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天后，“海鲸号”船队在一片晨雾中驶回月影湾码头。
“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码头上早起理网的村民停下手中活计，交头接耳。
“上次早回来是碰上外国潜艇，鲸川那孩子好几天没精打采的……该不会又出事了吧？”
担忧在人群中蔓延，直到船队靠岸，沈鲸川跃下甲板，脸上带着轻松笑意。
“没事，就是鱼舱满了，提前回来。”
当船员打开冷藏舱，满仓银光闪耀的渔获映入眼帘，码头上顿时炸开锅。
“四天就捞这么多？公海跑一趟不是一个星期都算快的吗？”
“鲸川带队真是越来越神了！”
沈鲸川听着村民的惊叹，心里却飘向迷雾中那座悬浮岛，以及体内那颗新融合的龙珠。
感知范围已扩至万米，下潜深度也突破极限。
他不禁想：
这世界是否还藏着第三颗、第四颗龙珠？更远的远洋，是否还有更多未知等待探索？
但目光扫过正忙碌卸货的船员。
大家才刚适应公海作业，现在提更远的航程，未免太急。
他按下念头，扬声宣布：“这趟大家辛苦了，继续放假五天！”
之后两天，沈鲸川专注考取渔船驾驶证。
笔试、实操一气呵成，当他拿着新鲜出炉的证件走出考场，第一个念头就是去见许昭。
他开车直奔大学，在女生宿舍楼下等到她下课归来。
许昭抱着书从林荫道走来，看到他时眼睛一亮，小跑近前：
“你怎么来了？”
“证考到了，就想第一个告诉你。”
沈鲸川接过她的书，握住她的手。
那些关于远航、龙珠、悬浮岛的纷乱思绪，在看到她笑容的瞬间烟消云散。
他带她去了一家五星级酒店，开了间房。
一进门，许昭就被他按在门后亲吻。
“这次好像特别急？”
她喘着气轻笑。
沈鲸川没回答，只用行动倾诉。
他的指尖在她衣间游走，唇在她颈侧流连，像是要把分别几日积压的思念全都释放。
从门口到床上，衣物散落一地。
直到夜色深沉，两人才相拥着倒在凌乱的床上。
许昭累得眼皮打架，却还嘟囔：
“你今天……特别凶。”
沈鲸川轻抚她汗湿的背，低声说：
“只是太想你了。”
他拥着她就这样睡过去。
沈鲸川醒来时，晨光正透过窗帘缝隙，在许昭安静的睡颜上投下一道柔和的光斑。
他静静看了她许久，那些关于龙珠、悬浮岛和深海奥秘的思绪再次翻涌。
许昭睫毛轻颤，刚睁开眼，就对上他认真的目光。
“醒了？”
她声音还带着睡意，往他怀里蹭了蹭。
“怎么这样看我？”
“昭昭，”他轻抚她的头发，“有件事，我想告诉你。”
他从未如此郑重地叫过她“昭昭”，许昭立刻清醒了几分，撑起身看他：
“发生什么事了？”
沈鲸川坐起身，靠在床头，组织着语言：
“这次去公海，我不只找到了鱼群，我还找到了一座悬浮在迷雾中的岛。”
许昭睁大眼睛，但没有打断他。
“岛上，有第二颗龙珠。”
他伸出手，掌心缓缓凝聚出一团柔和的水汽，那水汽中竟隐隐有七彩流光转动。
“我融合了它。现在，我能感知到万米内的海洋动静，下潜的深度也超出了现代科技能探测的极限。”
他仔细观察着她的反应。
许昭先是震惊，随后是担忧，最后却化为一种深思的神情。
她伸手轻轻触碰那团流光水汽，指尖传来温润的能量波动。
“所以你昨天的急切和这个有关？”她轻声问。
沈鲸川点头，将她在怀中搂紧：
“实力暴涨得太多太快，我反而有点不知所措。我在想，这世界上是不是还有更多龙珠，在更远的地方等着。
但船员们才刚适应公海，我若提出要去更远的地方，会不会太冒进？”
许昭安静地听完，半晌才开口：
“鲸川，你还记得你获得第一颗龙珠后做了什么吗？”
“捕鱼、直播、成立合作社……”
“对，你用那份力量先改善了身边人的生活。”
她的手指与他交缠。
“现在这份力量更强了，但你还是你，还是那个会为船员考虑、为月影湾着想的沈鲸川。”
她坐直身体，认真看进他眼里：
“龙珠选择了你，一定不只是偶然。或许它们需要的是一个不会迷失在力量中的人。”
沈鲸川怔住，他没想到许昭会从这个角度思考。
“至于要不要去更远的地方……”
她微微一笑，“为什么不一步步来呢？先彻底掌握这份新力量，帮助更多人。等时机成熟，远航自然是水到渠成的事。”
沈鲸川看着眼前的女孩，突然觉得内心那片迷雾散去了大半。
“告诉你这些之前，我还担心你会害怕。”他低声说。
许昭摇头，靠回他肩头：
“我只怕你一个人承担太多。记得吗？我们说好的，无论发生什么，一起面对。”
晨光渐亮，将两人相拥的身影投在墙上。
沈鲸川感受着体内龙珠平和的力量波动，第一次觉得，无论前路还有多少未知，只要有她在身边，就没什么好畏惧的。
沈鲸川牵着许昭走进教学楼时，明显感觉到她脚步发软。
“都怪你……”
她小声埋怨，耳根还红着。
他低笑，捏了捏她的手心：
“下次我注意。”
昨晚他确实有点疯。
刚走到教室门口，许昭的三个室友早就占好了后排位置，齐刷刷投来意味深长的目光。
“哟，我们昭昭终于舍得回来了？”
方薇薇率先开口，眼睛在两人交握的手上打了个转。
另一个扎马尾的室友赵晓芸凑近许昭，压低声音却让周围人都能听见：
“昨晚‘加班’到几点啊？瞧你这黑眼圈。”
许昭脸红得要滴血，强装镇定地放下书包：
“别胡说，就是没睡好。”
“没睡好——”方薇薇拖长语调，笑眯眯地看向沈鲸川：
“沈老板，我们昭昭今天可是有专业课，您这‘探亲’探得是不是太尽责了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