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只要不弄死,断手断脚都没关系!”
花衬衫小弟终于撕下了伪装,面色狰狞地吼道。
“杀!”
四五十号持刀壮汉发出一声低吼,如同决堤的黑色洪流,挥舞着利刃向龙崎真冲杀而来。
龙崎真站在原地,看着那些在瞳孔中极速放大的刀锋,脸上的笑容逐渐变得残忍。
就在第一把长刀即将劈中他肩膀的瞬间,龙崎真不退反进。
脚下的沥青路面因为巨大的爆发力而出现了一丝裂纹,龙崎真的身体瞬间撞入人群。
“砰!”
沉闷的撞击声响起。
龙崎真的拳头精准无误地轰在冲在最前面那人的面门上。
巨大的力量直接让那人的鼻梁骨粉碎性塌陷,鲜血混杂着牙齿在空中炸开。
那个一百八十斤的壮汉连惨叫都没来得及发出,身体就如同断了线的风筝向后倒飞出去,顺势撞倒了身后的两个人。
与此同时,两把长刀分别从左右两侧向龙崎真的肋下刺来。
龙崎真身体猛地一沉,双腿如同生根一般扎在地上,上半身略微扭转,恰好避开刀锋。
随后,他的双手瞬间扣住了两名持刀者的手腕。
“咔嚓!”
骨骼碎裂的声音令人牙酸。
龙崎真面无表情地发力一拧,直接将两人的手腕硬生生折断。
手中的长刀脱手而落。
龙崎真顺势抄起其中一把在空中还没落地的长刀,手腕一翻,一道银色的匹练划过空气。
“噗!”
一名企图从背后偷袭的打手,捂着喷血的大腿惨叫倒地。
他并没有杀人,但每一刀、每一拳都精准地让对方失去战斗力。
或者是粉碎性的骨折,或者是切断肌腱的刀伤。
这就是他此刻想要的发泄。
仅仅过了两分钟,地上已经躺了七八个哀嚎不止的善信会成员。
而龙崎真身上连一滴血都没有沾到。
他单手提着那把抢来的日式长刀,刀尖斜指地面,鲜血顺着血槽缓缓滴落。
他抬起头,那双眼睛里充斥着最纯粹的暴虐与冰冷,看向那些因为恐惧而踌躇不前的人群。
“继续啊,我才刚刚热身完毕。”
夕阳的光辉照在他的侧脸上,将他那一半隐没在阴影中的面孔衬托得宛如修罗恶鬼。
“他……他是怪物!”
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句。
但这一声喊叫并没有让这群暴徒退缩,反而激起了他们的凶性。
“大家一起上!他就一个人!耗死他!”
花衬衫在后方大声鼓噪。
剩下的人再次蜂拥而上。
龙崎真冷哼一声,将手中的长刀猛地掷出,长刀化作一道流光,直接洞穿了一名打手的肩膀,将其钉在后面的车门上。
随后他整个人冲入人群。
这就是最原始的暴力美学。
拳头砸碎骨头的闷响。
膝盖撞击腹部的声音。
以及此起彼伏的惨叫声,构成了这落日余晖下最残酷的交响曲。
……
夕阳彻底沉入了地平线,仅存的几缕余晖将天边的云层染成了暗红色的血痂。
城郊大道上的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浓烈的铁锈味,那是鲜血混合着尘土特有的味道。
龙崎真将手中那把已经卷刃的日式长刀随手丢在一旁,刀身撞击地面,发出一声脆响,打破了这令人窒息的死寂。
“当啷!”
四周躺满了一地哀嚎的躯体,断肢残臂在昏暗的光线下显得格外刺眼,有些人试图挣扎着爬起来,但断裂的骨头支撑不起他们的身体,只能发出绝望的呻吟。
花衬衫小弟双腿瘫软,跪坐在沥青路面上,他的眼神空洞而涣散,昂贵的丝绸衬衫已经被冷汗浸透,紧紧贴在后背上。
他亲眼见证了一场屠杀。
就在几分钟前,他还要挟着要把眼前这个男人废掉,而此刻,几十名精锐,没有一个是站着的。
脚步声逼近。
“哒、哒、哒。”
皮鞋踩在沥青路面上,声音沉稳而有节奏。
花衬衫下意识地想要后退,双腿打颤,上半身不停地颤抖,牙齿上下磕碰发出“咯咯”的响声。
龙崎真停在了他的面前,那个高大的身影遮蔽了最后一丝天光,将巨大的阴影投射在花衬衫惨白的脸上。
花衬衫只能仰起头,看着眼前这个从地狱里走出来的男人。
龙崎真的脸上并没有太多的表情,没有狂喜,也没有愤怒,只有一种令人生畏的平静,那种平静甚至比刚刚的暴虐更让人感到寒气直冒。
他看着花衬衫。
花衬衫瞳孔猛地收缩,几乎停止了呼吸。
龙崎真伸出了右手,此刻上面还沾染着粘稠的血迹。
他只是将那只满是血污的手,轻轻地按在了花衬衫那件颜色鲜艳的衣襟上。
左擦擦,右擦擦。
动作轻柔且缓慢,仔细地将指缝和掌纹里的血渍一点点蹭在对方的布料上。
花衬衫僵硬着身体,一动不敢动,只能任由对方将自己当作一块抹布。
龙崎真一边擦手,一边盯着花衬衫的眼睛,嘴角慢慢上扬,声音平缓得有些慵懒。
“你看我早就说过,你们那个善信会长不懂礼貌。”
“做人做事都要讲规矩,若是他懂点礼貌,亲自来请我,又或者把场面搞得体面一点,事情就不会闹成现在这个样子了,对不对?”
