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残酷的筛选悄然开始
在北镇抚司的协助之下，所有被偷偷塞进来的人都被一一分类
转眼就到了出征的日子
龙江港的旗帜遮天蔽日
陈飘穿着全套的装备，赵嫦给他整理着衣领
“海上风浪大，早晚要添衣服别贪凉！要是有不舒服的地方就赶紧吃药！别撑着！”
赵嫦絮絮叨叨的说着
“到了那边，吃的肯定不习惯！我给你塞了不少肉干和果脯，饿的时候垫垫肚子！”
“小日子那边湿气重！蚊虫也多！睡觉前点一盘蚊香！”
“打仗的话多听人家曹国公的！你别自己往上凑！这次楚河不去，没人看着你！”
说着说着，赵嫦眼里也闪出了泪花
毕竟是去打仗，刀剑无眼的，当母亲的怎么可能放心
陈飘看着母亲这个样子，鼻子也是一酸
“老妈！你就放心吧！你儿子本事大着呢！你在家好好待着就行！”
陈强国站在一旁，他倒是没什么担心的，海上的事情自己儿子门清，没啥可担心的
“哎！陈飘！上船了！”
小朱棣站在船上朝着陈飘大喊
“来了！”陈飘应了一声
“我走了啊！你们也赶紧回去吧，怪热的！”
陈飘对着几人挥了挥手，临走的时候还在蓝挽歌的脸上亲了一下
“等我回来吧！”
蓝挽歌捶了他一下，随即对着他挥了挥手
看着陈飘越走越远的背影，赵嫦拿着手帕在脸上抹了起来
“哎呀！不就是出个远门吗！你至于吗？”陈强国撇了撇嘴
赵嫦眯着眼睛看了眼走远了的陈飘
直接把手帕给收了起来，脸上伤心的神色一瞬间就收了回来
“做戏不要做全套嘛！我可是善解人意的母亲！”
说完，拉着蓝挽歌就朝着城里走去
“走！儿媳妇！咱俩逛街去！”
陈强国无奈的看了看两人的背影，叹了口气朝着楚国强一家走去
船队缓缓驶离
陈飘最后望了一眼码头，家人的身影已经模糊，深吸了一口气，转头看向了大小朱棣
“嘿嘿嘿嘿！咱们什么时候动手？”小朱棣搓了搓手
他们这条船上全是纯废物
除了一些维持着船只运行的力工，剩下的就是静音筛选的废物了
“不急！现在走的不算远！等到了海上！嘿嘿嘿嘿！”陈飘满脸的阴险
船上，说白了就是个密闭空间，等到了海上，就算他跳船往回游，也会被累死
时间一晃来到了下午
陈飘看着海图，估摸着也差不多了
“开始吧！准备动手！”陈飘看了眼大小朱棣
“先从哪个开始？”小朱棣跃跃欲试
弄死船上这帮人，他可谓是一点负罪感都没有
“杀鸡儆猴！找个跳的最欢的！”老朱棣打开保温杯喝了口茶水说道
甲板上，一个穿着锦袍的男子正对着一名水手发脾气
“狗奴才！知不知道小爷是谁？擦甲板这种腌臜事儿也敢让我干！”
陈飘想了想这人
他是五军都督府一个勋贵的次子，叫什么.....李继宗
“哎！干什么呢！”小朱棣走过去，满脸怒气的问道
李继宗一看是朱棣，气焰顿时消散，但还是梗着脖子
“燕王殿下！这活儿我没法干！”
小朱棣点了点头
“没法干？行，不想干水手的活儿，那就干点高级的！”
小朱棣正愁找不到人杀鸡儆猴呢
正好还有个送上门的
“主帆顶上的了望台缺个人值守！你去守四个时辰！没有命令不许下来！”
那主帆高得离谱，了望台顶端随风摇晃
李继勇脸色一下子变得煞白
“我......殿下......我恐高！”
“恐高？”小朱棣冷笑
“倭寇的箭可不管你是不是恐高！要么擦甲板！要么上了望台！”
李继勇看着那令人眩晕的高度，咬了咬牙
“我.....我擦甲板！”
“晚了！”小朱棣对着一旁的水兵招了招手
“送李公子上了望台！绑结实点！别让风浪刮下来了！”
“不！燕王！我父亲是五军都督府......”
李继勇的声音越来越远，整个人像是小鸡崽子一样被拎起，哭喊着被绑在了了望台上
小朱棣环视了一圈，一群勋贵子弟都在盯着他们三人
“看他妈什么看！在这条船上！是龙盘着是虎卧着！想当大爷的！这就是榜样！”
杀鸡儆猴的效果达成了
一直到晚上，船上的勋贵子弟们都很老实，见到三人出来都是绕着路走
船上的晚饭很简单，几块干粮和咸鱼
一个瘦高个，是某个文官塞进来的侄子，坐在船尾的甲板上，偷偷摸摸的掏出了油纸包的点心
他刚想啃一口，一只大手直接按在了他的肩上
老朱棣拿起点心闻了闻，随手就扔进了海里
“舰队条例！禁止私藏事物！违者罚没当日口粮！加罚清洗恭桶！”
瘦高个傻眼了，但眼前这人是和燕王以及那个陈飘一起的
就算是骂他，那他也要忍着
“我......”
“我什么？想搞特殊？可以啊！”老朱棣指了指来时的方向
“你自己游回去！随便你吃！”
瘦高个看着无边无际的大海，绝望的低下了头
夜里，风浪卷了起来
老朱棣和小朱棣胃里翻江倒海
反观陈飘踩在船上没什么特别的反应
“我去！陈飘你不难受吗？”小朱棣感觉身子都散架了
“你当我之前是干什么的？我本来就是水手！”
陈飘说完，从怀里掏出了一个本子，从上面挑了三个表现最差，背景相对不是那么好的勋贵子弟
“这三个人！让他们去加固一下物资锁！”
陈飘对着一旁的水军说道
那名水军点了点头，转头就出了船长室
不一会，三个倒霉蛋被拖了出来，被迫穿上蓑衣，跌跌撞撞的被押上了甲板
风雨交加
一个海浪打开
“小心！！！！”伴随着水军的喊声
三条人影瞬间被卷入漆黑的大海，三人甚至连声音都没传来
“报——三名新兵不慎落水！风浪太大以无法施救！”水军面无表情的报告
“哎！怎会如此！这都是我大明的英才！记录在案！回国按阵亡抚恤”陈飘格外悲痛的拍了下桌子
小朱棣在一旁叹息
老朱棣闭目养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