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长生的笔尖在笔记本上飞速滑动,赵丰收的每一句话都被仔细记录下来,尤其是 “8 月 22 日送完周艳萍后返回单位上班” 和 “城郊算命先生” 这两个关键信息,被他用红笔圈了出来。
问询结束,送走赵丰收,许长生立刻掏出手机,拨通了周易的电话。
“周易,我发你一个地址,城郊那边的,你现在立刻过去,找一个算命先生。”
他顿了顿,补充道,“带上周艳萍的照片,确认 3 月 22 号早上,是不是她和一个男人去找过他算命,顺便问问当时的细节。”
电话那头的周易爽快应下,许长生挂了电话,将算命先生的具体地址发了过去。
一旁的吴玉良开口:“算命先生那边让周易盯着就行,咱俩去李沧区工商局,核实赵丰收 22 号的上班时间,顺便摸摸他的底。”
两人驱车赶往工商局,路上许长生心里盘算着:赵丰收说 10 点左右到单位,要是考勤能对上,就能排除他在火车上用周艳萍手机打电话的可能;可要是对不上,那他的嫌疑就更大了。
半小时后,车子停在工商局门口。
吴玉良特意叮嘱:“赵丰收是副局长,咱们注意点方式,别影响太大。先找他们局长沈超亮,把情况说明白,让他配合查考勤。”
走进局长办公室,沈超亮见是市局刑警队的人,立刻起身迎接。
听完吴玉良说明来意,他脸色一正:“失踪案是大事,我一定配合!”
说着,他拿起电话,让人事部门以 “检查近期考勤” 为由,把所有工作人员的考勤记录送过来。
没过多久,人事科长抱着一叠考勤表进来。
沈超亮翻到赵丰收的那一页,指着指纹考勤记录说:“你们看,3 月 22 号,赵丰收早上 10 点 08 分打的卡,下午 5 点 32 分下班打卡,中间没有外出记录。”
许长生凑过去看,考勤系统的电子记录清晰显示着时间,和赵丰收的说法一致。
这就意味着,火车上那个用周艳萍手机打电话的男人,不可能是赵丰收。
吴玉良放下考勤表,话锋一转,语气委婉地问:“沈局长,我们还想了解下,赵丰收同志在单位的个人作风,比如婚姻状况、男女关系方面,有没有什么需要注意的地方?”
沈超亮愣了一下,随即叹了口气:“不瞒你们说,赵丰收在这方面确实有问题。之前局里有女同事匿名投诉过他,说他平时说话不注意分寸,还会刻意接近女同事。
但因为没实名,也没实质证据,我们只能找他谈过话,警告了几句。”
“您是说,他已婚,还在外面跟其他女性有不清不楚的关系?” 许长生追问。
沈超亮点点头:“他结婚十多年了,老婆在外地工作。至于有没有实质性的关系,我们没证据,不好说。你们这次查的失踪案,跟他有关?”
吴玉良含糊道:“赵丰收说和失踪者是普通朋友,我们只是例行核实情况。”
没再多说,两人谢过沈超亮,起身离开工商局。
走出大楼,许长生皱着眉对吴玉良说:“师父,上次去周家太急,只问了周艳萍的工作和社会关系,没深聊她的感情情况。现在看来,她和赵丰收这层关系不简单,说不定她还有其他男人。”
吴玉良点头认同:“没错,虽然她取了 15 万现金,看似和钱有关,但感情纠葛也不能排除。
走,再去周家一趟,问问她离婚的原因,还有前夫的情况,以及她身边有没有其他走得近的男性。”
车子调转方向,再次驶向周艳萍父母家所在的小区。
敲开家门,周母看到两人,眼睛瞬间亮了,急忙抓住吴玉良的手:“警察同志,是不是找到我家艳萍了?”
吴玉良面露难色,轻轻摇头:“阿姨,暂时还没有消息,我们这次来,是想再了解些情况,关于艳萍的感情关系。”
周母的眼神瞬间黯淡下来,失落地坐在沙发上。
周父在一旁拍了拍她的背,转头对吴玉良说:“警察同志,你们想问什么就问吧,只要能找到艳萍,我们知道的都告诉你们。”
许长生在一旁坐下,拿出笔记本:“叔叔阿姨,我们想知道,艳萍当初为什么离婚?她和前夫的关系怎么样?离婚后,身边有没有交往比较密切的男性朋友?”
提到女儿的离婚,周父叹了口气,眼神里满是心疼。
周母擦了擦眼角的泪,想说却又说不出口。
许长生的笔尖悬在笔记本上,目光落在周父脸上,轻声追问:“叔叔,您能告诉我们,艳萍的前夫叫什么名字吗?他们当初离婚,具体是因为什么事?”
周父听到 “前夫” 两个字,眉头不自觉地皱了起来,长长叹了口气,说:“她前夫叫干亚平,是个挺老实的人,当初我们老俩口还挺满意的。可谁知道,婚后没两年,两人就闹着要离婚。”
“具体是合不来在哪方面呢?” 许长生往前凑了凑,语气放得更温和。
“艳萍这孩子,从小就活络,嘴甜脑子也灵,” 周父回忆着,眼神里满是无奈,“在单位上班,领导器重她;还自己琢磨着做点小生意,跟外面的人打交道多,经常要出去应酬。
可干亚平不一样,他性格内向,就喜欢安安稳稳过日子,见不得艳萍跟别人来往频繁。”
他顿了顿,声音压低了些:“时间长了,干亚平就开始胡思乱想,总觉得艳萍在外边做了对不起他的事。
一开始只是在家跟艳萍吵,后来吵得越来越凶,甚至还偷偷跟踪艳萍,在她同事朋友面前闹,说些不好听的话。”
“艳萍是个好面子的人,哪受得了这个?” 周母在一旁补充,眼眶又红了,“她跟我们哭了好几次,说实在忍不下去了,最后就跟干亚平提了离婚。
干亚平一开始还不同意,闹了好一阵子,才终于签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