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连四个耳光。
啪啪啪啪的清脆声。
趁着刘母脑袋被砸晕没反应过来之前，把她脸也给扇肿了！
“你敢打人！”
刘母捂着火辣辣的脸刺耳尖叫。
“还有你们，瞎了吗！看不见她动手吗！”刘母看向四周围观的冷静人群。
可这次，却没人买她的账。
“老刘家的，是你自己说话难听的，人家老田打你也没毛病。”
“就是，你要是不想继续挨打，就跟老田道个歉吧，咱们还能替你劝劝。”
“……”
所有人一边倒的站在了徐母身边，对着刘母指指点点。
指责的目光，众人的议论……
刘母捂着耳朵，激动跳脚，“你们有病吗！她先动手要我跟她道歉？！”
她头发乱着，脸肿得老高。
刚才有一巴掌抡到了眼角，眼底微微出血。
配上此刻刺耳的尖叫，狰狞的表情，哪里还像是师长夫人。
精神病院里的疯婆子都没她吓人。
众人后退一步。
“行！”刘母捋了捋头发，恶狠狠地指着徐母，“你给等着！”
“我就不信这事家委会不管！”
说完，她理着衣襟直奔家委会办公室而去。
徐司令媳妇动手打人，她倒要看看家委会怎么处理。
道歉调解她拒不接受！
一路上，她都想好了，不把这事闹到徐家三儿子单位上人尽皆知，她绝不可能罢休。
舒糖和姜莱莱拿着化验单进门。
家里空荡荡的。
“赵嫂，妈不在家吗？”
舒糖去厨房找赵嫂。
赵嫂正在切西瓜，徐母走前特意吩咐的。
“田主任啊？”
她回头，对上舒糖的视线，眼睛躲闪了下。
扶着姜莱莱坐下，没答，而是转移了下话题。
“对了，检查结果咋说的？”
“怀了。”姜莱莱高兴一路了。
也看出赵嫂遮遮掩掩这股劲不对，刨根问底，“妈出去有事啊？”
“哎……”
这事闹这么大，反正到最后也瞒不住。
赵嫂叹了口气，这才缓缓开口：“田主任让家委会的人喊走了……”
“家委会？”
除了提供军属的后勤保障，家委会的作用就是调解矛盾纠纷。
舒糖倒吸一口气起身，“妈跟谁起争执了吗？”
“没起争执……”
舒糖、姜莱莱松了口气——
这口气没完全吐出来。
就听赵嫂又补充了一句，“就是老刘家的嘴欠，简简单单扇了她几个大嘴巴子而已。”
姜莱莱吓得打了个嗝：“……妈还会动手打人？”
舒糖倒是觉得解气。
“就刘婶早上那跋扈劲，抽她也是活该。”
她放下心来。
只要知道婆婆没吃亏就行了。
“没吃亏。”
徐母没到半小时就从家委会办公室里出来了。
舒糖和姜莱莱在门口接人。
家委会主任亲自送徐母出来的。
主任的另一侧站着刘母。
“田主任，咱们说好了，可不能再打了啊。”
家委会主任不放心地嘱咐。
给徐母都听笑了，“成，我都答应你了，就肯定不扇她了。”
徐母说着，揉了揉手腕，“皮糙肉厚的，我还嫌手疼呢。”
两人一问一答地说笑着。
出了门口，家委会主任眼尖，一眼看见了舒糖和姜莱莱。
“哎呦，儿媳妇来等你了，老田好福气。”
徐母没顾着搭茬，快步走下台阶，一手拉着一个儿媳，“从医院回来咋不先回家吃饭？”
她看着舒糖，问：“是不是听着啥难听话了？”
“还有莱莱，检查咋说的，怀了没？”
徐母一颗心全在俩儿媳身上，都不知道先关心哪个好了。
舒糖乐，视线看了眼婆婆脸色，见没事，才回答道：“放心吧妈，没听着啥难听话。”
