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猛地一个翻身,在闻溪低低的惊呼声中,动作迅捷却又带着克制地,将她压在了柔软的被褥之间!
他撑着手臂,悬停在她上方,那双因为发烧而格外明亮的眼眸,深深地望进她带着些许惊慌和羞涩的眼底,炽热的呼吸交织。
他缓缓低下头,目标是她那微微张开的,诱人的唇瓣。
然而,就在两人的唇即将触碰的最后一刻,他却猛地停住了!
他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极其重要的事情,眉头懊恼地蹙起,眼神里充满了挣扎和不甘。
他深吸一口气,用尽了极大的自制力,猛地撑起身子,从她身上离开,重新坐回床边。
“忘了……”他的声音因为压抑而更加沙哑,带着浓浓的遗憾,“我感冒了……不能传染给你。”
他抬手,有些烦躁地揉了揉自己依旧发烫的额头,那副想吃又强忍着不能吃的模样,竟让闻溪觉得……有几分可爱。
“顾总,闻小姐,早餐已经准备好了。需要我给你们送到房间里来吗?”
是吴妈带着笑意的声音,隔着房门传来,语气里透着几分了然和体贴。
闻溪开口,声音还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羞赧:“不用了,吴妈,我们等下就下去。”
然而,她的话音刚落,身旁就响起了顾燃截然不同的回答,带着点理所当然的虚弱:“好,麻烦吴妈了。”
闻溪愕然转头,看向那个靠在床头,一脸“我很虚弱需要照顾”表情的男人,忍不住蹙眉,压低声音道:“顾燃,你只是感冒发烧,不是腿脚不便走不了路。”
顾燃立刻蹙起眉头,抬手揉了揉太阳穴,声音比刚才更显“无力”,甚至还带着点气若游丝的意味:“我现在……感觉浑身都疼,骨头缝里都透着酸软,头晕眼花,实在没什么力气下楼……”
他那副刻意夸大其词的虚弱模样,让闻溪又是好气又是好笑。
她岂会看不出他在装?更清楚他这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无非是想借着生病,让她多陪他一会儿,甚至……得寸进尺。
她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故意说道:“那你就在床上好好躺着‘养病’吧,等着吴妈给你送早餐上来。我饿了,先下去吃了。”
说着,她作势就要起身下床。
“别走!”
顾燃反应极快,一把拉住她的手腕,力道不大,却带着不容她挣脱的执拗。
他抬起那双因发烧而显得格外水润氤氲的眸子,眼巴巴地望着她,,声音软了下来,带着明晃晃的耍赖和祈求:
“别走好不好……我要你喂我。”
果然!
闻溪在心里翻了个白眼,暗道一声“狗男人”。
她试图跟他讲道理,指了指他完好无损的双手:“顾总,你现在的手可没受伤,灵活得很。”
顾燃却振振有词,嘴角还带着一丝得逞的坏笑:“可是我感冒了,浑身无力,连筷子都拿不稳。而且……我之所以感冒,还不是因为你?”
闻溪一听,下意识地反驳,脸颊却不由自主地微微发热:“你感冒跟我有什么关系?”
“怎么没关系?”
顾燃挑眉,目光意有所指地扫过凌乱的床铺,语气带着点委屈的控诉,“昨晚也不知道是谁,睡相那么不老实,翻来覆去,把被子全都卷走了,让我在十六度的空调房里冻了大半夜……我这感冒,分明就是某些人‘谋害亲夫’的证据。”
他故意把“谋害亲夫”四个字咬得极重,眼神暧昧地看着她瞬间爆红的脸颊。
“我懒得理你!”
闻溪被他说的脸颊绯红,像是熟透的樱桃,用力想甩开他的手,“松手!”
顾燃非但不松,反而握得更紧了些。
他看着她羞恼交加却愈发显得生动明媚的脸庞,心头像是被羽毛搔刮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满足感和恶趣味涌了上来。
他忽然用一种极其认真的语气说道:
“你凶一点,我就松。”
“什么?”
闻溪简直怀疑自己听错了,这又是什么莫名其妙的要求?
顾燃却像是打开了某个奇怪的开关,眼神亮得惊人,继续用那种带着点渴望和期待的语气说道:“我就喜欢你管着我的感觉。纾纾,你天天管着我好不好?凶我,骂我,怎么都行……我就想让你管着我。”
这番近乎“受虐倾向”的言论,让闻溪彻底无语凝噎。
她看着眼前这个在外呼风唤雨,冷峻矜贵的顾氏总裁,此刻却像个求关注,求管教的小男孩,只觉得一阵深深的无力感袭来。
她长长地吐出一口气,:“顾燃,你可是顾氏集团的总裁,谁敢管你?谁又管得了你?”
然而,这句话却像是触动了顾燃的某个开关。
他猛地从床上坐直了身体,动作快得完全不像个“浑身无力”的病人。
他紧紧握住她的双肩,目光炙热得几乎要将她点燃,一字一句:
“我只要你管!”
“就要你管!”
“纾纾,我求求你,管管我,好不好?”
闻溪被他这突如其来的,强烈到近乎犯规的直球打得措手不及,整个人都怔在了原地,看着他近在咫尺的,写满了“求管教”的俊脸,一时间竟不知该如何回应。
“……”
空气中弥漫着一种诡异的的沉默。
阳光透过窗户,勾勒出两人对视的剪影。
一个目光灼灼,充满期待。
一个面红耳赤,心慌意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