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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好，朱蒂老师，是我。他的应答简洁明了。
门外传来熟悉的嗓音，门铃扬声器里传出**带着雀跃的声。
是塞拉呀，稍等片刻~
还带波浪号呢。塞拉贝尔腹诽。
拖鞋啪嗒声由远及近，门锁转动，蒸腾着柑橘沐浴露香气的暖雾迎面扑来。站在门框里的金发外教正用毛巾擦拭湿发，宽松浴衣领口若隐若现着未擦干的水珠。
刚洗完澡？少年目光在对方滴水的发梢停留。
bingo~ ** 将毛巾甩上肩头，食指与中指并拢比出V字，听到你的声音连头发都没吹呢。
建议系好衣扣。塞拉贝尔用拇指点了点自己锁骨位置，后面两位的定力可能不如我。
两位？
朱蒂踮脚张望空荡的走廊，手指却诚实地将衣领攥紧。少年转向消防楼梯的阴影处：还要数到三？
这就来！
早说塞拉兄靠谱嘛~
关西腔的嘟囔声中，穿蓝西装的小学生与黝黑高中生先后现身。朱蒂忽然用毛巾指向柯南：公交劫案时的...
江户川柯南。男孩仰起天真无邪的脸，小兰姐姐常提起您呢。
毛利同学确实... ** 流畅切换成日语寒暄模式，又将视线移向旁边挠着脸颊的黑皮少年。
服部平次，请多指教！大阪少年猛地鞠躬，直起身才慌忙补充，和塞拉兄是...呃，战友？
朱蒂笑着侧身拉开房门：冰箱里只剩啤酒了，待会儿请你们吃正宗美式汉堡如何？
洗手间！柯南突然夹紧双腿。
其实我也...服部平次立刻同步屈膝。
走廊右转第一间。 ** 用毛巾指向屋内，突然压低声音凑近塞拉贝尔，所以...是来查那个组织的？
匆匆道谢后，服部平次和柯南快步冲进洗手间，反手关上门。
那两个背影，活像课间结伴去厕所的小学生。
好吧，虽然其中一个确实是小学生。
直到两人的身影消失在门后，朱蒂才将目光转向仍站在门口的伦敦少年。她环抱双臂，微微勾起嘴角。
现在能说说吗？带他们来找我到底有什么事？
非要说的话，就是他俩死活不信邪，非要怀疑朱蒂老师你的身份，顺便把我拽来了……
就这样？
就这样。
临近傍晚时分，三人在朱蒂老师家没待多久便离开了。
晚餐选在公寓附近的一家寿喜烧店。
来吧小伙子们，想吃什么随便点，今晚老师请客~
c形卡座里，金发外教用蹩脚的日语豪爽地说道。
塞拉贝尔往碗里打了个无菌蛋，抬头道：还是我来买单吧。
哎呀，这怎么好意思？女外教立刻接话，让未成年人请客，我这个成年人也太不像话了。
塞拉贝尔将一盘肥牛倒入沸腾的锅中：首先，按英法律我已经是工作的成年人了。其次，朱蒂老师听过这句话吗？
什么？朱蒂眨着眼睛，一脸茫然。
放下空盘子，塞拉贝尔停顿片刻：请女生吃饭，她们顶多觉得你人不错；但请男生吃饭，你会收获一堆好大儿。所以——
嗨，儿子们！
他夹着筷子朝对面目瞪口呆的两位侦探挥手。
朱蒂微微张嘴，一时语塞。
塞拉贝尔耸耸肩：既然都叫儿子了，这单我买定了。
还能这样？
或许是出于对异美女的拘谨，整个晚餐期间柯南和服部平次都异常安静，几乎沦为塞拉贝尔与朱蒂对话的背景板。
从五点吃到近七点，后半程简直像在坐牢。
第九次看手机时，柯南突然惊呼：服部，你买了几点回大阪的车票？
大概...八点的，怎么了？
现在已经七点了！
“？都这个点了？”
服部平次心里暗喜，表面却故作惊讶。
柯南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连声催促。
到车站还得走一段路呢，要不我现在就送你过去吧？
嗯...也行。
两人配合默契地起身离座。
平次临走时还不忘挥手致意。
塞拉小哥、朱蒂老师，今天先告辞啦！下次来大阪请你们吃好吃的！
好好好，快去吧。
转眼间卡座里就只剩下塞拉贝尔和朱蒂两人。
唔...走掉了呢。
朱蒂咬着吸管啜饮了一口饮料，在桌下优雅地交叠起双腿。她手肘撑在桌面微微前倾，托腮望着仍在微微晃动的餐厅玻璃门。
塞拉贝尔叉了块西瓜送入口中：早料到会这样。他俩硬拉着我来，结果到了老师家门口连开场白都没想好。
真可爱~
朱蒂忍俊不禁地笑出声来。
银叉与瓷盘发出清脆的碰撞声。
那么，我们之间的试探游戏也该结束了吧？我知道老师的真实身份，老师想必也摸清了我的底细——毕竟我们各自在对方阵营都有。
确实呢。
** 俏皮地挑了挑眉。
塞拉贝尔轻哼一声：所以FbI的态度是？抱歉，忘了老师现在还是现役搜查官...换个问法好了，你们组织对我们目前的定位是？公交车上那次试探应该够充分了吧？
这个嘛...