姜莱莱扶着小腹也跟着笑，“怀了，医生说数值正常，等过半个月去照个b超看看是不是宫内就行。”
两儿媳一人挽着徐母一边胳膊，边说话，拉着徐母往家走。
眼光穿过树叶落下斑驳的光影。
婆媳三人的笑声在银杏树下格外爽朗。
要是大院里家家户户都是这样的婆媳关系，那得省多少事。
家委会主任看着三人远去的背影，叹了口气。
这才转头去看刘母。
“道歉信晚上之前交到办公室，明天家委会的人会张贴到告示栏里。”
刘母无动于衷。
家委会主任看她这态度就来气。
“顽固没用，”他板着脸，“你不写，我们就只能采取强制性的手段了！”
“随你！”
刘母有恃无恐。
-
孕妇不能吃太凉的。
切好的西瓜放了一会，三人进门时，刚刚好能入口。
聊起今天的事。
婆媳三人坐在沙发上。
舒糖：“妈，其实这事本来就是我惹出来的。”
她说起早上医院走廊里的事。
徐母听完，摇头。
“跟你没关系。”
“老刘太太就是坏心眼，嫉妒我过得好！”
说起这个，徐母又叹了口气，拉着舒糖的手，声音愧疚。
“就是连累了你，别说那些难听的话。”
什么生不出孩子……
女孩子名声重要。
这么好的儿媳妇被当着那么多人的面造谣，徐母想想就心痛。
眉头下意识拧起。
下一秒就被舒糖指尖按住，揉开。
“妈，你看我在意那个吗！”
“狗咬人，咱们一棍子打过去就好了！”
“不过妈，下次打人这事记得喊上我一起！”
虽说徐母身子骨一直很硬朗，可凡事就怕万一。
这要是伤了扭了的……
舒糖说：“打人的事我擅长，下次让我来！”
“行！下次让我们糖糖给妈撑腰！”
婆媳三人笑成一团。
另一头。
心理医生的事，部队里开了一下午的会讨论具体实施流程。
徐家父子是晚上回到家属院，才听说了中午的事。
“老徐，你家田主任中午跟人打起来了！”
大院里没秘密，有人看见徐司令车路过，朝他喊了一句。
徐司令听完，脸色瞬间变了。
进门，鞋都没换就直接冲进屋。
“老田！”
他上了一半楼梯，才听见徐母在厨房里应声。
“这呢。”
厨房里。
徐母正带着俩儿媳烤地瓜。
徐司令进去看了她一眼，见人没事，这才板起脸，严厉的口吻。
“我说你多大岁数了，还当自己是小姑娘呢，跟人动手。”
“就不能等我回来？”
人一心急，语气难免就重。
徐司令进门劈头盖脸一顿教训。
徐母懵了。
两儿媳也懵了。
好半晌，徐母才轻轻笑了一声，看向徐司令，一点头，“来，你跟我上楼。”
脚步声一前一后。
老两口走后，徐西临才换好鞋慢悠悠地晃进来。
舒糖头探出厨房。
徐西临刚一进来，就被她这个姿势可爱到了。
轻轻弹了下她额头，“看什么呢小猫？”
“看爸妈呢。”
舒糖第一次看见公公情绪那么外露，又觉得婆婆临走时的表情不好。
她担心地往楼上看。
“你说……爸妈不会吵起来吧？”
手脏，她用指背怼了怼徐西临胳膊。
徐西临懒懒一垂眸，
刚好看见她亮晶晶的指尖。
上面蹭着烤地瓜时刷的蜂蜜。灯光下，泛着诱人的光泽。
应该很甜。
“不会。”
男人勾了勾唇，见四周无人，拉起舒糖手腕，指尖送到自己口中。
舌尖一卷，
甜味瞬间在口腔里蔓延开来。
他心情不错地眯了眯眼。
“也就是打一顿就好了。”
“啊？！”
舒糖啊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