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惩在珲县追踪调查了月余。
结合当地公安的同时，又将熊烈和王少东调遣到珲县。
终于一举将这伙儿贩卖国宝的坏分子抓获。
审讯环节由王少东协助珲县当地公安一起进行。
还真问出了点有价值的线索。
和其他嘴硬的犯罪分子不同。
那个诨号叫做蚂蚱子的男人，在听说他们犯的事是要吃枪子儿之后，吓得尿了裤子。
他一张脸惨白到没有人色。
嘴唇哆嗦眼神乱飘。
经验也算丰富的王少东一看，心里就有了想法。
在跟当地公安商议过后，决定策反蚂蚱子。
他们承诺。
只要蚂蚱子能提供有价值的线索。
那么他们可以向上面申请，争取把死刑改成无期。
在蚂蚱子心里。
好死不如赖活着。
虽然是蹲笆篱子，但是只要人活着就有希望。
所以他绞尽脑汁，真是恨不得连自己上厕所用左手擦屁股还是右手擦屁股都交代出来。
王少东耐着性子，一点点的听他说。
生怕放过任何一个细节。
就在蚂蚱子说得嘴边都起了厚厚一层白沫子时。
王少东忽然捕捉到了一个关键点。
“你是说，之前有一辆黑色的小轿车，是京都的牌照，来跟那个叫王二柱，哦，就是你们说的麻子，见过面？”
蚂蚱子赶紧点头：“对对，是有这么回事。
那天晚上麻子忽然说要喝酒，我们平时，平时都是最少有两个人不能喝，得看着屋。
但是那天麻子非说大家都挺辛苦了，非要一起喝。
而且，而且我总感觉，麻子是想故意灌酒，所以我就留了个心眼，我喝完了之后，我就上茅楼抠嗓子吐了。”
蚂蚱子说到这的时候，还有些为自己的小聪明得意一笑。
“后半夜吧，几点我不清楚，我就听外面有动静，轰轰轰的。
我寻思啥逼玩意啊这动静，我哈，我就抹黑撅着腚，扒窗户那瞅。
结果你猜怎么着？哎呦，那俩大灯，跟俩大眼睛似的，锃亮嘿！”
蚂蚱子越说越激动。
带着手铐在板凳上差点窜起来。
珲县公安本来想呲哒他。
但是看到王少东对着那蚂蚱子一直给予鼓励的眼神。
他们到嘴边的话又给咽了下去。
“唉呀妈呀，你们不知道，那小轿车老漂亮了，我就没见过那么气派的小轿车。
不是我替他吹，就咱们县的县长都不带坐过那车的！”
王少东从兜里摸了一包烟出来。
给两个公安一人散了一根。
用火柴点上之后，才像是想到什么一般。
回头看了看眼馋的蚂蚱子，故意一笑：“来一根儿啊？”
“哟，领导，这哪好意思啊？”
话虽然是这么说。
但是蚂蚱子那哈喇子都要流下来了。
王少东弹出一根烟，走到蚂蚱子身边，把烟塞进他的嘴里，然后点上。
“嘶~呼~”
蚂蚱子猛地吸了一口。
舒服的眼睛都眯了起来。
“你说你看着那个车是京都来的，你是咋知道的？”
王少东像是随口一问，语气轻松的好像这里不是公安局的审讯室，而是天桥旁边大树下的象棋摊。
“哎呦，领导，我这虽然没上过学，认的字儿不多，但京字儿我认识。
不瞒您说，我爸活着的时候就喜欢听京剧，跟京剧有点关系的字儿我还能认出几个。”
王少东点点头：“京后面数字是多少啊？”
“哟，那可记不得了，我当时也就是扫了一眼，谁知道我能被抓着啊？
你说我要是早知道能有今天，我也不能干这事儿是不是？”
他讨好的缩着肩膀眯着眼睛，一副伏低做小的姿态。
王少东又问了对方能否记得车上人的模样。
蚂蚱子则是说天太黑了，要不是因为那车子的两个灯泡，他都看不清车牌。
再后面的口供，有用的基本就没有了。
王少东把这些事情，对秦惩复述一遍。
秦惩脑海之中闪过的第一个画面，便是潘赫那辆惹眼的小轿车。
思虑再三。
秦惩决定要再去一次东江。
正面试探一下潘赫。
向上级打了电报做了申请之后，其他几人订购火车票准备回部队。
秦惩考虑再三，留下了熊烈陪他一起前往东江。
虽然私心里，他也想可以让柴玉江有多点机会回家呆呆陪陪父母家人。
但是他是一名军人。
必须要以任务为先。
临别时分，秦惩把自己的想法给柴玉江解释。
话刚说到一半，柴玉江就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
“惩哥，我能回家这一次，已经非常幸运了。”
后面的话不用多说。
秦惩自然明白柴玉江的意思。
他抿着嘴唇点点头。
也抬手拍握住柴玉江的肩膀，郑重点点头。
这边事情处理好。
秦惩和熊烈登上了前往东江的火车。
他的心里像是有一团火。
烤着烧着，最后映照出内心那个日思夜想的人儿。
也不知道大冰有没有出车。
哪怕进到东江的地界，秦惩的心脏都控制不住的怦怦乱跳。
他用手抚着自己想心口，垂下眸子想：自己这次是真的栽了。
到达东江市的时候，天色已经完全黑了下来。
秦惩想着第二天去找潘赫，那晚上的时间正好可以去柴家看看柴玉冰在不在。
心里像是揣着一只兔子一般，坐着公交车去了兴平村。
只是没想到，到了兴平村柴家之后，柴玉冰的父亲柴荣刚告诉他，柴玉冰去了市里还没回来。
问了新房所在的地址之后，秦惩又坐着公交车折返了回来。
打听了一路，终于找到了阳明街的新房。
可没想到，王桂芝和柴玉波竟然说柴玉冰没有过来。
就连在这边干了一下午活的张兰芝也有些纳闷。
“上午的时候你的那个朋友来了，他们说了一会儿话，大冰说让我们先过来。
她一直没来，我们以为她在家呢，这会儿天都黑了，她能去哪啊？”
秦惩没来由的心里一紧。
看着柴家人脸上泛起担忧的表情，秦惩赶紧问了几个柴玉冰可能去的地方。
柴玉波让张兰芝带着自己老妈先回家。
自己和秦惩兵分两路开始寻找柴玉冰的下落。
而他们不知道，此时的柴玉冰，正被困在一个谁都想不到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