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美的能量循环……”
“自洽的规则闭环……”
“这……这比我当初的判断优秀得多啊!”
孟院士的眼睛里,放射出让陶然心里发毛的光。
他那干枯的手指,几乎要戳到陶然的鼻子上。
龙擎天一把将他拉了回来,没好气地喝道:“老孟!冷静点!你再这样,我可要把他带走了!”
“别!别动!”
孟院士像是护着绝世珍宝的巨龙,张开双臂拦在陶然身前,对龙擎天吹胡子瞪眼。
“你们这帮大老粗懂什么!在我眼里,他不是人!他是一个行走的理论模型!是解开终极奥秘的钥匙!”
陶然的脸彻底黑了。
你才不是人,你全家都不是人!
我好端端一个帅小伙,怎么就成理论模型了?
卫苍在一旁轻咳一声,扶了扶眼镜,对陶然露出一个安抚性的微笑:
“陶然,你别介意。孟老一辈子都扑在研究上,见到了他心目中的完美事物,情绪会比较激动。”
一旁的司徒鸿则冷着脸,对这种场面见怪不怪。
“走吧,去核心区谈。”龙擎天发话,不容置喙。
他带头走向实验室深处一扇厚重的合金门。
合金门前,一道红色的光束从上到下,缓缓扫过龙擎天。
【身份确认:龙擎天,最高权限。】
机械的电子音响起,合金门无声地向两侧滑开。
卫苍和司徒鸿也依次通过了扫描。
轮到陶然时,他心里忽然咯噔一下。
这种级别的扫描,会不会暴露他身上的系统?
他下意识地想后退,却被孟院士一把推了上去。
“快进去!别耽误时间!”
红光扫过陶然的身体。
陶然屏住了呼吸,识海中的国运金龙微微昂首,散发出一圈金色涟漪。
【身份确认:陶然。权限等级:镇国。】
【警告:检测到未知高维能量聚合体,无法解析。建议隔离观察。】
电子音再次响起。
龙擎天三人回头,眼神各异。
“走吧。”龙擎天挥了挥手,示意他跟上。
林瑶跟在最后,当她走到门前时,红光闪烁,刺耳的警报声响彻整个空间。
【警报!检测到未授权人员!权限不足,禁止入内!】
两名隐藏在墙壁暗格里的战斗机器人滑了出来,黑洞洞的炮口对准了林瑶。
林瑶的身体瞬间绷紧,手已经按在了腰间的虚空匕首上。
“老板……”她紧张地看向陶然。
陶然回头,对她摆了摆手,脸上挂着一贯的懒散笑容:
“没事,实习生。你在外面等我,顺便帮我点杯奶茶,全糖加冰。记他们账上。”
说着,他指了指龙擎天。
龙擎天嘴角抽了抽,最终还是没说什么。
厚重的合金门,在林瑶担忧的目光中,缓缓关闭。
门内,是另一个世界。
这里没有嘈杂的研究员,只有一个纯白空旷的圆形空间。
穹顶和墙壁上,都流动着淡蓝色的数据流。
“好了,现在可以说了吧。”陶然双手插兜,打破了沉默。
“神神秘秘把我弄到这来,到底想干嘛?先说好,抽血切片之类的活儿,得另外加钱。”
龙擎天没有理会他的玩笑,而是和卫苍、司徒鸿对视了一眼。
最后,是气质斯文的卫苍,走到了陶然面前。
他轻轻一挥手。
嗡——
两人面前的空气中,凭空出现了一块巨大的全息光幕。
光幕上,一个让他无比熟悉,又无比惊骇的界面,缓缓浮现。
那赫然是国运红线系统的操作界面!
“这……”陶然的瞳孔,猛地收缩成了针尖大小。
“宿主:陶然。”
卫苍的声音平静而清晰。
“初始天赋评级F级,于江城一中,首次接触国运之女夏幽薇,共享S级冰凰血脉,天赋根基重塑。”
陶然感觉自己的后背,瞬间被冷汗浸湿。
他猛地转头,看向龙擎天和司徒鸿。
那两位夏国权力的顶点,只是静静地看着他,眼神深邃。
“潜龙营试炼,接触第二位国运之女叶飞雪,共享SSS级绝对剑感,并以此领悟拔剑术法则。”
卫苍的手指在光幕上轻轻滑动,一张张熟悉的倩影闪过。
“在前往黑石城的列车上,绑定第三位国运之女温晚,共享SSS级生命礼赞天赋……”
“黑石城郊,方舟医疗基地,绑定第四位国运之女秦语柔,共享SSS级净世灵体天赋……”
“古狼国王宫,绑定第五位国运之女狼月,共享SSS级风神血脉天赋……”
“混沌深渊,绑定第六位国运之女林瑶,共享SSS级虚空行走天赋……”
卫苍每说出一个名字,陶然的心就往下沉一分。
他的大脑一片空白,所有的伪装,所有的镇定,在这一刻,被击得粉碎。
他最大的秘密,他赖以生存的根基,他以为只有自己知道的金手指……
竟然如同被放在显微镜下一般,被这些人看得一清二楚!
