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澈追问：“怎么了？”
程淮对着门口的方向扬了扬下巴，不怀好意地笑了笑：“还是第一次见自己给自己使绊子的。”
宫澈有些懵，往门口看了看：“难道是因为他？”
程淮幽幽开口，语气讽刺：“哟，终于反应过来了。”
宫澈眉头拧紧，脸色沉了下来。
程淮却不依不饶，继续火上浇油：“你办公室他进得很随意嘛，看样子比林琅对你还熟啊，你还和林琅和什么好啊，这不有新人了吗？”
宫澈终于忍不住：“你在说什么！”
程淮丝毫不惧宫澈，他翘着二郎腿，慢悠悠地说道：“如果我没猜错，每次你和林琅见面，刚刚那个都跟着吧？”
每一句话都像重锤砸在宫澈心上。
确实如此，难道这就是林琅情绪变化的原因？
“要是个普通学生，林琅根本不会在意，”程淮继续道，“但这个人明显对你有企图，你还把他放在身边，是嫌自己麻烦不够多吗？”
宫澈陷入沉思，程淮乘胜追击：“林琅最近一次疏远你之前，发生了什么？是不是又和他有关？”
记忆突然清晰起来——那天林琅本来应该要过来签字的，是他打翻水杯，林琅一直没过来，文件是种朔过来拿的。
从那天以后，他就再也没能见到林琅了。
一个模糊的猜想浮现在宫澈脑海：两年前那个晚上，是不是也是这个学生突然出现了？那时候自己是不是也错过了什么？
程淮看着宫澈恍然大悟的表情，无奈地摇头：“林琅到底看上你什么了？”
办公室里突然安静得可怕，宫澈猛地站起身。
他终于明白，自己犯了一个多么愚蠢的错误。
程淮看着宫澈就要冲出门，慢悠悠地开口：“去哪啊？现在去？你觉得他会理你吗？”
宫澈的脚步猛地顿住，像是被这句话钉在原地。他颓然地坐回沙发上。
“那怎么办......”
程淮神神秘秘地笑了：“当然是晚上了。”他压低声音，“去林琅家等着啊，不然你想现在去？当着所有人的面解释？”
宫澈的手指攥紧又松开，最终只能忍耐着点了点头。
时间突然变得格外漫长，每一分钟都像被无限拉长。
宫澈坐在那里，目光时不时瞥向墙上的时钟，而程淮则悠闲地喝着茶，仿佛在欣赏一场好戏。
窗外，夕阳渐渐西沉，宫澈的心也跟着一点点沉下去。
他既期待夜晚的到来，又害怕面对林琅时可能出现的冷漠。
宫澈终于熬到了下班时间。
他几乎是立刻拿起车钥匙，大步走出办公室。
坐进车里时，手机突然震动，是程淮发来的消息：
「如果你真的想明白了，真的能和那个人拉开距离，那么你再去。」
「别再伤害林琅，也别再伤害自己了。」
宫澈盯着屏幕看了几秒，轻轻关掉手机。
他深吸一口气，发动车子，驶向林琅家的方向。
他从来没有像此刻这么确定过——
这一次，他拼尽全力也不会再错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