他停下手中的动作,似乎是在欣赏花衬衫衣服上那刺眼的血红图案。
“现在你看,搞得多难看,几十号人躺在地上睡觉,传出去也是有损你们善信会的名声。”
花衬衫看着眼前这个正在对他微笑的男人,内心深处的防线彻底崩塌。
这哪里是人。
这分明就是一头披着人皮的凶兽。
这就是龙崎真,关于他的传闻在道上流传已久,什么一人单挑整条街,什么独打百人。
花衬衫以前只当那是江湖传言,是为了造势而夸大的虚词。
直到今天,直到刚才那血腥的三分钟,他才明白,传闻太保守了。
那些关于暴力的描述,甚至不及眼前这个男人万分之一的恐怖。
他感受到了一股来自灵魂深处的战栗,那是低等生物在面对绝对食物链顶端掠食者时,本能产生的恐惧。
这个人想要杀他,真的比碾死一只蚂蚁还要简单。
花衬衫极其艰难地控制着面部肌肉,挤出了一个比哭还要难看的笑容,声音干涩嘶哑,带着明显的哭腔。
“大……大爷说的是……是我们不懂规矩。”
他只能顺从,只能摇尾乞怜。
“没想到您这么……这么神武……是我们瞎了狗眼,冒犯了您,请您……请您大人有大量。”
“哈哈哈!”
龙崎真突然仰头发出一阵大笑。
他用力拍了拍花衬衫的脸颊,发出“啪啪”的脆响,虽然不重,但在这种氛围下,每一声都像是枪声一样击打在花衬衫的心头。
“算你这小子说话中听,脑子转得快,今天就不打你了。”
龙崎真收回手,有些意兴阑珊。
如果放在几个月前,刚在户亚留打拼的时候,他一定会把眼前这个指挥者的一口牙全部敲碎,再把四肢打断扔进下水道里。
因为那时候他需要立威,需要用最残酷的手段告诉所有人他不好惹。
但现在不一样了。
他如今身处高位,掌控着庞大的资源和人脉,眼界和格局早已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他现在是个生意人,是个即将掌控无名街开发权的大佬。
踩死几只蚂蚁对他来说没有任何成就感,甚至会脏了他的鞋底。
这些躺在地上的打手,包括眼前这个被吓破胆的小头目,在他眼中不过是一些不入流的小角色,根本没有资格让他继续浪费时间。
与其把这种废物打残,不如留着这张嘴,让他回去把今天的恐惧散播开来。
有时候,活着的恐惧比死了的尸体更有威慑力。
龙崎真缓缓站起身,居高临下地最后瞥了一眼地上的花衬衫。转过身,并没有朝着街道的尽头离开,而是径直走向了之前善信会车队正中间的那辆黑色轿车。
从刚才开战到现在,那辆车的引擎一直没有熄火,而且车窗紧闭,贴着深黑色的防爆膜,完全看不清里面的情况。
但在龙崎真敏锐的感知中,那辆车里一直有一道视线在注视着战场。
他踩着遍地的狼藉,大步走到那辆黑色的奔驰S级轿车旁边。
龙崎真直接伸手抓住了后排车门的门把手。
“咔哒。”
车门应声而开。
他身体一低,直接钻进了后排车厢。
随着“嘭”的一声闷响,车门被重重关上,也将外面浓重的血腥味隔绝在了一部分。
车厢内开着冷气,温度很低,真皮座椅散发着淡淡的皮革味。
后排的另一侧,端坐着一个穿着深色西装的中年男人。
哪怕刚刚外面发生了如此惨烈的斗殴,他的坐姿依然没有丝毫改变,只是眼角的肌肉在微微抽动。
龙崎真坐稳身子,整个人向后放松地靠在椅背上,仿佛刚才经历那场恶战的人并不是他。
随后,他在自己沾着血点的西装口袋里摸索了一阵,掏出一根已经有些压扁的香烟。
他将香烟叼在嘴里,微微侧身,向着那个神情僵硬的中年男人凑近了几分。
车厢内安静得可怕,只能听见空调出风口的轻微嗡嗡声。
龙崎真脸上带着笑容,语气平淡。
“能借个火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