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长生在笔记本上写下 “干亚平，性格内向，多疑，曾跟踪周艳萍”，心里默默盘算：干亚平既然这么在乎周艳萍的社交，甚至到了跟踪的地步，说不定对她后来的感情生活也格外关注，会不会因为嫉妒做出什么事？
他抬头继续问：“那艳萍离婚后，有没有交新的男朋友？或者跟哪个男性走得特别近？”
周父听到这话，眼神闪烁了一下，嘴唇动了动，却没立刻开口。
许长生看出他的犹豫，连忙说：“叔叔，您别有顾虑。这些信息对我们找到艳萍非常重要，说不定就能从这里找到突破口。”
周父看了看许长生，又看了看一旁的吴玉良，终于下定了决心，点了点头：“确实有那么几个，具体算不算男朋友，我们也说不准，但来往得挺密切的。”
“您慢慢说，一个一个来。” 许长生打开新的一页，做好记录的准备。
“第一个叫王洪利，跟艳萍认识好几年了，” 周父回忆道，“听艳萍说，他们一起在商场合伙开了个卖珠宝首饰的柜台，算是生意上的伙伴。
有时候王洪利会开车送艳萍回来，艳萍跟我们介绍说他是合作伙伴，我们也没多想。”
“这个王洪利，人怎么样？跟艳萍的关系看着亲密吗？” 许长生问。
“他人挺健谈的，说话办事都挺利索，跟干亚平是完全不同的类型，” 周父想了想，“至于亲密不亲密，我们也没看到什么出格的举动。
我老伴倒是问过艳萍，说是不是对王洪利有意思。艳萍说王洪利有老婆，他们就是纯粹的生意朋友，让我们别瞎想。”
许长生在本子上记下 “王洪利，生意伙伴，已婚，健谈，常送周艳萍回家”，心里画了个问号 —— 生意伙伴会频繁到送对方回家吗？这里面说不定还有别的隐情。
“那第二个呢？” 他接着问。
周父喝了口茶，缓缓开口：“第二个是个局长，姓赵，叫赵丰收。”
“赵丰收？” 许长生和吴玉良同时愣住，两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惊讶。许长生连忙追问：“您确定是叫赵丰收？李沧区工商局的副局长？”
周父点点头，脸上露出尴尬的神色：“对，就是他。你们怎么也认识？”
“我们之前找过他了解情况，” 吴玉良接过话，“他说跟艳萍只是普通朋友。您跟我们说说，他跟艳萍是怎么回事？”
“说起来，我们也挺不理解的，” 周父叹了口气，“赵丰收是个已婚的人，又有那么高的职位，按说应该很注意影响才对。
可他倒好，经常往我们家跑，每次来都大包小包地带东西，烟酒茶、水果点心，什么都有。我们让他别这么破费，他还说应该的。”
他顿了顿，声音压得更低：“还有一次，我听艳萍的一个朋友说，赵丰收在外面的酒桌上，当着好多人的面说，艳萍是他的女人。
我当时听了，心里就咯噔一下，怕影响不好，还特意叮嘱艳萍跟他保持距离，可艳萍说他们就是朋友，让我别多想。”
许长生听到这话，心里暗暗吃惊：赵丰收身为副局长，竟然这么不顾及身份，公开宣称周艳萍是他的女人，这背后肯定不只是普通朋友那么简单。
他想起 3 月 22 号早上，赵丰收说 “路过看到周艳萍，顺便送她去算命”，现在看来，这个说法恐怕没那么简单，说不定是早就约好的。
他在本子上重重写下 “赵丰收，李沧区工商局副局长，已婚，公开宣称周艳萍是其女人，3 月 22 日早上送周艳萍”，标注了一个醒目的问号。
“那第三个男人呢？” 许长生继续问。
“第三个叫严林，年龄要大一些，今年 50 多岁了，” 周父说，“他妻子早逝，一个人过。也是做生意的，听说做得还挺大，给艳萍介绍了不少客户，帮了她不少忙。”
“他人怎么样？跟艳萍是怎么认识的？”
“他人挺好的，说话办事都很稳重，看着就很可靠，” 周父的语气里带着几分认可，“过年过节的，经常给我们送些贵重的礼品，对艳萍也很照顾。我和她妈都觉得，虽然年龄大了点，但人不错。”
“年龄差多少？他们在一起过吗？”
“差了十五六岁吧，” 周父说，“艳萍跟他试着谈过半年多恋爱，我们一开始还挺期待的。可后来，艳萍说觉得年龄差距太大，有代沟，就跟严林提了分手。”
“严林对分手是什么态度？有没有闹过？” 许长生追问，这是关键 —— 如果严林因为分手心怀不满，说不定会对周艳萍不利。
“没有，他表现得挺大度的，” 周父摇摇头，“艳萍跟我们说，严林没怪她，还说以后有什么事，随时可以找他帮忙。
后来，他们也确实像普通朋友一样相处，严林还帮艳萍介绍过生意。”
许长生在本子上写下 “严林，50 多岁，丧偶，生意人，曾与周艳萍恋爱半年，分手时态度大度，仍保持联系”，心里对这个严林有了初步判断：如果真像周父说的这样，那他的嫌疑相对小一些，但也不能完全排除。
“除了这三个，还有没有其他人了？” 许长生最后问。
周父仔细想了想，摇了摇头：“我们知道的，跟艳萍来往比较密切的，就是这三个了。其他的，都是些普通同事或者生意伙伴，没什么特别的。”
许长生合上笔记本，站起身对周父周母说：“谢谢叔叔阿姨，你们提供的这些信息非常重要，对我们的调查帮助很大。我们会尽快顺着这些线索查下去，一有艳萍的消息，就第一时间告诉你们。”
吴玉良也跟着安慰了老两口几句，两人才起身离开。
走出周家，夕阳已经西斜，将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
许长生拿出笔记本，翻到记录着三个男人信息的那几页，对吴玉良说：“师父，现在看来，王洪利、赵丰收、严林这三个人，都跟周艳萍有不一般的关系，都有嫌疑。”
吴玉良点点头，脸色严肃：“赵丰收的话有水分，王洪利的关系不简单，严林虽然看着没问题，但也不能掉以轻心。
接下来，咱们得逐个突破，把他们 3 月 22 号当天的行踪都查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