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找了一家看起来干净亮堂的肠粉老店坐下。
清晨的店铺里人不多，弥漫着米浆蒸腾的香气和酱油的鲜甜。
苏砚兴致勃勃地点了一份招牌鲜虾肠粉，龙渊则要了一碗热腾腾的皮蛋瘦肉粥。
苏砚像只欢快的小鸟，叽叽喳喳地跟龙渊说着昨晚看到的有趣视频，分享着今天要上的课。
然而，她很快发现龙渊有些心不在焉，脸色有些苍白，眼神也有些涣散，只是机械地用勺子一口一口吃着粥，跟她说话时，反应也慢半拍，像是灵魂还在某个地方飘着。
苏砚脸上的笑容淡了下来，关切地凑近了些，声音放柔：
“阿渊？你怎么了？昨晚没睡好吗？还是……身体不舒服？看你一点精神都没有。”
她伸手想探探龙渊的额头，又怕引起龙渊的不满，因此手在半空停住，转而轻轻碰了碰他放在桌上的手腕。
龙渊像是被她的触碰惊醒，茫然地抬起头，随后摆摆手，没精打采地站起身，走到店里的免费豆浆桶旁，接了大半杯温热的豆浆。
回到座位后，他小口小口地喝着那寡淡的豆浆，试图压住胃里残留的不适和翻腾的宿醉感。
面对苏砚的关心，他也没多想，只当是朋友间的问候，便老老实实、带着点自嘲地嘟囔道：
“唔……别提了，昨晚……喝了点酒，喝得有点多，现在这脑子还跟一团浆糊似的，晕得很！”
他放下豆浆杯，又习惯性地用指关节用力按压着突突直跳的太阳穴。
“喝酒？去哪儿喝酒？为什么不叫上我呢？有好玩的事情都不带我！”苏砚柳眉一挑，微微嘟起红润的嘴唇，佯装不满地问道。
“就家里啊，顾清辞提出要喝的……”龙渊无奈地摇摇头，丝毫没觉得自己的话有什么不妥。
“谁？！顾清辞？！”苏砚听到这个名字时，脸上的笑容瞬间变得僵硬无比，跟石化了似的。
她的眼睛瞪得大大的，眼中满是震惊与难以置信，原本红润的嘴唇微微颤抖着。
龙渊此刻正微闭着眼，双指用力地按着太阳穴，试图缓解那一阵一阵的头晕，完全没有注意到苏砚的神情变化。
苏砚坐不住了，身子猛地向前一倾，双手紧紧抓住桌面，语气中带着焦急，连珠炮似的问道：
“阿渊 ，你刚才说顾清辞？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你跟她在家里喝酒呢？这......这......”
苏砚瞬间就问出了一连串的问题，而且越说越着急，语速也越来越快，以至于最后都因为太过震惊和焦急，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只是呆呆地看着龙渊，等着他的回答。
龙渊缓缓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便是一脸急切的苏砚，她那充满疑惑与质问的目光直直地盯着自己。
“哎……” 龙渊只觉得一个头两个大，太阳穴的胀痛感更剧烈了。
他苦笑一声，声音沙哑又疲惫道：“她有点事找我……”
“什么事必须要喝酒呢？而且还专门去你家喝！”苏砚紧盯着龙渊，眼睛眨都不眨一下，立马追问道。
她的直觉告诉自己，这事绝非表面看起来这么简单，其中必定大有蹊跷。
大晚上的，顾清辞竟然主动去找龙渊，光是这一点就已经足够奇怪了，更离谱的是，两人居然还一起喝酒！
这孤男寡女共处一室，还喝起了酒，这一系列的行为就像游戏里叠满了各种特殊效果的“buff”，实在是让她想不怀疑都难！
苏砚的脑海中瞬间闪过无数种可能，心里莫名地有些慌乱和不安。
龙渊犹豫了一下，他看着苏砚那充满不解与期待的眼神，内心有些纠结。
片刻后，他缓缓摇了摇头，神情变得有些凝重，说道：“这……我不能说……这事涉及到了一些隐私！”
苏砚听到这话，心头像是被重重地刺了一下，疼得她微微皱眉。
“我们之间还有隐私？！”她轻咬着樱唇，眼神中满是委屈，很是难过地问道，眸子里隐隐有泪花闪过。
“这跟我俩没有关系！是有关她顾清辞的隐私，这我不能说的，做人得讲原则！”
龙渊很是无奈，但还是耐心地解释了一遍，语气很是坚定。
顾清辞跟他讲了很多关于童年的事，那些被父亲过度保护，没有朋友，孤独成长的经历，对于顾清辞来说绝对算是隐私了。
他昨晚虽然因为喝醉没有听到顾清辞最后那句话，但心里还是觉得这些事没有经过顾清辞的允许，最好还是不要跟其他人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