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文泰接过檄文,仔细阅读一遍,赞叹道:“城主文采斐然,这份檄文字字珠玑,足以震动天下。尤其是揭露清廷与南明勾结的部分,更是釜底抽薪之举,一旦发布,马士英将成为天下公敌,南明内部必然大乱。”
凌风点了点头:“很好。立刻安排人手,将檄文抄写千份,通过暗影的渠道,送往北京、南京、江南、四川等地,让天下人都知道真相。同时,在黑石城和山东、湖广各地张贴,鼓舞民心士气。”
就在凌风忙着布局的时候,军械格致总局内,李巧儿正带着工匠们测试新改进的纸壳弹。之前的纸壳弹虽然方便,但防水性能不佳,一旦遇到下雨天就容易受潮失效。经过多次试验,工匠们终于找到了解决方案——在纸壳表面涂抹一层用桐油和蜂蜡混合制成的防水层,既能防水,又不影响燃烧。
“测试开始!”李巧儿一声令下,一名工匠将纸壳弹浸入水中,浸泡了一炷香的时间,然后取出,用布擦干表面的水分,装入燧发枪中。
“啪!”工匠扣动扳机,纸壳弹顺利击发,铅弹呼啸而出,精准地命中了五十步外的靶心。
“成功了!防水纸壳弹测试成功!”工匠们欢呼起来,脸上满是兴奋。
李巧儿也露出了笑容,她拿起一枚防水纸壳弹,仔细观察着表面的防水层,说道:“很好!立刻组织批量生产,优先供应给锐士营和前线部队。另外,通知水师,让他们将所有战船的火器都换成配备防水纸壳弹的燧发枪和火炮,确保在海上作战时,武器不受天气影响。”
“是!李总监!”工匠们齐声应道。
与此同时,陈大疤正站在刚下水的蒸汽战船“破浪号”的甲板上,意气风发。这艘战船是军械格致总局最新的成果,船长三十丈,宽五丈,采用双层船体,外层是厚厚的铁皮,防御能力极强;船上安装了两台改进型蒸汽机,动力十足,最高速度可达每时辰三十里,比传统战船快了两倍还多;船上配备了二十门新式火炮,射程远、精度高,还能发射霰弹和开花弹,攻击力惊人。
“开船!试航!”陈大疤一声令下,蒸汽机启动,巨大的飞轮开始旋转,带动螺旋桨转动,战船缓缓驶离港口,向着大海方向而去。
海风呼啸,吹拂着陈大疤的脸颊,他看着战船平稳地航行在海面上,速度越来越快,心中充满了自豪。“有了这蒸汽战船,俺看谁还敢在海上跟咱们叫板!多尔衮的运粮船,马士英的水师,都得给俺乖乖靠边站!”
试航过程中,船员们还测试了船上的火炮。二十门火炮同时开火,炮弹呼啸着飞向远处的靶船,瞬间将靶船炸得粉碎,威力惊人。陈大疤看得哈哈大笑,当即下令:“立刻回去禀报城主,‘破浪号’试航成功,请求批量生产,组建蒸汽战船舰队!”
就在黑石城各项事业蓬勃发展,凌风的布局一步步推进的时候,天津卫的海面上,一艘不起眼的商船正缓缓驶入港口。船上,周钟穿着一身富商的衣服,脸上带着得意的笑容,怀里紧紧揣着马士英的密信。他觉得这次出使清廷,必定能立下不世之功,日后飞黄腾达,指日可待。
然而,他刚踏上码头,就感觉到几道锐利的目光锁定了自己。他心中一惊,下意识地想要逃跑,却被几名身穿短打、眼神冰冷的汉子拦住了去路。为首一人,正是李三。
“周大人,别来无恙?”李三脸上带着冷笑,语气中充满了嘲讽。
周钟脸色大变,强作镇定:“你们是谁?认错人了吧?我乃江南商人,前来天津卫进货。”
“商人?”李三嗤笑一声,挥手示意手下,“拿下!”
几名暗影好手立刻上前,将周钟死死按住。周钟挣扎着想要反抗,却被一名暗影好手一拳打在肚子上,疼得蜷缩在地,怀里的密信掉了出来。
李三捡起密信,打开一看,上面果然是马士英写给多尔衮的亲笔信,内容与死士招供的一致,约定双方夹击黑石城,事后以黄河为界,南北分治,南明向清廷称臣纳贡。
“周大人,人赃并获,你还有什么话说?”李三拿着密信,在周钟面前晃了晃。
周钟面如死灰,知道大势已去,瘫倒在地,再也说不出一句话。
李三让人将周钟捆起来,塞进一辆事先准备好的马车,带着密信和俘虏,连夜返回黑石城。他知道,这个俘虏和这封密信,将是凌风对付马士英的致命武器。
此时,北京城内,多尔衮正坐在武英殿内,等待着屠千仞的消息。他坚信,以屠千仞的武功,刺杀凌风必然成功,就算失败,也能破坏军械格致总局。然而,他等来的不是捷报,而是一封来自黑石城的书信和一个楠木棺材。
多尔衮打开书信,里面正是凌风写给他的檄文,还有那份粘杆处死士的供词副本。他越看越气,脸色铁青,当看到“联虏平寇”、“南北分治”等字眼时,更是气得浑身发抖。
“马士英!你这个卑鄙小人!竟敢出卖我大清!”多尔衮猛地将檄文摔在地上,怒吼道。他一直以为马士英是真心投靠,没想到竟然是想利用清廷消灭黑石城,然后与清廷分治天下,这让他如何能忍?
就在这时,侍卫将楠木棺材抬了进来,打开一看,里面正是屠千仞的人头,双目圆睁,死不瞑目。
“啊——!”多尔衮气得一口鲜血喷了出来,瘫倒在龙椅上。他知道,这次不仅刺杀失败,还暴露了与南明勾结的阴谋,天下人将如何看待清廷?科尔沁部得知此事,还会如约出兵吗?
而南京城内,马士英也收到了黑石城发布的檄文。他看着檄文上列举的“罪证”,脸色惨白,手脚冰凉。他没想到,凌风竟然如此神通广大,不仅截获了他的密信,还拿到了清廷的供词,将他的阴谋公之于众。
“完了!一切都完了!”马士英瘫坐在椅子上,喃喃自语。他知道,一旦江南百姓和士林得知此事,他将成为千夫所指的卖国贼,南明小朝廷也将彻底失去民心。
阮大铖匆匆赶来,看到马士英失魂落魄的样子,又看了看桌上的檄文,脸色也变得极其难看:“马公,这……这可如何是好?凌风这是要置我们于死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