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女的。”龙渊点了点头道。
事实摆在眼前，这玩意儿粉嫩精致得晃眼，他总不能睁眼说瞎话，硬说是个糙老爷们的吧？那也太侮辱苏砚的智商了。
“哦？是你们班上的同学？关系挺熟啊？”
苏砚的尾音拖得长长的，那双漂亮的杏眼微微眯起，像探照灯一样在龙渊脸上扫视。
“不是，大二的一个学姐，应该是今天去打台球的时候，把打火机落我这里了。”龙渊随口说道。
说完，他穿好外套，将打火机放回了口袋里，又跑去帮柳烟收拾碗筷。
苏砚愣愣地站在原地，看着龙渊那忙碌的背影，清澈的眼眸里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像是疑惑，又像是某种更深沉的东西，谁也不知道她在想些什么。
厨房里，水声哗哗，柳烟正挽着袖子，准备清洗碗碟，却被冲进来的龙渊不由分说地抢过了洗碗布和沾着洗洁精的海绵。
“哎哟，你小子！哪有让客人动手洗碗的道理？快放下快放下！”
柳烟被他这突如其来的勤快弄得一愣，随即失笑，嗔怪地拍了一下他的胳膊，作势要去夺回来。
龙渊却灵活地侧身一躲，牢牢霸占住水槽前的位置，拧开水龙头，让温热的水流冲刷着碗筷。
他一边利落地洗刷着盘子上的油渍，一边扭过头，对着柳烟露出一个灿烂又带着点狡黠的笑容：
“柳姨，这你就错了，按道理来说，您才是客人啊，我和苏砚一直都住在这边的，你好不容易来一趟，怎么能让你来洗碗呢？”
柳烟脸上的笑容更盛，忍不住走上前，没有再去抢洗碗布，而是带着一种亲昵的恶作剧心态，径直走到龙渊身后。
她突然伸出胳膊，一把勾住龙渊的脖子，将他整个人往后一带，轻松地夹在了自己温暖的腋下，另一只手则毫不客气地伸上去，用力地揉搓着龙渊那浓密又有些硬茬的头发，把他的发型瞬间揉成了鸟窝。
她凑近龙渊的耳朵，用一种充满戏谑和怀念的语气，大声调侃道：
“呦呵！行啊小子！真是长大了，懂事了！”
她故意顿了顿，声音拔高，带着浓浓的笑意：
“啧啧啧，这还是当年那个……偷看阿姨洗澡的小毛头吗？时间过得可真快啊！小流氓也变成好青年喽！”
这话一出，龙渊老脸顿时涨得通红，连忙说道：
“柳姨，您……您怎么又提这事啊？！都八百年前的老黄历了！而且……而且之前不是都解释清楚了吗？那……那纯属是意外！是意外啊！！”
说到这件童年糗事，龙渊简直郁闷得想捶墙。
那是在他大概十岁左右的时候，有天他像往常一样，熟门熟路地跑去隔壁苏砚家玩，不巧的是，那天苏砚不在家。
他百无聊赖地在客厅转悠，忽然瞥见浴室的门缝里透出明亮的灯光，还隐约传出水声。
小小的龙渊当时脑子里冒出的第一个念头就是：苏砚是不是在里面？
他屁颠屁颠地跑过去，想敲门问问是不是苏砚，顺便催她快点出来玩。
可就在他走到浴室门口，刚要抬手敲门时，意外发生了——他完全没注意到那扇门其实只是虚掩着，留下了一道细细的缝隙。
他的身体，也许是胳膊肘，也许是肩膀，不小心轻轻蹭到了门板……
就听“吱呀”一声轻响，那扇原本只留着一线天的门，竟然被他的身体轻轻碰开了！缝隙瞬间扩大，变成了一个足以让他那颗好奇的小脑袋瓜挤进去的宽度！
后面发生的事情，成了龙渊童年挥之不去的“阴影”：
门内水汽氤氲，温暖潮湿的空气扑面而来，他下意识地、懵懂地探头往里一看……
只见一片朦胧的雾气中，柳烟正侧对着门口站在花洒下，温热的水流冲刷着她光滑的脊背，水珠沿着优美的曲线滚落。
而就在那一瞬间，仿佛是感应到了门口的动静，柳烟也恰好微微偏过头来……
时间仿佛凝固了！
两双眼睛，一双是孩童懵懂又惊愕的，一双是成熟女性瞬间由放松转为震惊的，在弥漫的水汽中，隔着那道被意外扩大的门缝，猝不及防地、直愣愣地对上了！
龙渊的小脑袋瓜“嗡”的一声，一片空白！他像是被雷劈中，僵在原地，完全忘记了反应。
当然，事后柳烟也明白，是自己没把门关好，纯属意外。
但自那以后，这件事就成了她私下里调侃龙渊的“核武器”，时不时就要拿出来“轰炸”一下这个脸皮薄的小伙子，欣赏他面红耳赤、手足无措的样子。
而每一次“轰炸”，都让龙渊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此刻，柳烟看着龙渊那红得快要滴血的脸和窘迫得快冒烟的样子，心满意足地哈哈大笑起来，松开了勾着他脖子的手，又在他后脑勺上拍了一下：
“行啦行啦，瞧你那点出息！柳姨不逗你了，洗你的碗吧！”
说完，她便离开了厨房。
看着柳烟心满意足、带着恶作剧得逞般笑容离开厨房的背影，龙渊这才长长地、如释重负地吁出一口气。
他抬手抹了一把额头上并不存在的虚汗，对着哗哗流淌的水龙头，无奈又带着点认命地笑着摇了摇头。
看来这个“偷看洗澡”的黑历史，算是彻底焊死在他的人生履历上了。
……
第二天上午，龙渊带着打火机来到了10号教学楼。
据论坛上的那些大哥们说，顾清辞周三上午9点，有一节固定课程，地点就在10号教学楼。
因此临近下课时分，龙渊便来到了十号教学楼底下等顾清辞，他没有选择站在显眼的大门口，而是找了个相对僻静、又能清晰看到主出口的角落。
既然大概猜出来打火机是她的，那龙渊自然要还给她，说不定人家到时候心生感激，就免了欠她的那一个要求也说不定呢！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下课铃声从楼内传来，嘈杂的人声开始由远及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