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具。
赏你了。
这两个词，如同两道天雷，轰然劈在柳青瑶的灵台之上。
她的身体，僵住了。
那张刚刚因为陛下靠近而升起红晕的绝美俏脸，此刻“唰”的一下，变得惨白。
她看着那颗缓缓飘向自己，散发着靡靡之光，却又带着一丝神圣金芒的粉色晶体，只觉得无比的烫手。
这……这是什么？
这是从一个女人的身体里，刚刚剥离出来的，最本源的东西。
现在。
陛下，把它，当成一件玩具。
赏给了自己？
一股难以言喻的羞耻感，混合着巨大的惶恐，瞬间淹没了柳青瑶。
她下意识地后退了半步。
“陛下……青瑶……青瑶不敢。”
她的声音，带着一丝无法抑制的颤抖。
她不敢要。
这件东西，太……太邪异，也太……私密了。
她是一个剑侍。
她的手中，只该握着剑。
而不是这种……这种充满了欲望与情爱气息的……东西。
李承玄的眉头，几不可察地微微一蹙。
他没有说话。
但那颗法则之晶，依旧悬浮在柳青瑶的面前，没有收回的意思。
气氛，瞬间凝固。
柳青瑶低着头，手指用力地绞着衣角，内心天人交战。
她知道，陛下的赏赐，不能拒绝。
拒绝，就是违逆。
可……可她真的……
就在这时。
一个沙哑而带着一丝病态媚意的笑声，突兀地响了起来。
“咯咯……咯咯咯……”
是莉莉丝。
她还趴在地上，像一条被抽掉了脊梁骨的美人蛇。
她缓缓抬起头，看向柳青瑶，那双已经失去神采的眼眸里，却闪烁着一丝病态的，玩味的，报复性的光芒。
“帝君的赏赐，这位剑侍大人，好像……不太喜欢呢？”
她的声音，虚弱，却充满了挑衅。
柳青瑶的脸色，又白了几分。
她咬着下唇，没有说话。
莉莉丝挣扎着，用手肘撑起上半身，目光痴迷地看着那颗法则之晶。
“这可是……好东西啊。”
“是妾身，毕生修行的精华所在。”
她舔了舔干裂的嘴唇，目光转向柳青瑶，那眼神，仿佛在看一个什么都不懂的乡下丫头。
“剑侍大人，只懂得杀人吗？”
“你知不知道，要留住一个男人的心，光靠一把冰冷的剑，是远远不够的。”
“有时候，你需要比也更锋利的武器。”
莉莉丝的话，越来越露骨，越来越放肆。
柳青瑶的身体，开始微微发抖。
羞愤！
无尽的羞愤！
这个魔女，她在说什么？！
她这是在……教训自己？
还是在……羞辱陛下？！
“放肆！”
柳青瑶再也忍不住，厉声喝道。
然而。
莉莉丝却仿佛没听到一般，只是痴痴地笑着。
“帝君何等尊贵？他身边的女人，怎能如此……乏味无趣？”
“轰！”
这句话，彻底引爆了柳青瑶的理智。
但她还未出手。
一个冰冷的声音，响彻整个空间。
“你是在，挑衅朕的耐心？”
李承玄，终于开口了。
他的目光，落在了莉莉丝的身上。
没有温度。
莉莉丝的笑声戛然而止，身体剧烈地一颤。
那股来自神魂深处的恐惧，让她瞬间清醒了过来。
她知道，自己玩脱了。
“噗通！”
莉莉丝再次五体投地，将头深深地埋在臂弯里。
“妾身……妾身不敢！”
“妾身……罪该万死！”
她恐惧到了极点。
她怕这个男人，会收回成命，直接将她抹杀。
那种被彻底改变，成为一个工具的痛苦，她不想再承受第二次了。
她必须自救！
电光石火间，一个念头在她脑海中闪过。
“妾身……妾身只是觉得，帝君身边，需要一个……一个更懂风情的女子来侍奉！”
莉莉丝的声音，带着哭腔，却又充满了蛊惑。
“而这位剑侍大人，她……她太纯净了，如同一张白纸。”
“妾身……妾身愿意将毕生所学，倾囊相授！教会她，如何成为帝君最贴心，最懂您的那把‘鞘’！”
鞘？
柳青瑶听到这个字，身体猛地一颤，脸上血色尽褪。
她懂这个字的意思。
这个魔女！
她……她怎么敢？！
李承玄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匍匐在地的莉莉丝。
仿佛在审视一件工具，最后的价值。
莉莉丝感受到了这股审视的目光，她知道，这是自己最后的机会。
她猛地抬起头，那张苍白却依旧绝美的脸上，挤出一丝讨好的，卑微的笑容。
她的目光，大胆地，落在了柳青瑶的身上。
那眼神，充满了赤裸裸的玩味，与不加掩饰的挑逗。
仿佛在说。
小丫头，你以为你懂男人吗？
你以为，忠诚就够了吗？
天真。
柳青瑶被她看得浑身不自在，如芒在背。
她想反驳，却发现自己，根本无从反驳。
因为她知道，莉莉丝说的是事实。
在“取悦”男人这方面，自己确实……是一张白纸。
她只知道练剑，练剑，再练剑。
用手中的剑，为陛下斩尽一切，就是她存在的全部意义。
可现在……
似乎，陛下需要的，不仅仅是这些。
柳青瑶的心，乱了。
她看着那颗依旧悬浮在自己面前的粉色晶体。
又看了看那个面无表情的帝君。
她忽然明白了。
这……或许是陛下，给自己的一个考验。
一个，她必须完成的考验。
她不能让陛下失望。
大殿之内，死一般的寂静。
李承玄沉吟了片刻。
终于，他淡漠的声线，再次响起。
“既然你如此诚心。”
莉莉丝心中一喜！
“那便依你。”
李承玄的目光，转向了那个身体紧绷，不知所措的白发剑侍。
“柳青瑶。”
“青瑶在！”柳青瑶立刻躬身。
“你，便留在此地。”
李承玄的声音，不带一丝情感，却带着不容置喙的威严。
“向她学习。”
“学习……如何更好地，‘管理’此地。”
他刻意加重了“管理”两个字。
像是在提醒莉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