朱蒂轻咬下唇沉吟两秒。
上级目前将你列为需要持续观察对象，更多细节恕我无法透露。
持续观察？也就是立场不明的危险分子？
前mI6特工瞬间洞悉了弦外之音。
赤井秀一就是这么向上汇报的？
...诶？
听到这个名字，朱蒂明显怔住了。
指节叩击桌面的轻响。
这不难推测。作为外派潜伏的FbI，你们肯定接受过完备的社交训练。既要符合当地人的刻板印象来降低戒心，又要能在各种场合圆滑处事...
“朱蒂老师，如果你真的认为我危险，当初在公寓门口就该找借口拒绝我。”
“可你并没有，说明你个人并不觉得我有问题。现在FbI高层却这样定义我，唯一的解释就是赤井秀一向他们汇报了公交车上那件事，对吧？”
“……”
朱蒂哑然。
事后她向詹姆斯汇报时，对方早已收到完整总结——有人抢先了一步。而当时在场的FbI探员，除了她，只剩赤井秀一。
答案不言而喻。
“果然。”
塞拉贝尔望着窗外夜色，语气罕见地带着讥讽。
“作为真纯的哥哥，目睹妹妹被枪指着却无动于衷，反而这样诬陷我……罢了。朱蒂老师，能替我转告他一句话吗？”
“……什么话？”
“下次想打听什么就直接来，别往脸上涂石灰粉还戴口罩——拙劣的伪装。”
他顿了顿。
“再敢这样，我会揍到他认不出镜子里的自己。”
——
二十分钟后，高级公寓楼下。
黑色奥迪车窗降下，塞拉贝尔对台阶前的 ** 点头：“今天先告辞了，晚安，朱蒂老师。”
“明天见~”朱蒂笑着挥手。
引擎低吼，尾灯划出暗红轨迹。直到车辆消失在街角，她才收敛笑容，拨通备注为【秀】的号码。
“是我。”她望向街道尽头，“他刚才来了。”
“……谁？”赤井秀一明显怔住。
朱蒂想了想：“应该是——你那没有血缘关系的表弟。”
“哦？他来找你了？”
赤井秀一有些意外。
“他怎么知道你的住址？”
“可能是从我某个学生那里打听到的。”朱蒂轻笑，“据他说是被硬拉过来的，同行的还有我班上学生的弟弟，以及一个关西口音的高中生侦探。”
“这都什么跟什么……”
赤井秀一被这复杂的关系弄得一头雾水。
“算了，他找你有什么事？”
“其实也没什么。”朱蒂将手肘抵在另一只握着手机的手上，抬头望向夜空，“就是简单吃了顿饭，后来那两个拉他来的人先走了，我们又聊了会儿……对了，他提到了你。”
“我？他说什么了？”
赤井秀一再次感到意外。
“他说……”
朱蒂斟酌着用词，尽量委婉地转述。
“他说你上次在公交车上粉底涂得太厚，让他很有进攻的欲望。”
“什么？！”
电话那头的赤井秀一明显愣住了。
与此同时，几分钟前刚离开公寓的塞拉贝尔正停在十字路口等红灯。
车内的电话突然响起，屏幕上显示“妃英理”的名字。
他拿起蓝牙耳机戴上，接通电话。
“伯母？”
“哎呀……怎么又叫伯母。”
电话里传来女律师略带羞涩的声音。
或许是观念传统的缘故，自从两人关系更进一步后，妃英理对“伯母”这个称呼格外敏感——倒不是反感，而是有种微妙的羞耻感。
明明嘴上抗拒，但塞拉贝尔能感觉到她似乎并不讨厌这种反差。
“不行吗？”
“也不是不行……就是……”
妃英理支吾了一会儿，最终无奈地叹了口气。
“算了，随你吧，想怎么叫就怎么叫。”
“好，伯母。有什么事吗？”
绿灯亮起，塞拉贝尔踩下油门，顺势将话题拉回正轨。
“噢，对了。”妃英理这才想起正事，“昨天我订了一套安保摄像头，明天上午送到事务所。塞拉君如果有空的话……”
好的，那伯母明天上午几点到事务所？我也一起过去。
咦？你确定要一起吗？
电话那头的女律师略显惊讶，她原以为塞拉贝尔会刻意避开与她同行。
有什么不妥吗？少年反问道。
不，没什么...
妃英理的声音突然变得有些局促，停顿片刻后才继续道：
那就明早九点吧，正好可以提前去打扫一下。上次...
话未说完，但双方都心知肚明。昨日的缠绵过后直接离开，今天她又在家休息，事务所想必还保持着当时的凌乱。
好，明早九点见。
嗯...
次日上午，二人如约来到事务所时，快递包裹已经摆在门口。纸箱里装着整套监控设备，密封得严严实实。
分工明确后，妃英理负责整理环境，塞拉贝尔则开始安装设备。得益于无线连接的设计，不到一小时就完成了全部安装。
阳光透过纱帘洒进办公室，少年坐在电脑前检查着四个监控画面。
这样应该没问题了...
话音未落，办公室门被推开。手持清洁工具的女律师走进来，看到伸懒腰的少年问道：完成了？
塞拉贝尔起身接过她手中的工具，顺势环住那纤细的腰肢。
等等...突然这是...
新装的监控需要测试画面和收音效果，伯母不知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