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局附近的一家咖啡馆，环境清静。
苏杨到的时候，秦羽已经坐在靠窗的位置等着了。她穿着一身便装，简单的白色t恤和牛仔裤，勾勒出挺拔矫健的身姿，头发利落地扎成马尾，露出光洁的额头和明亮锐利的眼睛。她头顶的气运之云让苏杨微微驻足。
浓郁的蓝色事业运，显示她对工作的热爱和未来的潜力。粉红色的桃花运相当旺盛，周围隐约环绕着几道淡淡的粉色气息，表明不乏追求者。但正如第一次见面时所见，那桃花运中掺杂着几缕不祥的黑芒，预示着情感道路可能坎坷，甚至伴有风险。值得注意的是，她今天的气运中，有一丝极淡的、几乎难以察觉的灰黑色厄运缠绕在蓝色事业运边缘，若不仔细看几乎会忽略。
“秦警官。”苏杨走过去坐下。
“叫我秦羽就行，下班时间。”秦羽打量了一下苏杨，似乎想从他脸上看出些什么，“喝点什么？我请客。”
“柠檬水就好。”苏杨没有拒绝。他需要观察，需要信息。
点完单，秦羽直接切入正题：“上次那个案子，结案了，定性是邪教活动。”
苏杨点点头，并不意外。发生那么大的事情，国家也不是吃干饭的。
“苏杨，”秦羽话锋一转，身体微微前倾，压低声音，“我总觉得最近的案子有点不对劲。事后我又调阅了现场附近所有的监控，排查了社会关系，都没发现明显问题。可就是一种直觉…或者说，和你当时的感觉有点像，觉得太‘巧’了。”
苏杨心中了然。秦羽的“直觉”，或许就是她自身灵觉较为敏锐，能模糊感应到气运层面的异常，只是无法像自己这样清晰看见和理解。那丝缠绕她事业运的灰黑厄运，或许就与调查此事可能遇到的阻碍或风险有关。
“很多意外看起来都像巧合。”苏杨斟酌着语句，他不能说得太明白，“也许只是概率问题。”
“概率…”秦羽用手指轻轻敲着桌面，眉头微蹙，“那如果是接连不断的‘概率’呢？”
“什么意思？”
“最近队里接到另外几个案子，也很蹊跷。”秦羽似乎犹豫了一下，但还是说了出来，“一个是盗窃案，嫌疑人几次都像未卜先知一样，刚好避开我们的巡逻和蹲守，逃跑路线上总能遇到各种巧合帮他脱身，比如刚好有辆车挡住追捕路线，或者他跳下的地方下面刚好有个堆满纸箱的垃圾堆。”
苏杨眼神微动。听起来，像是有人为那个嫌疑人短暂加持了“伪·好运”？
“另一个更离谱，”秦羽继续道，“一个街头混混，和人起冲突，对方拿着刀冲过来，结果脚下莫名其妙一滑，自己撞墙上晕了。类似这种‘幸运’的倒霉蛋，最近好像多了点。”
苏杨的指尖在玻璃杯上轻轻摩挲。这些案例，听起来都像是气运被轻微操纵的痕迹。难道除了自己，还有别的驭运者在活动？而且看起来，手段并不怎么正派，甚至可能是主动为之。
“你的意思是，这些案子之间有联系？”苏杨试探着问。
“不知道。”秦羽摇摇头，“缺乏证据。只是我的感觉…而且，这些案子的相关人员，气色…”她似乎在寻找合适的词语，“…看起来都有点怪怪的，不是生病的那种，就是一种…说不出的违和感。”
气色怪？恐怕是气运被强行干扰后留下的紊乱迹象吧。苏杨基本可以确定，秦羽的直觉是对的。有其他的驭运者卷入了这些案件。
他看了一眼秦羽事业运边缘那丝灰黑厄运。如果她继续深入调查，可能会触碰到那个隐藏在暗处的驭运者，从而引来危险。
“也许…”苏杨沉吟片刻，决定尝试进行第一次主动的、有针对性的引导。他集中精神，看向秦羽事业运边缘那丝灰黑厄运。这次的目标不是消除它（那太难且消耗大），而是尝试…将其稍微“推开”一点，让它远离核心的蓝色气运，减少其可能带来的直接影响。
意念如同无形的手，轻轻拨动那丝灰黑气运。阻力比引导散逸财气大得多，苏杨感到眉心一阵酸胀。那丝灰黑气运被推开了一丝微不足道的距离，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但就在这一瞬间，秦羽忽然眨了眨眼，轻轻“咦”了一声。
“怎么了？”苏杨问，暗自调整呼吸。
“没什么，”秦羽揉了揉太阳穴，“刚才突然觉得脑袋清爽了一下，好像…没那么钻牛角尖了？”她自己都觉得这感觉有点莫名其妙。
有效果！苏杨心中微喜，但不动声色：“可能只是暂时放松了。秦警官，我觉得你的直觉未必是空穴来风。如果以后再有这类觉得‘巧合’得过分的案子，或许可以多留意一下当事人周围有没有什么特别的人或物，或者事情发生前有没有什么异常的征兆。”
他不能直接说“留意气运异常的人”，只能旁敲侧击地提醒。
秦羽若有所思地看着他：“特别的…人或物？异常的征兆？…比如呢？”
“比如，是否佩戴了奇怪的饰品，是否最近接触过什么古董之类的东西，或者事发地点的环境有没有什么不同寻常的布置。”苏杨将话题引向风水、物品气场的方向，这相对更容易理解，“有时候，一些不起眼的东西可能会影响人的…嗯…状态和运气。”
秦羽盯着他看了几秒，忽然笑了笑：“苏杨，你好像懂的东西还挺杂。都快成玄学高手了。”
苏杨心里一紧，面上却保持平静：“平时无聊，杂书看得比较多一点。瞎猜的，仅供参考。”
“行，你的‘参考’我记下了。”秦羽没有深究，拿出手机，“加个微信吧，以后说不定还有事情要请教你这本‘杂书’。”
离开咖啡馆时，苏杨的心情有些沉重。城市的水，似乎比想象得更深。能力的提升，仿佛打开了一扇新的大门，门后是更广阔的天地，但也潜藏着更多的未知和危险。
那个暗中操纵气运的家伙，是谁？目的又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