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临走前回头看那一眼。
舒糖在看厂子旁边的空地。
“那片空地可以再做一条生产线,驱蚊水之类的。”
洗护用品不是家家都用得上。
要想把品牌名字深刻植入人心,最好是做一些老百姓们都能用到的日用品。
当下还没有一家公司推出驱蚊水这个理念。
时机正好。
舒糖给科研团队的人解释驱蚊水的作用功效以及原理。
都是化工学科出身,一个会下来,大家就都听懂了。
金小小不懂研发,只听出来舒糖很厉害。
她说:“我原本还担心其他公司跟兰芳一样,有样学样抄袭我们的产品呢。”
“现在一看,舒糖,你这脑袋里装的都是什么啊!”
装的是未来几十年的创新和科技。
舒糖笑而不语。
接下来的一个月,她都在忙新厂子的事。
难得有个周末有半天假期。
天冷了,她想着在家做顿火锅吃。
刚进院子,就看见徐母领着派派在干休所楼下玩他的扭扭车。
离近一听。
那群人在跟婆婆聊天。
“我说老田,你孙子这骑着的是啥玩意啊?我家娃昨天看见了,也闹着要呢。”
“对啊,哪买的,我也去买一个。”
徐母眼睛盯着派派,生怕他磕了碰了。
“不是买的,我家糖糖给做的。”
“做的?”
“你家老三媳妇学制药的还懂机械工的活了?”
给徐母逗乐了,“那她不懂。糖糖给画的图,老大找师傅弄的。”
虽说不是塑料的,无法跟师兄那辆车比。
但大哥找这个师傅手艺也不错。
有护栏,又在铁架子外包了一层厚厚的软垫。
安全性和美观性都不错。
舒糖看着派派自己玩的可乐呵了。
然后走到徐母身后。听见那群阿姨们又在跟婆婆要图纸呢。
“哪家给做的?帮我们也弄一个呗?”
这坐着的,谁家没几个孩子,大家都想要。
徐母顿了下,没立马答应。
“那我可得回去问问我们糖糖,谁知道她是不是要准备卖的。”
一个化妆品公司怎么可能卖这个。
舒糖明白,婆婆这是尊重她,觉得这是她辛辛苦苦画的,要她自己同意才可以。
“不是妈,就是给派派画着玩的。”
舒糖出声。
阿姨听见说话声一起看过来。
“哎呦舒糖,来的太及时了,我们正找老田要图纸呢。”
“那回去让我妈问问大哥然后告诉你们。”舒糖说。
阿姨们一听乐了,“那太好了,不然我家那俩孩子在家馋地哇哇哭。”
派派没玩够。
舒糖就听着一群婶子们跟婆婆继续聊天。
当面夸妻,背后教子。
婶子们刚承了舒糖的恩,这会自然跟徐母给舒糖好一顿夸。
夸她最近公司扩建,大家都听说了。
又夸她人脉广,部队里那个新设的什么心理科可有用了。
说这话的阿姨家里有一个儿子,高炮一师的,原本因为战场创伤应激,听不了炮响,都准备转业了。
“多亏你给军区医院介绍的翟医生。”
“是唐院长辛苦。”舒糖谦虚道。
大家伙正笑着呢。
有人眼尖看见了方芳。
“诶?那是小芳不?不是离婚了吗?怎么又回来了?”
孕中期,方芳一个月肚子大了不少。
加上马上入冬天冷,她裹得可厚实,这路上走着的,就她一个穿的这么显眼的。
婶子们一眼就看着了。
“不会是不离了吧?”有个婶子问。
王婶子嗐了一声。
“肯定离,估计是来办最后的手续的。”
“你咋这么确定?”
王婶朝着刘家的方向瞥了一眼,嗤道:“老刘家的给儿子新媳妇都找好了,昨天领家里来了,我撞见了。”
刘家自己都没避人,王婶也就没藏着。
她话刚说完,聊天的婶子们脸色就都变了。
“孩子还没落地呢,亏他们家干的出来。”
有人啐了一口。
不知道是不是动静太大。
方芳听见声响,回头,朝着这头看过来。
看见舒糖,她往这头走了几步。
没靠近,远远喊了句婶子们,就在远处停下了。
舒糖起身,过去。
方芳说:“之前人事科通知我上班,还没好好谢谢你。”
“公司用人,招谁都是招,不值得谢一句。”
方芳摇头,“值得。”
她抚着肚子,脱离了婆家那么一个压抑的生活环境,整个人状态都看着好了不少。
脸胖了一圈。
方芳说:“别家公司一看我怀着孕呢,直接面试都不让我面。”
“我们是女性向的公司嘛。”
舒糖开玩笑说了一句,然后注意到她手上拿着的东西。
问:“这是离婚证?”
“嗯。”方芳笑了一下。
“等了一个月,今天终于断干净了。”
她松了口气,大大方方地把那张纸展开给舒糖看。
一股风吹过来。
方芳这么迎着风口站,猛地被呛了口风,连咳几声。
她穿得太多了,这么一咳嗽,才听出来,她声音是哑着的。
舒糖从兜里递了张纸过去,忍不住问方芳:“你这是感冒了?”
“有一点。”方芳咳嗽了几声,直起腰。
“孕期免疫力低加上换季降温,有点低烧,好几天了快好了。”
怪不得刚才没往派派身边凑。
舒糖问她:“那你去医院看了吗?”
方芳摇头:“不用去。过几天就好了,怀着孕呢,不能吃药不能打针的,就不看了。”
也是。
舒糖看了眼她脸色。
虽说方芳此刻脸上是笑着的。
但离婚嘛,四年的婚姻分崩离析,要说她心情完全不受影响也不可能。
这再一感冒,她有点担心。
问方芳,“要不我给你号个脉?”
“行啊,那谢谢你。”
方芳往上撸了截袖子,胳膊递上前。
六个月的脉象已经很明显了。
舒糖指腹压上脉搏。
然后,在感受到脉象的瞬间,顿时变了脸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