎在咱们喉咙里,不拔出来,寝食难安!李参谋,把所有相关情报,摊开来,让大家看个明白!”
李慕华立刻起身,走到大幅地图前,用教鞭指点:“综合多方情报,日军这支‘特别攻击队’,代号‘金刚’,并非此前交手的‘影刃’或‘惊雷’部队。其成员是从关东军和华中方面军各师团抽调的精英,尤其注重山地作战、爆破和近距离突击能力。关于其‘新式装备’,目前信息模糊,但有几点线索:一、据被俘日军飞行员零星供述,曾见过一种履带式小型车辆,可在复杂地形机动,配备机枪和小口径火炮;二、‘戚七’最后一份情报提及,日军近期通过铁路向华中运输了一批特殊钢材和发动机,用途不明;三、我们截获的零星日军通讯中,出现过‘突击工兵’、‘近距离破障’等词汇。”
马富贵旅长拧着眉头,粗声道:“小型履带车?带枪带炮?妈的,难道是……小坦克?鬼子想把铁王八开到咱们山上来?”
高天亮冷静分析:“很有可能。但这种小型装甲车辆,防御不会太强,主要优势在于火力和复杂地形的通过性,专用于突击坚固阵地、摧毁火力点。如果真是这样,我们的战防武器就显得尤为重要。”
冯子材副指挥面露忧色:“若真是装甲车辆,我们现有的集束手榴弹和少量战防枪,恐怕难以有效应对。一旦被其突破阵地,后果不堪设想。”
周明远政委沉着道:“武器装备是重要因素,但决定胜负的关键还是人。我们必须立足现有条件,研究反制战术。鬼子有利器,我们就有巧计。诸位都打过仗,有什么应对铁王八的经验,都说说。”
吴觉农特派员从战略角度补充:“日军投入新装备,说明其对仙霞岭志在必得,也反映了其急于打破僵局的心理。我们不仅要考虑战术应对,更要从战略上思考,如何利用其求战心切,设下圈套。”
徐锐提到内部影响:“新威胁的消息需控制传播范围,避免在官兵中造成不必要的恐慌。但骨干军官必须心中有数,提前准备。”
王民生则关心后勤:“反装甲需要的炸药、燃烧瓶原料需加大储备。山路运输困难,需提前筹划。”
慰问团陈嘉佑先生关切道:“若日军真有此等利器,贵军是否需要侨胞协助筹措特定反装甲器材?老夫可立即发电海外。”
会议争论激烈,焦点集中在“金刚”部队的真实形态、反制战术以及整体防御策略的调整上。
宋希濂静听良久,综合各方意见,决断道:“鬼子想用铁疙瘩砸开我们的防线,我们就熔了它!方针是:料敌从宽,准备从细,主动设伏,以巧破力!”
他具体部署:“一、立即成立‘反装甲作战研究小组’: 由马富贵旅长牵头,高天亮、秦风及各纵队工兵、炮兵骨干参加!任务:一、根据现有情报,模拟日军小型装甲车辆的战术特点,研究针对性打法!二、立即在全军推广和演练反装甲三角锥、壕沟、磁性炸弹、集束手榴弹投掷、燃烧瓶制作等土办法!三、选定合适地形,预设反装甲伏击区,布设大量障碍物和爆炸物!”
“二、加强情报搜集,弄清‘金刚’底细: 李慕华!动用所有潜伏力量和侦察手段,务必搞到‘金刚’部队的清晰照片、具体参数、装备数量、部署位置!高天亮,你的‘猎隼’队前出,捕捉落单日军人员,重点审讯关于‘金刚’的信息!”
“三、调整防御部署,诱敌深入: 正面防线,适当示弱,可放弃部分前沿次要阵地,诱使‘金刚’部队进入我们预设的复杂山地和伏击区。马旅长,你的第一纵队是主力,要把鬼子放进来打!冯副指挥,你的第二纵队侧翼要加强,防止敌军步兵伴随突破。”
“四、系统兑换,强化反装甲能力!” 宋希濂沟通系统,看到因成功应对危机、积极备战士气高昂获得的积分,进行了针对反装甲和山地防御的专项兑换:
【兑换:“美制巴祖卡火箭筒”x10具及破甲弹x200发,“德制铁拳反坦克榴弹发射器”x30具及弹药x300发,“重型反坦克地雷”x100枚,“高效燃烧瓶制备材料”x500份,“大功率探照灯(夜间眩目用)”x10台,“工兵爆破筒”x200节,“军用沙盘(精细地形)”x2套,“战地急救手册(创伤进阶)”x1000本。】
【叮!兑换成功!物资已合理化配发至主力部队及工兵单位(解释为侨胞紧急援助、秘密渠道购入及战场技术改良)。】
这批装备,特别是火箭筒和反坦克榴弹发射器,将极大增强联军的硬杀伤能力,官兵们闻讯士气大振。
“五、巩固内部,联动各方: 西线继续保持与刘子亮部的秘密沟通,给予道义支持。周政委、吴特派员,政治工作要跟上,讲明形势,树立信心。陈先生,感谢侨胞厚爱,反装甲器材我们已有准备,但舆论支持和药品援助永远需要!”
