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漫过京华的摩天楼宇，将cbd的玻璃幕墙染成深浅不一的墨色。林砚站在落地窗前，指尖划过窗面凝结的微凉水汽，手机屏幕上跳动的是刚确认的任命通知——玄渊事务管理总局副局长，这个头衔背后，是玄渊事务正式被纳入国家长期发展规划的重磅信号，却也意味着一片无人踏足的新局。
“喝口热的吧，刚煮的陈皮普洱，解解你这半天的闷。”苏清媛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带着熟悉的温软。她端着两只白瓷杯走过来，杯沿氤氲的热气模糊了她眉眼间的清丽，只留一抹恰到好处的从容。她身上还穿着定制的丝质衬衫，显然是刚结束和天宸集团的商务谈判，袖口挽到小臂，露出腕间一串清透的玉珠，那是去年林砚在江南为她寻的，据说蕴着淡淡的玄渊气息，能安神定气。
林砚接过杯子，暖意顺着掌心漫到心口。他转头看她，灯光落在她微垂的睫羽上，投下细碎的阴影：“清媛，这次的事，不比以往。玄渊事务纳入长期规划，意味着背后盯着的人只会多不会少，商界、古武界、甚至那些隐在暗处的玄渊势力，都会想分一杯羹。”
苏清媛抬手理了理他微乱的衣领，指尖触到他脖颈的微凉，语气平静却坚定：“我知道。但你从来不是孤军作战。天宸那边我已经摸了底，他们最近在暗中收购玄渊矿石，出价是市场价的三倍，背后肯定有猫腻。而且我查到，负责对接的人，和半年前突然退出古武青龙门的卫峥有关。”
林砚眸色一沉。卫峥这个名字，他并不陌生。青龙门以擅驭玄渊之力闻名，三年前卫峥因私自倒卖宗门玄渊法器被逐，此后便销声匿迹，如今竟出现在京华的商界暗流里，显然是盯上了玄渊事务总局的规划红利。
次日清晨，林砚正式到玄渊事务总局履职。总局的办公点设在京华东三环一栋低调的写字楼里，没有高悬的牌匾，只有门口不起眼的金属标识，内里却是另一番光景——走廊两侧的墙面嵌着特殊的玄渊晶石，能隔绝外界的窥探，办公区的工作人员大多兼具古武修为或玄渊感知力，步履间带着常年处理特殊事务的沉稳。
局长周明远是位年近六十的老者，鬓角染霜，眼神却如鹰隼般锐利。他将一份厚厚的卷宗推到林砚面前：“砚小子，这是近三个月的玄渊资源流失案，一共十七起，涉及矿石、法器、甚至是玄渊秘境的入口线索。上面把你派过来，一是看中你能打通古武界和都市的脉络，二是你的推理能力，这些案子，常规手段查不透，得靠你。”
林砚翻开卷宗，指尖拂过纸上的字迹，每一起案件都指向同一个特征：流失的玄渊资源，最终都流向了京华的地下交易市场，而交易的中间人，信息始终模糊，只留下一个代号“夜枭”。他抬眼：“周局，这些案子里，有没有涉及内部人员的线索？”
周明远沉默片刻，点了点头：“有。第三起矿石失窃案，仓库的监控被人为抹除，权限是总局中层的级别。我们查了半个月，没找到实锤，但能确定，内部有内鬼。”
林砚将卷宗合上，指尖在封皮上轻叩：“我需要调阅所有相关人员的档案，包括近半年的行踪和财务记录。另外，苏清媛那边掌握了天宸集团和卫峥的线索，我想让她配合，从商界侧面包抄。”
“可以。”周明远起身，拍了拍他的肩膀，“但记住，玄渊事务的核心是平衡，不是强硬。古武界的人认实力，商界的人认利益，那些隐在暗处的玄渊势力，认的是规则。你既要守住规划的底线，也要留三分余地。”
离开总局，林砚驱车去了苏清媛的公司。清媛资本占据了写字楼的二十层，前台见他来，熟稔地颔首放行。他走到总裁办公室门口，没敲门就推门进去，正撞见苏清媛对着电脑屏幕蹙眉，屏幕上是密密麻麻的交易数据，标注着玄渊矿石的流向。
“查到什么了？”林砚走过去，俯身看她的屏幕，温热的气息落在她耳畔。
苏清媛侧头看他，递过一份打印好的文件：“天宸集团收购的玄渊矿石，最终都运到了西郊的废弃工厂。我派人去查过，工厂外围有古武高手把守，气息很杂，不只是青龙门的路数，还有点玄渊妖修的味道。”