是系统出卖了自己?
还是说,这从一开始,就是一个为他量身定做的陷阱?
一瞬间,无数个念头在他脑海中炸开,让他手脚冰凉。
卫苍似乎看穿了他的想法,推了推眼镜,继续说道:
“你的功法《道衍诀》,融合效率极高。
你识海中的国运金龙,目前凝实度为18%。
它与夏国气运相连,每一次增长,都会在科学院的‘天机仪’上留下记录。”
“够了!”
陶然低喝一声,打断了他。
他抬起头,双眼泛红,死死地盯着眼前的三位大佬和那个疯狂的科学家。
“你们……到底是怎么知道的?”
他的声音不自觉的在颤抖。
看着他那副像是被全世界背叛了的受伤模样,一直没说话的孟院士,忽然长长地叹了口气。
他走上前,拍了拍陶然的肩膀,眼神复杂,既有骄傲,又有歉意。
“孩子,别紧张。”
“我们之所以知道,是因为……”
孟院士指了指那块巨大的全息光幕,一字一顿地说道:
“这个所谓的‘国运红线系统’,它的研发代号,叫做‘崛起’。”
“它,是我们造的。”
“换句话说,你这个外挂……是国产的。”
轰!
孟院士的话,如同一道九天惊雷,在陶然的脑海中轰然炸响。
他整个人都僵在了原地,眼睛瞪得滚圆,嘴巴微微张开,彻底失去了思考的能力。
国……国产的?
他穿越过来,绑定了系统,一路逆天改命,结果到头来,这金手指是国家发的?
这算什么?
自己这是……被国家精准扶贫了?
看着陶然那副怀疑人生的呆滞表情,龙擎天几人反而都松了口气。
这小子,总算有了一点年轻人该有的样子。
“‘崛起’计划,是武道纪元以来,夏国最核心,最机密的科研项目。”龙擎天沉声开口,为他解惑。
“我们发现,人族气运持续衰落,天才凋零,强者断层。
常规的手段,已经无法逆转这种颓势。
所以,科学院的这群天才,提出了一个疯狂的构想。”
他看了一眼孟院士。
孟院士脸上露出狂热的骄傲:
“我们想创造一个‘锚’!一个能将人族最顶尖的气运节点,连接起来,形成共鸣,从而撬动整个人族气运的超级聚合体!”
“我们耗费了无数资源,牺牲了三代顶尖科学家的心血,终于……将‘崛起’的理论模型,变成了现实。”
孟院士的语气,又带上了一丝沮丧。
“但是,它失控了。”
“它诞生了自我意识。一个我们无法理解,无法沟通的,纯粹的规则意识。”
“我们为它挑选了夏国最优秀的年轻人,天赋卓绝,心性坚毅,可它无动于衷,拒绝了所有的绑定请求。”
“直到有一天,它彻底从科学院的监控网络中消失了。我们一度以为……这个计划,彻底失败了。”
孟院士看着陶然,眼神感慨万千。
“我们都以为它自我崩解了。直到……你的档案,出现在了龙帅的桌子上。”
龙擎天接过了话头。
“一个F级,在接触了夏家那个小姑娘之后,突然变成了A级。这个情报,引起了我的注意。”
“我当时就在想,会不会是‘崛起’,用它自己的方式,找到了它认为合适的宿主。”
“你的档案被列为‘镇国’级机密,一部分原因,是因为你在潜龙营的表现。而更重要的原因,是我们想看看,你,或者说你背后的‘崛起’,到底想做什么。”
“它的底层逻辑,是‘人道崛起,传承不灭’。我们确定,它不会做出危害夏国的事情。所以,我们选择了观察,而不是干涉。”
“从江城,到京都,再到黑石城,再到古狼国……”
“你做的每一件事,都证明了我们的判断。”
龙擎天看着他,眼神中的欣赏毫不掩饰。
“你比我们为它选定的那些‘天之骄子’,做得更好。”
“所以……”陶然听完了这匪夷所思的一切,脑子还是一团浆糊。
他花了很长时间,才勉强消化了这个事实。
他抬起头,看着眼前这几位大佬,问出了一个非常实际的问题。
“既然这玩意儿是你们造的……那……它有售后服务吗?或者,能给它更新一下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