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箭头都没有!毛羽都没插一根!
“……这是逗我们玩呢?!”
潘学脸都绿了。
“不对劲。”
上官德盯着那树枝射来的方向,“这人根本没想射咱们,他是故意朝天乱扔!”
话音未落——
“嗖嗖嗖!”
又是十几根树枝,劈头盖脸砸向空中,乱七八糟,漫无目的!
“操!”
上官德头皮发麻,“他在分散我们注意力!有人在偷偷绕后!”
“我也觉得。”
潘学眼神扫视四周,压着嗓子说,“老上官,你盯着那个放树枝的,我绕一圈看看——人肯定藏在别处。”
“成!”
上官德眼睛死死黏在那片灌木丛,双手捏紧了炸药。
潘学则猫着腰,像条潜行的野狗,一圈圈转着圈,耳朵竖得比兔子还高。
可转了三圈,啥也没找着。
“我操!老上官!真没人啊!这鬼地方连个鸟影都没有!”
潘学声音都发颤了,额头全是冷汗。
“我知道了。”
上官德声音压得极低,像在咽一块石头,“他们不是要杀我们……是要逼我们自己走进去。”
“进哪儿?”
“前方!左边!右边!可能脚下——全他妈是坑!”
上官德声音发冷,“他们就等着我们慌了神,乱跑,踩陷阱。
你瞧,就一个人露头扔树枝,剩下那几个呢?干嘛去了?等咱们自己送上门啊!”
“可节目组规定不能主动动手啊!他们就算等我们掉坑,也不能上来补刀!”
“狗屁规定!”
上官德啐了一口,“你见过哪个选手是被雷劈死的?还是被树砸死的?他们压根不用动手!只要咱们自己掉进陷阱——那就怪不得别人!”
潘学咽了口唾沫:“那……我们到底咋办?总不能一直傻站在这儿等死吧?”
“等。”
上官德闭了闭眼,深吸一口气,“现在乱动,等于送人头。
咱们必须等——等他们露破绽,等他们自己先出手。”
“可……他们能用啥办法出手?”
“我猜……”
上官越的声音,轻轻悠悠,从头顶的树梢传来:
“——是这个。”
潘学猛地一皱眉:“等等……他们该不会真扔炸弹吧?!”
一般人遇到危险,第一反应不是躲,是琢磨:对方会咋整我?
所以潘学脑袋里“啪”一下就蹦出个画面——炸了!
“卧槽,真有可能!”上官德脸色唰地白了,“老潘,你想想!我们俩站这儿不动,人家在地下埋雷、树上挂引线,多简单?”
“动吧,怕踩陷阱;不动吧,等炸飞——这不就是个死循环吗?!”
“完了完了!”潘学直接拍大腿,“我全明白了!”
他一嗓子吼出来:“他们昨晚就潜进来了!趁咱睡觉,挖坑、埋线、布雷,一气呵成!今儿早上,还特地朝我们射箭,就是想吓住咱们,好腾出时间装东西!”
他“砰”地比划了个爆炸的手势,差点把上官德当场吓跪。
“靠!你他妈吓人不打草稿?!”
“哎哟抱歉……”潘学讪讪挠头,“可现在咋办?总不能站这儿等死吧?”
“跑!”上官德一咬牙,“只能往后撤!”
“后边也有陷阱咋办?万一他们早就在咱背后埋了雷?”
“蠢啊!你没发现?他们不敢直接炸我们!”上官德突然眼睛一亮,“要是真在咱们身边放炸药,那不就等于明着干架?他们想的是——让我们自己走进陷阱里,自投罗网!”
“啊?!”潘学张大嘴,“你的意思是……他们连我们咋想都算准了?”
“八九不离十!”上官德咽了口唾沫,“估计现在,整个地盘都被他们布成棋盘了,咱们就是那两个瞎子棋子。”
潘学顿时头皮发麻:“那……那我们还动个屁啊?等死?”
“可……”上官德脸一抽,“要是他们根本不用炸弹呢?”
潘学懵了:“不放炸弹?那……整点野兽?可早吓跑了啊。
飞天遁地?总不至于召唤陨石砸我们吧?”
两人面面相觑,空气都凝固了。
……
林子另一头,上官越靠着树干,听得直乐,差点没笑出声。
“这俩活宝,脑补都能拍电视剧了。”
他抬头看了看天,太阳正好。
嘴角一勾,迈步往前走两步,懒洋洋喊了句:“哟——你们在这儿等什么?我在等cd,你们呢?”
“cd?!”
潘学和上官德同时僵住。
cd是啥?游戏术语——技能冷却。
可这荒山野岭的,哪来的技能?!这人是开挂的?
“你他妈说啥呢?!”潘学嗓子都劈了,“你还有cd?你放箭还能充能?!”
“别装了!”上官德硬撑着摆出一副“老子看透你了”的表情,“你们这些小把戏,我们小时候玩腻了!快点亮家伙,我们赶时间呢!”
“哦?”上官越笑了,“赶时间?行啊。”
话音刚落,他手一扬——
“嗖!嗖!嗖!”
一连串羽箭破空而出,直冲二人头顶!
“又来这招?”潘学笑出声,压根没回头——他还以为是跟上次一样,虚张声势的树枝。
可上官德瞳孔骤缩!
“不对!是真箭!”
他一眼瞅见——箭尾缠着细竹筒,筒口还渗着白粉!
“坏了!这是毒粉弹!箭一碎,粉末全炸开!往咱们身上糊!”
“啥?!”潘学刚转头——
“嗖嗖嗖——!”
第二波箭来了!更快!更密!像天降铁雨!
“快跑!捂住口鼻!用衣服罩住!”上官德尖叫。
“别往前!那边有坑!”潘学扯着嗓子喊。
可哪来得及?
两人刚掀开外衣往上抬,天空“哗”地一洒——
白雾炸开,如雪纷扬。
粉末落了他们满头满肩,连裤腿都盖了层霜。
“我靠!我衣服全白了!”潘学抖得像被电了。
“扔衣服!快换别的拍!马上走!”上官德一把扯下外套甩掉,顺手抄起根树枝就往身上狂抽。
但已经迟了。
粉末早就钻进了领口、袖口、裤脚——
冷,痒,麻,像无数小虫子在皮肤底下爬。
两人把沾满灰粉的衣服一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