“妖修？”林砚眉头皱得更紧。玄渊世界里，妖修是依托玄渊之力化形的精怪，大多隐在深山，极少踏足都市，如今出现在京华西郊，显然是有人刻意引过来的。
“而且，”苏清媛顿了顿，指尖点在文件上的一个名字上，“天宸集团的实际控制人，是程家的二公子程峰。程家在京华商界深耕多年，和不少古武门派有往来，这次盯上玄渊资源，怕是想借着总局的规划，垄断玄渊产业链。”
林砚拿起文件，指尖划过“程峰”两个字，眸色冷了几分：“程峰我见过，去年玄渊论坛上，他试图拉拢几个古武门派，想做玄渊法器的生意，被我拦了。看来他是记恨在心，想借着这次的机会反扑。”
苏清媛握住他的手，指尖的温度驱散了他周身的冷意：“别硬来。我已经约了程峰明天晚上在云顶会所见面，以谈合作的名义，探探他的底。你跟我一起去，也好看看他身边的人，是不是有我们要找的‘夜枭’。”
林砚反手握紧她的手，指腹摩挲着她腕间的玉珠：“好。但云顶会所是程家的地盘，里面肯定布了玄渊阵法，我会带一枚破阵符，以防不测。”
次日入夜，云顶会所隐匿在京华西山的半山腰，依山而建，飞檐斗拱间嵌着玄渊晶石，远远看去，像是浮在夜色里的宫阙。林砚和苏清媛下车，苏清媛一袭酒红色长裙，衬得身姿窈窕，林砚则是深色西装，袖口处绣着不易察觉的古武纹路，两人并肩而行，俨然是商界精英的模样。
会所大堂里，程峰早已等候在那里。他三十出头，穿着定制的白色西装，眉眼间带着倨傲，看到苏清媛，脸上堆起虚伪的笑意：“苏总，久等了。这位是？”
“林砚，我的合作伙伴。”苏清媛语气平淡，伸手引着林砚落座，“程总约我来，说有玄渊资源的合作要谈，不知是哪方面的？”
程峰给自己倒了杯红酒，目光在林砚身上扫过，带着审视：“苏总在商界的眼光，我向来佩服。如今玄渊事务纳入国家规划，这风口上，我们程家想和清媛资本联手，垄断京华的玄渊矿石交易，利润五五分，苏总觉得如何？”
苏清媛端起酒杯，轻轻晃动，红唇微勾：“程总胃口不小。但我听说，程总收购的矿石，大多流向了西郊的废弃工厂，那里可不是做正经生意的地方。”
程峰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手指在桌下轻叩，周围的空气骤然凝滞，显然是有古武高手在暗中施压。林砚抬手按住苏清媛的手，指尖运转玄渊之力，将那股压迫感化解于无形，语气淡淡：“程总，玄渊资源是公域之物，不是某个人的私产。你和卫峥勾结，倒卖玄渊矿石，还引妖修入局，就不怕引火烧身？”
“你知道卫峥？”程峰猛地抬头，眼中闪过狠戾，“看来你不是苏总的合作伙伴那么简单。林砚，玄渊事务总局的新副局长，对吧？我劝你少管闲事，这京华的地界，还轮不到你说了算。”
话音未落，大堂两侧的屏风后突然窜出四个黑衣人手，个个气息沉凝，是青龙门的古武高手。他们呈合围之势逼近，掌风裹挟着玄渊之力，直逼林砚和苏清媛。
苏清媛神色未变，从手包中取出一枚玉簪，簪尖闪过清冽的光芒，那是她贴身的玄渊法器，能御气防身。林砚则起身，脚步微错，身形如流水般避开正面的掌风，右手成拳，裹挟着古武的内劲，一拳砸在最前方那人的胸口。只听“砰”的一声，那人倒飞出去，撞在屏风上，口吐鲜血。
“程总，以多欺少，未免失了风度。”林砚的声音带着冷意，周身的玄渊之力缓缓散开，形成一道无形的屏障，将剩下的三人逼退。他自幼修习古武，又兼通玄渊之术，这些青龙门的普通弟子，根本不是他的对手。
程峰见势不妙，拍了拍手，一道黑影从二楼的栏杆后跃下，落在他身侧。那人穿着黑色劲装，面容阴鸷，正是卫峥。“林副局长，好久不见。”卫峥的声音沙哑，手中握着一柄玄渊匕首，刃身泛着幽蓝的光，“三年前的账，也该算算了。”
林砚看着他，眸色冷沉：“卫峥，你私自倒卖宗门法器，被逐出师门，如今又勾结程峰，盗卖国家管控的玄渊资源，当真以为没人能治你？”