“同志们!”宋希濂声如洪钟,“鬼子以为有了新玩意儿就能吓倒我们,是做梦!我们要用智慧和勇气,把他们的‘金刚’变成一堆废铁!执行命令!”
“是!”众将轰然领命。
命令下达,联军各部掀起了针对性的战备热潮。官兵们学习使用新式反装甲武器,演练各种打坦克的土办法,挖掘反坦克壕,设置障碍场。马富贵亲自监督反装甲伏击区的建设。“猎隼”队多次潜入敌占区,捕捉舌头,搜集情报。
南京,日军司令部。松井石根大将召见“金刚”部队指挥官冢田中佐,询问准备情况。冢田自信满满:“请将军阁下放心!‘金刚’小队已准备就绪,配属的一式装甲车(轻型) 性能优越,定能撕开支那军阵地!” 松井命令:“等待最佳时机,务必一举成功!”
重庆,军统局戴笠收到联军积极备战的报告,以及刘子亮部“进展缓慢”的回复,焦躁不安,一方面严令督战官逼迫刘子亮,另一方面密电其他部队,做好“接管”刘部的准备。
西线,“忠义救国军”刘子亮部驻地气氛压抑。重庆督战官催逼甚紧,部分军官动摇。刘子亮在收到联军秘密运送的一批粮食和药品后,召集心腹军官密议,最终决意拖延,并秘密制定了万一重庆强行改编时的应变计划。高天亮侦察分队回报,刘部内部矛盾加剧,但主力仍控制在刘子亮手中。
五月十三日,日军在经过几天沉寂和小规模骚扰后,终于出动了“金刚”部队。两辆一式装甲车(轻型),在步兵掩护下,对联军第一纵队一处前沿阵地发起了试探性攻击。这种装甲车体型较小,装备一门37mm炮和一挺机枪,在山地中展现出一定的机动性。
守军按照预案,先是示弱后撤,将装甲车引入预设的崎岖路段。随即,反坦克壕和障碍物迟滞了其行动,埋伏在侧翼的“猎隼”队员,用巴祖卡火箭筒和铁拳发起突袭!一声巨响,一辆装甲车履带被炸断,冒起浓烟。另一辆见势不妙,慌忙后撤。初次交锋,联军成功击伤敌装甲车一辆,挫败了其试探行动,官兵信心倍增。
初战告捷的消息鼓舞了联军士气,但也暴露了己方拥有强力反装甲武器的事实。日军必然会调整战术。五月十四日黎明,李慕华破译了一份新的日军密电,内容令人震惊:“‘金刚’初次接触受挫,确认敌拥有未知来源之反装甲武器。决定改变战术:三日后,由‘金刚’部队主力(约八至十辆装甲车及伴随步兵)在航空兵和重炮掩护下,同时猛攻‘鹰愁涧’以东‘野狼峪’及以西‘断魂坡’两处阵地,实施多点突破。另,海军陆战队将同步在瓯江方向发动牵制性进攻。务必一举撕裂敌军防线!”
日军改变了策略,不再追求单点突破,而是试图以绝对优势的装甲力量和立体火力,同时砸向联军防线的两个关键支点!这将是对联军防御体系和反装甲能力的终极考验!
然而,就在宋希濂与周明远、吴觉农紧急商讨应对之策时,机要员送来了一份来自西线高天亮侦察分队的绝密急电,电文内容让三人的心瞬间沉入了谷底:“刘子亮旅长身边发现可疑人员活动,疑似重庆方面派出的‘锄奸队’。刘旅长今夜于指挥部遭**不明身份枪手袭击,身负重伤,性命垂危!其部下已封锁消息,但内部陷入混乱,部分军官似有异动!西线恐生大变!”
屋漏偏逢连夜雨!正面决战在即,西线唯一的屏障和潜在的盟友,却在这个节骨眼上轰然倒塌!联军陷入了真正的、前所未有的孤立绝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