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圆的毛绒脑袋也凑过来看个究竟。
进度条反复倒退拉扯，“这……不像是鬼魅。”
“应该是山中精怪。”
苏碧海解释道：“这些躲在深山里修行的精怪，日常不太能见到生人，难得有个活人出现，过来看热闹的。”
“老板！”
“啊！”
正当苏碧海和汤圆聊得起劲的时候，背后突然冒出第三个脑袋，把他俩吓了一个激灵。
汤圆炸毛一下子从桌子上弹起来，撞到了墙上。
苏碧海屁股一颠，失重从椅子摔倒了地上。
小芝则眨着无辜的大眼睛看着他俩，“我，我不是故意的，吓到你们了？”
“没，没事。”苏碧海找补道：“我们看视频看得太入迷了。”
“你们俩看什么呢？”
说着话，苏碧海来不及阻止，小芝拿起桌子上的平板电脑。
丢人丢到正主面前了。
尴尬！
“哈哈哈……原来你们在看我的探险视频啊！”小芝放声大笑道。
“老板，你的胆子也太小了吧，这一点都不恐怖啊！~”
呵呵……
苏碧海和汤圆内心吐槽道：「不恐怖，那你在视频里叫得那个撕心裂肺的！」
“发生什么事了？”
听到外边的动静，晏川君赶忙从后厨走出来。
“姐姐，你怎么坐到地上去了。”晏川君埋怨着，上前扶起苏碧海。
“意外！意外！”
转头看见汤圆挂在房梁上，晏川君嘲笑道：“你又是怎么一回事？”
“喵呜~”
“老板！~”小芝眼冒星星，“这是你们店新来的服务员吗？”
她舔了舔嘴唇，生怕口水淌出来。
“啊……哈哈哈……这是我弟弟，晏川。这段时间来我店里做兼职。”
“帅哥你好，我叫小芝。”
小芝主动伸出手，哪料到晏川君哦了一声又转身回厨房了，留下人女孩子独自在风中凌乱。
见气氛冷场，苏碧海找补道：“那个他比较慢热，多相处几次就好了。”
“噢，这样啊……”小芝笑了笑，眼里还是露出些许失落。
不过晏川君似乎很对小芝的胃口，面朝后厨的方向看晏川君进进出出，傻乐着坐了一晚上。
面前摆着笔记本电脑就是个幌子，光标停留在空白的文档上，一个字都没打。
有了晏川君帮忙，苏碧海也难得清闲，跟其他老顾客聊天打趣。
时不时跑到晏川君身边用手指捅他的腰，很八卦地看着他。
“干嘛？”
“人家女孩子看了你一晚上，点了十杯柠檬水，你就没什么表示？”
“表示什么呀？给她免单？”
“大可不必！”苏碧海摆摆手，婉拒这个提议。“我是开门做生意的，不收鬼的钱就算了，人的钱也不收，这家小破店迟早倒闭。”
“帅哥！再来一杯柠檬水。”小芝冲着晏川君拼命地挥手。
晏川君把柠檬水推给苏碧海，“你去！”
“我不！人家要的是你。”
不得已，晏川君硬着头皮把柠檬水送过去，放下饮料就想走，没想到小芝眼疾手快拽住了他的手腕。
“晏川哥哥，可以加你个微信不？”
“不可以。”
“那给个电话也行。”
“没有。”
小芝立马起身挡在晏川君面前。
晏川君走一步，她挪一步，两人僵持不下。
“你要拒绝我也找个好点的理由吧？什么叫没有电话啊？”
瞬间小店的空气都凝固了。
苏碧海和汤圆探着身子，竖起耳朵认真听，生怕错过一个字。
晏川君嘴角微微向上，“你想要我的联系方式？”
“对呀！”
这个笑容，不对劲！
苏碧海的心疯狂跳动，这家伙又要打什么坏主意？！
“你先把11杯柠檬水的钱付了。”
“噢~原来你是怕我吃霸王餐啊~”小芝干脆利落地拿出手机扫了桌上的二维码。
不出两秒，小店里的音响发出一串没有感情的电子音：“微信到账，55元。”
“钱付过去了，这下你可以……”
晏川君打了一个响指，小芝来不及做任何反应人就不见了。
一股强大的吸力将小芝拉扯出小院，等她清醒过来，自己站在车水马龙的马路边上。
来来往往的车辆冲她使劲按喇叭。
路过的司机破口大骂道：“你找死啊杵在那一动不动，马路是你家的啊？！”
“对不起，对不起！~”
小芝捂着脸，弯腰跟路过的司机道歉，撤到马路边的人行道上。
她想不通，自己是怎么就一眨眼站在马路上了？刚刚不是还在宵夜店里的吗？
「梧桐树下」小院里。
苏碧海和汤圆震惊到无以复加。
“不是，你也太绝情了吧，人家不就是想要你个联系方式嘛？！”
“你还好意思说呢~有你这么当姐姐的吗？这么不靠谱。”晏川君脱下围裙都在桌子上。
“我……我怎么不靠谱了？”
“你要给我牵姻缘线，然后就这？”晏川君很不爽的双臂抱胸。“她都没几天活头了。”
苏碧海一时语塞，“你换个角度想啊~她死了变成鬼，你又是鬼王，无缝衔接啊~你又不亏。”
晏川君无语。
“寅时到了，我该回幽冥司上班了。”
“那……”
不等苏碧海说完，晏川君化作青烟逃跑似的遁走了。
一阵阴风从胡同刮过，小芝冷不丁打了个喷嚏：“奇怪了，怎么找不到宵夜店了？我记得明明是从这岔路口走进去的呀？！”
……
苏碧海问汤圆：“你说，晏川君喜欢小芝吗？”
汤圆嚼着鸡胸肉冻干，含糊不清地说道：“我怎么知道，我又没谈过恋爱，不像你……”
咀嚼冻干的嘴，突然停住，转而又疯狂啃食。
心虚的时候总是会显得很忙的样子。
汤圆用余光悄咪咪地偷看苏碧海。
“要看就光明正大的看，别鬼鬼祟祟的。”
汤圆有些忐忑道：“我这不怕你生气嘛……”
“都多少年前的旧事了，再恨也早就放下了。”
“姑娘，你真的不恨了？要是那家伙再出现，你能心平气和不砍死他？”
“我乏了，睡觉！”
苏碧海径直走到院子里，背对着汤圆躺下。
唉……
汤圆深深地叹了一口气，“还是当个神兽来得幸福呀！”
即使到了秋天，晌午的太阳，依旧晒得人脸上火辣辣的。
“糟糕！”苏碧海猛地睁开眼，从梦中惊坐起来，“汤圆，我们好像忘了一件很重要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