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各捧着一盏散发着温暖光晕的莲花灯，小心翼翼地走到水边的石阶旁。
顾清辞侧过头，略显期待地看着龙渊，提议道：
“我们这样，我数三二一，咱俩一起把灯放下去，然后……再一起闭上眼睛许个愿，怎么样？”
“好！” 龙渊感受到她的郑重，也收敛了笑容，重重地点了点头。
顾清辞深吸一口气，面对着流淌的河水，清脆地数道：“三……二……一！”
随着最后一个数字落下，两人同时弯腰，小心翼翼地将手中承载着心愿的莲花灯轻轻放入水中。
河灯晃悠了一下，便顺从水流的牵引，缓缓漂离岸边。
紧接着，他们默契地转过身，面对面站着，同时闭上了眼睛，双手合十置于胸前，无比虔诚地开始在心中默念自己的愿望。
几秒钟后，龙渊率先睁开眼睛，目光追随着那两盏并肩漂远、渐渐融入浩瀚灯海的花灯，忍不住心中的好奇，轻声问道：
“清辞，你刚才……许了什么愿？”
顾清辞也睁开了眼，听到他的问题，狡黠地眨了眨那双漂亮的大眼睛，说道：“不告诉你，说出来就不灵了！”
她顿了顿，忽然踮起脚尖，凑近他耳边，用带着一丝羞涩和无比的认真，轻轻补充道：
“不过，愿望里有你！”
温热的气息夹杂着她身上淡淡的馨香，拂过龙渊的耳廓，那简单的一句话，瞬间让龙渊心尖都跟着颤了一下。
他伸手，温柔地揉了揉她柔软的发顶，目光深邃地望进她的眼底，用同样低沉而笃定的声音回应道：
“嗯……我的愿望里……从头到尾，也都只有你。”
两盏莲花灯依偎着，在宽阔的河面上渐行渐远，如同他们刚刚许下的、交织着彼此的未来，驶向充满光亮的远方。
……
第二天上午，苏砚买好早餐，在龙渊的小区楼下等了老半天，却发现龙渊一直没有下楼，她记得龙渊今天上午是有课的。
担心龙渊迟到被记名，苏砚最终还是忍不住掏出手机，拨通了他的电话。
“喂……？”
电话响了七八声才被接起，那头传来龙渊明显带着浓重睡意、懒洋洋的声音，一听就知道是刚从睡梦中被吵醒。
“阿渊！你今天不是还有一节很重要的专业课吗？这都几点了，你怎么还不下来？再不出门真要迟到了！” 苏砚语速飞快，带着不解和催促。
“啊……课……哦对！马上马上，这就起来！昨晚……昨晚睡得有些晚了，闹钟都没听见……”
龙渊仿佛才想起来，声音里带着刚醒的混沌和一丝慌乱。
“马上马上，昨晚睡得有些晚了……”
……
挂断电话，苏砚轻轻叹了口气，但还是老老实实地继续在楼下等着。
秋风吹过，带着凉意，她看着手里原本温热的包子和豆浆，感觉温度在一点点流失，心里更急了。
“这要是凉了，吃了对胃不好……” 她小声嘀咕着，眉头紧锁。
忽然，她像是想到了什么，有些不好意思地左右看了看，然后飞快地掀开自己外套的衣角，小心翼翼地将装着包子和豆浆的袋子，贴着里层的毛衣，塞进了自己怀里，用体温捂着。
这个动作看起来确实有些不太雅观，甚至有点“埋汰”，但此刻她也顾不了那么多了。
她微微弓着身子，用手臂在衣服外面拢着，心里只盼着能尽量保温。
这个方法虽然原始，效果却意外不错。
当龙渊终于急匆匆地从小区里跑出来时，苏砚赶紧从怀里掏出早餐袋子，递到他面前，脸上重新绽开笑颜，带着点小得意：
“给你买的早餐，快趁热吃吧！还是温的呢！”
龙渊看着递到眼前的早餐，眼神复杂地闪烁了一下，随即摇了摇头，语气有些疏离：
“不用了，你自己吃吧。我……我不太饿。”
苏砚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了，她睁大了眼睛，柳眉微微蹙了起来，语气带着难以置信和一丝委屈：
“我已经吃过了啊！这是专门给你买的！你差点睡过头，肯定没时间吃早饭，空着肚子上课怎么行？快吃吧！你要是不吃，那我岂不是只能扔掉了？多浪费啊！”
龙渊一听这么说，最终还是接下了，只不过他一边吃一边掏出手机，把早餐的钱转给了苏砚。
苏砚刚因为他接过早餐而松了口气，脸上重新露出笑容，正准备说“慢点吃，别噎着”，就听到自己手机传来一声清脆的信息提示音。
她拿出手机一看后，顿时愣住了。
“你……你转钱给我干什么？”她抬起头，有些难以置信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