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按国家或队伍,去找各自的登记处。”
陈卫国指向城门内几个用不同语言和简陋符号标识的区域,“找到你们国家对应的区域,登记身份,领取战功牌。”
“那牌子是你们在这里的身份证明,也是记录你们猎杀怪物的唯一凭证,代表你们每个人的战功功绩点。”
“功绩点可以换取食物、饮水、武器、药品、甚至...修炼功法残篇。”
话音刚落,各国的负责人便带着自己的队伍无声地分流。
美利坚小队走向星条旗标志的区域,南韩的队伍走向太极旗标志,狼人和吸血鬼们则走向一个画着獠牙和利爪图案的棚子。
看着人群分散开,陈卫国顿了顿,目光扫过李鸿彬等人,指着一个地方缓缓说道:“华国的登记点在那边,跟我来,记得每个人只需要报一个代号或者姓名都可以,这会是你们接下来在这边的称谓。”
李鸿彬带着【龙渊】小队,以及数千华国武者,跟着陈卫国走向城门左侧一个相对宽敞的区域。
那里竖着一面用暗红色颜料涂抹、边缘已经破损的五星红旗,在浑浊的空气中显得格外刺目。
旗帜下,几张由巨大兽骨和金属板拼凑成的桌子后面,坐着几个同样穿着破烂、但精神稍好一些的华国战士。
他们负责登记的是一个面容清癯、戴着一副只剩下一片镜片的眼镜的中年男人,他正用一支磨秃的铅笔,在一叠泛黄的、粗糙的纸张上记录着。
“代号?境界?”
中年男人头也不抬,声音平淡无波。
“代号‘执’,初阶大宗师。”
李鸿彬沉声回答。
“代号‘戒’,巅峰宗师。”
“代号‘阳’,医师身份,宗师境界。”
......
队员们依次报上信息。
中年男人飞快地记录着,当听到李鸿彬的境界时,他握笔的手微微顿了一下,抬起眼皮,那双布满血丝的眼睛里终于有了一丝波动。
仔细打量了李鸿彬几眼,点了点头,没说什么。
当听到季平安是医师时,他眼中更是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亮光。
登记完毕,中年男人从桌下拿出六块巴掌大小、材质非金非石、入手温凉的黑色牌子,上面用某种荧光物质蚀刻着不同的数字编号和一个滴血的断矛图案。
他将牌子递给李鸿彬,缓缓说道,“滴一滴血上去,绑定身份,这就是你们的战功牌。”
“击杀变异生物,内丹能量会被它自动吸收记录,转化为功绩点。牌子别丢了,补办极其麻烦,功绩点清零。”
李鸿彬依言,用指尖逼出一滴殷红的鲜血滴在牌子上。
血液瞬间被吸收,牌子上那滴血的断矛图案微微亮了一下,随即恢复原状,李鸿彬感到一丝微弱的精神联系在牌子和自己之间建立起来。
“好了,你们可以进去了。”
中年男人挥挥手,又低下头继续对后面的千人队伍进行登记的工作。
就在李鸿彬等人准备进城时,一个略带轻佻、用生硬汉语的声音从旁边传来,“哟,华国的新人?初阶大宗师?啧啧,看来你们华国这次是下了血本啊?可惜...怕是回不去了!”
说话的是一个穿着裁剪合体、材质特殊黑色作战服的年轻男子,一头金发打理得一丝不苟,面容英俊却带着一股刻薄的傲气。
他身后跟着几个同样装束、气息不弱的随从,他胸前佩戴的战功牌上,数字编号闪烁着淡淡的银光。
陈卫国脸色一沉,正要开口。
李鸿彬却已转过身,目光平静地看向来人,如同看着一块路边的石头,“有事?”
金发男子挑了挑眉,似乎对李鸿彬的冷淡反应有些意外,他弹了弹自己一尘不染的袖口,带着居高临下的审视,“没什么,只是提醒一下新来的小朋友,血关不是你们过家家的地方,尤其是...”
他目光扫过云梦情和队伍中其他几个女性成员,带着一丝令人厌恶的玩味,“漂亮的花瓶,在这里很容易碎的,如果需要‘保护’,可以来找我,价钱好商量。”
“你他妈...”
谢翊龙的火爆脾气瞬间被点燃,就要上前,却被李鸿彬抬手拦住。
李鸿彬的眼神依旧平静,但熟悉他的安子轩却感到一股冰冷的怒意如同实质般从队长身上散发出来。
他没有看金发男子,而是看向他身后一个穿着同样黑色作战服、抱着双臂冷眼旁观的女子。
“管好你的狗。”
李鸿彬的声音不高,却清晰地传入女人耳中,“否则,我不介意替你清理门户。”他的话语如同冰锥,刺骨寒冷。
女子冷艳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是那双冰蓝色的眸子微微眯起,如同盯上猎物的毒蛇,深深看了李鸿彬一眼。
她没有回应,但也没有阻止。
反而是金发男子脸色瞬间涨红,被当众称为“狗”的羞辱让他眼中闪过一丝狰狞的杀意,“黄皮猴子,你找死!”
他猛地抬手,指尖竟跳跃起几缕刺目的电火花!
一股属于巅峰宗师的威压骤然爆发,试图直接碾压李鸿彬!
李鸿彬眼神一寒,体内炎霜之力轰然运转!
左手掌心青红火焰瞬间升腾,右手冰蓝寒气缭绕!
一股丝毫不逊色、甚至更加狂暴霸烈的冰火双重威压针锋相对地顶了回去。
周围的空气瞬间变得灼热与酷寒交织,地面甚至凝结出一层薄霜又瞬间被烤干!
“够了!”
那女子终于冷声开口,声音如同冰珠砸落,“这里是登记区,想死别拖累别人!”
她身上散发出莫名的恐怖气息,如同冰山般轰然压下,瞬间冲散了两人对峙的威压!
她警告地瞪了金发男子一眼,后者脸色铁青,不甘地收回了手,怨毒地盯了李鸿彬一眼,后转身离开。
“艾瑞实力不济,是他的事,但是......”
女子的目光再次落在李鸿彬身上,带着一丝审视和凝重,“也不是谁都能侮辱的,这笔账,我海伦记住了,告辞。”
说完,海伦头也不回的走向了美利坚的驻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