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拉科的脸上绽放出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傻笑。
他赢了。
虽然他都不知道自己赢了什么，但他就是赢了。
艾德里安无奈地摇了摇头。
格兰芬多长桌那边。
罗恩的下巴差点又要掉到地上。
“什么？他不用组队？这不公平！”他压低了声音，但脸上的愤愤不平几乎要溢出来，“凭什么他有特权？”
赫敏扶了扶眼镜，眉头紧锁，大脑飞速运转。
“不，罗恩，这或许是合理的。”她低声分析道，“艾德里安·沙菲克的力量体系和我们，甚至和那些东方修士都可能存在差异。”
“他的混血身份本身就是一个变量，强制配对反而可能限制他的能力，甚至引发不可预知的危险。”
“从安全角度考虑，让他单独行动反而是一种更稳妥的安排。”
哈利则沉默着。
他只是觉得，艾德里安·沙菲克这个人，从一开始就游离在霍格沃茨的规则之外。
他的目光不由自主地飘向斯莱特林长桌，看到德拉科几乎要贴在艾德里安身上的样子，心里涌起一股说不出的怪异感。
周围的学生们更是议论纷纷。
“真好啊，可以一个人行动。”
“那也太危险了吧？一个人？”
“这算什么？斯莱特林的特权吗？”
“嘘……小声点！你敢质疑那位司空部长的决定？”
司空明似乎完全没有听到那些嘈杂的议论，他只是抬起手，轻轻虚按一下。
全场瞬间再次安静。
他的目光扫过所有人，开始详细阐述芥子空间内的规则。
“资格赛，为期一周。”
“空间之内，时间流速与外界不同，你们将拥有一天十二个时辰也就是24小时，共计七日的探索时间。”
他的声音平稳而清晰，每一个字都精准地传入每个人的耳朵。
“其一，积分制，芥子空间内生存着各类东方独有的灵兽与妖物，击杀它们，将根据其等阶获得相应积分，妖兽等阶越高积分越多。”
“同时，空间内散落着上百种指定的灵材、草药、矿石，采集并成功带出者，亦可兑换海量积分。”
“最终积分将决定你们个人能否获得正式的参赛资格，以及你们各自的学院在后续的资源置换中，能占据多少份额，当然从芥子空间带出的东西要上交，来交换取修炼资源。”
这句话一出，斯内普那张万年不变的冰山脸上，第一次出现了清晰的裂痕。
灵材？草药？
上交？交换？
全都是魔法界闻所未闻的？
斯内普的呼吸在这一刻变得有些急促。他那双常年浸泡在魔药材料中的、骨节分明的手，在宽大的黑袍下不自觉地蜷缩了一下。
他的脑海中，瞬间闪过了无数种失传已久的魔药配方。那些因为关键材料灭绝而只能停留在古籍描述中的传奇药剂，在这一刻，仿佛都有了重见天日的可能！
他那颗早已被仇恨与责任浸泡得冰冷坚硬的心，第一次因为纯粹的学术渴望而剧烈跳动。
他要想办法混进去进去！
不惜一切代价！
司空明继续说道：“其二，生存制，空间内虽有禁制保护，但并非游乐园，你们会饥饿，会受伤，甚至会死亡。”
“退出资格赛的方式有两种，一是主动捏碎我们分发的传送玉符，二则是在空间内彻底失去生命体征。”
“其三，行为准则，允许一切形式的战术与合作，但……”
他的语调陡然一沉，带上了一丝不容置疑的严厉。
“严禁使用任何形式的‘禁术’，无论是东方的邪法，还是西方的黑魔法。一旦触犯，芥子空间本身的禁制，会将其直接抹杀或吞噬，神魂无存。”
“嗡——”
哈利的大脑猛地一震。
禁术……抹杀……吞噬……
他想起了在陋居，他面对那只恐怖的九尾狐时，艾德里安最后使用的那一招。
那毁天灭地般的金色符文巨剑，那几乎抽干了周围所有生机的恐怖力量……那算不算禁术？
哈利的心中一凛，额角的伤疤又开始隐隐作痛。
司空明仿佛没有察觉到人群中的骚动，他继续公布着最后的规则。
“为保证安全，所有进入者，都将获得一枚‘护身玉符’，可抵挡一次致命攻击，同时，也会获得一枚‘传送玉符’，在自觉无法继续时，捏碎它，便可瞬间脱离空间。”
“现在，所有被念到名字的参与者，以及决定参与资格赛的潜在选手，请上前领取玉符。”
随着他的话音，东方修士的阵营中走出一队人，他们手捧托盘，上面整齐地摆放着一枚枚散发着温润光泽的玉符。
艾德里安在听完所有规则后，心中已然有了计较。
独立行动。
这对他来说，是天大的好事。
他可以不受任何监视，自由地去探索芥子空间的深处，寻找母亲提到的、关于师门那件遗失信物的线索。
同时，他也可以更好地隐藏自己的真实实力，不必在那个武当剑修或者其他人的注视下，暴露太多底牌。
这是一场考验，更是一次机遇。
就在他沉思时，一股热气喷在他的耳廓上。
德拉科凑了过来，压低了声音，那语气里带着一丝迫不及待的算计。
“喂，沙菲克。”
“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会有这一出？”
不等艾德里安回答，他又追问道，灰蓝色的瞳孔里闪烁着炙热的光。
“那些灵药……就是你之前用的那些吗？能用来炼制我的扫帚吗？让它比火弩箭还快？”
艾德里安看了他一眼。
那张俊美的脸上，写满了“快告诉我能行”，像一只期待主人投喂肉干的猎犬。
他微微摇了摇头，然后笑着安抚了德拉科一下。
芥子空间内的情况远比德拉科想象的要复杂，那些天材地宝周围，必然有强大的灵兽守护。他不能轻易许诺。
“到时候再说。”
德拉科显然对这个答案不满意，但他还没来得及继续追问，司空明的声音再次响起，为今晚这场信息量爆炸的晚宴画上了句号。
“所有准备参与资格赛的选手，请做好准备。”
“明日清晨，芥子空间将正式开启。”
他的目光最后扫视了一遍全场，那眼神深邃，仿佛已经看到了未来。
“这不仅仅是一场资格赛，更是东西方魔法文明数百年来的第一次真正碰撞。希望各位，都能有所收获。”
夜幕彻底降临。
霍格沃茨的学生们带着满腹的心事，如潮水般退出了礼堂，回到各自的公共休息室。
兴奋。
紧张。
期待。
不安。
嫉妒。
各种复杂的情绪，像壁炉里燃烧的火焰，在每个学院的休息室里噼啪作响，预示着一个注定无眠的夜晚。
德拉科一把抓住艾德里安的手腕，几乎是拖着他往斯莱特林地牢的方向走去。
“走了，回去了。”
他的声音里带着一丝不容置喙的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