“治我？”卫峥冷笑一声，身形如鬼魅般扑来，匕首直刺林砚的心口。林砚侧身避开，左手扣住他的手腕，右手成掌，劈向他的肩颈。两人的身影在大堂里缠斗起来，玄渊之力碰撞的气浪掀翻了桌椅，杯盘碎裂的声响混着拳掌相击的闷响，在夜色里格外刺耳。
苏清媛站在一旁，玉簪横在身前，拦下了试图偷袭的程峰。她虽不擅长古武，但凭借玄渊法器的加持，加上多年在商界练就的应变能力，竟也将程峰逼得节节后退。“程总，你的对手是我。”她的声音清冷，簪尖的光芒更盛，“你以为引妖修入局，就能掌控玄渊资源？那些妖修只认力量，一旦你没有利用价值，第一个被吞的就是你。”
程峰被她说中心事，脸色愈发难看，掌风也乱了章法。苏清媛抓住破绽，玉簪点在他的手腕处，一股清冽的玄渊之力顺着他的经脉蔓延，让他瞬间失去了力气。
另一边，林砚已经制服了卫峥。他将卫峥按在地上，膝盖抵住他的后背，玄渊之力封锁了他的经脉，让他无法动弹。“说，‘夜枭’是谁？总局里的内鬼，是不是你联系的？”
卫峥咬牙，拒不吭声。林砚指尖加重力道，玄渊之力如细针般刺入他的经脉：“你不说，我有的是办法让你开口。而且你该清楚，勾结妖修，倒卖玄渊资源，等待你的是什么。”
就在这时，会所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是总局的工作人员赶到了。周明远走在最前面，看到大堂里的景象，沉声道：“把程峰和卫峥带走，严查西郊工厂的妖修和玄渊矿石。”
林砚松开卫峥，走到苏清媛身边，替她理了理凌乱的发丝：“没事吧？”
苏清媛摇摇头，眼底带着笑意：“没事。倒是你，下手没轻没重的，就不怕把人打坏了？”
林砚握住她的手，掌心的温度滚烫：“只要你没事就好。”
夜色渐深，京华的灯火依旧璀璨。林砚和苏清媛坐在返程的车里，车窗外的霓虹掠过他们的脸庞，温柔而绵长。
“卫峥虽然没招，但我在他的手机里发现了线索，”林砚看着窗外，语气平静，“他和总局的中层李默有频繁的联系，李默的银行账户里，有一笔来自程家的大额转账，时间正好和第三起矿石失窃案吻合。‘夜枭’应该就是李默。”
苏清媛靠在座椅上，侧头看他：“那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做？”
“先不动声色，”林砚转头看她，眸色温柔，“等李默露出更多破绽，再一网打尽。玄渊事务纳入长期规划，第一步就是要肃清内部，稳住外部，不能急。”
苏清媛伸手，轻轻抚过他的脸颊：“我知道你压力大。但不管是总局的事，还是古武界、商界的暗流，我都会陪你一起面对。就像当年在江南，你护着我，现在，我也能护着你。”
林砚握住她的手，贴在自己的胸口，感受着彼此的心跳：“清媛，有你在，我什么都不怕。玄渊事务的新局，注定不会平顺，但只要我们并肩，就没有跨不过去的坎。”
车驶过长安街，路灯的光芒连成一条星河。林砚看着窗外的京华，这座承载了无数故事的城市，此刻正因为玄渊事务的新规划，酝酿着新的机遇与挑战。他知道，这只是开始，背后还有更深的势力在暗中蛰伏，还有更多的玄渊秘事等待揭开。但他不再是孤身一人，苏清媛的陪伴，是他前行路上最温暖的光。
回到住处时，已是深夜。林砚泡了两杯热茶，和苏清媛坐在阳台的藤椅上，看着远处的星空。
“你说，玄渊事务纳入长期规划，最终能带来什么？”苏清媛轻声问，指尖划过杯沿。
林砚看着她，目光坚定：“能让玄渊之力不再是少数人的私产，能让古武界和都市秩序相融，能让那些隐在暗处的玄渊势力，归于规则之下。这是一条难走的路，但总要有人走。”
苏清媛笑了，靠在他的肩头：“那我就陪你走到底。不管是副局长林砚，还是只是普通的林砚，我都在。”
林砚低头，在她的额头上印下一个轻吻，夜色温柔，星河璀璨，玄渊事务的新章，正以温柔而坚定的姿态，缓缓展开。而他知道，只要有苏清媛在身边，无论前路有多少风雨，他都能一往无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