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翡被逗笑了，刚想说话，实验室的电话突然“叮铃铃”响了。
小陈一个箭步冲过去接起，耳朵紧紧贴在听筒上，听了两句就眼睛一亮，转头大喊：“秦小姐！毛豆！是王主任！”
“他说……他说官方要派代表去日内瓦！专门讲你的微生物治水技术！”
电话还没挂，实验室的大屏幕就突然亮起。
国家环境监测中心的王主任举着一份文件，笑得眼睛都眯成了缝：“秦翡研究员、小陈，还有我们的‘跑调歌王’毛豆，晚上好啊！”
文件封面上“秦翡微生物治水技术国际分享委托计划”几个字格外醒目。
毛豆的机械臂立刻伸过来，对着屏幕拍了拍，电子音带着期待：“王主任，这是给日内瓦的礼物吗？”
“里面有我的跑调歌吗？会不会让外国朋友也听我唱歌呀？”
“哈哈哈哈毛豆你想多了！”王主任被逗笑，指着方案里的“分享提纲”，“我们和大会主办方谈妥了，你不用去日内瓦，派李工程师替你去！”
“提纲都是按你平时的话写的，全是干实事的细节，没有一句空话、套话！”
屏幕下方突然冒出李工程师的脑袋，他举着个笔记本，手心都冒汗了，一脸紧张又兴奋：“秦翡研究员，你看！”
“第一条‘为什么用本地细菌’，我特意记了青川河和护城河的例子，就按你说的‘本地人干本地活’讲；”
“第二条改性淀粉配比，1:1000，水温每降5c加10%浓度，我……我背了八遍了，现在闭着眼都能说出来，就是有点怕忘词。”
“光背没用，得说清楚怎么取底泥样本。”秦翡凑到屏幕前，指尖在虚拟界面上点了点，“上次有个专家就漏了这个。”
“他只说‘用本地菌’，没说要在河中间1.5米深的地方取，结果别人用了岸边的菌，不适应河底环境，治了三个月都没效果——你可别犯这错。”
“放心！”王主任立刻举起一本彩色手册，封面上印着秦翡画的卡通细菌，“我们把你写的《投菌实操手册》翻译成了10种语言！”
“里面画了示意图：长柄取样器，深入水下1.5米，取中间层淤泥，不能混垃圾，连取样器型号都标好了，和你用的一模一样，一看就懂！”
小陈突然拍了下大腿：“对了！陈总刚跟我说，给李工程师配了你研发的应急通讯器！”
“万一在国外遇到技术问题，能随时视频，你远程指导，绝对不会出错！”
“他还让带两瓶水样，一瓶治理前的深褐色水，一瓶现在的清水，现场一对比——比说再多话都管用！”
“等等！”屏幕里突然插进一个陌生的声音，技术审核部的张科长皱着眉出现，“王主任，李工程师，这么重要的国际会议，只分享实操细节会不会太草率？”
“要不要加点理论高度？比如‘微生物群落结构优化’‘生态修复机理’之类的，显得专业点，不然人家会看不起我们的。”
“专业个屁！”小陈直接怼回去，“人家是来学怎么治水的，不是来听你念天书的！”
“上次你给志愿者培训，讲了半小时‘群落结构’，老张他们听得打瞌睡，最后还是秦小姐一句‘按河的脾气来’管用！”
“小陈说得对。”秦翡拿起桌上的手册，在“取泥样”那页画了个红圈，“国外很多河流污染比我们严重，他们缺的是能落地的实操方法，不是空洞的理论。”
“你就按手册上的来，说清楚怎么取样、怎么配淀粉、怎么投菌，比讲那些‘机理’有用多了——他们要的是结果，不是过程。”
张科长脸一红，还想争辩：“可……可国际会议，总得有点学术样子，不然显得我们太不专业了。”
“有点实际效果比什么都强！”王主任打断他，“上次我们去考察，有个非洲国家的代表说，他们试过很多高端技术，花了不少钱，结果河还是一样脏。”
“秦翡的技术简单、便宜、管用，这才是他们真正需要的，比什么‘学术样子’都重要！”
这时，老张的视频突然弹进来，他手里举着一沓红纸条和几张画，身后站着几个村民：“秦翡研究员，李工程师！我们听说技术要去国外，村民们都高兴坏了！”
“这是大家写的感谢信，有老人写的，还有小孩画的画，都让你带去！”
“还有王奶奶烙的芝麻饼，说你在国外吃不惯，带点家乡的饼垫垫肚子，吃饱了才有力气讲技术！”
“芝麻饼就别带了，容易坏！”李工程师赶紧摆手，脸上笑得通红，“感谢信和画我一定带！到时候给外国代表看看，咱们的技术是怎么让老百姓受益的，比说再多都管用！”
秦翡在手册上补充了“雨天多投20%细菌”，抬头对李工程师说：“把这个带上，别漏了。”
“像我修轮椅，总得带备用螺丝，漏了就修不好；这些细节漏了，别人用我的技术，也治不好河——别嫌麻烦。”
毛豆突然唱起了跑调的《小星星》，屏幕上跳着口语化的字幕：“国际会议不用秦翡跑，李工程师带手册～ 细菌保暖交给我，跑调歌声传远道～”
“哈哈哈哈这歌编得越来越溜了！”小陈跟着哼起来，“李工程师，你到时候演讲完，不如让毛豆远程唱一首，给外国细菌鼓鼓劲？说不定治水效果更好！”
李工程师连连点头：“好主意！我一定跟主办方申请！要是他们同意，我就拿着音箱，让全世界的细菌都听听毛豆的跑调歌！”
王主任笑着合上方案：“那就这么定了！李工程师明天开始准备，秦翡你有任何补充，随时跟我们说，我们随时调整。”
挂了连麦，小陈凑到秦翡身边，一脸得意：“这下完美了！你不用去人多的地方遭罪，技术还能走向世界，妥妥的双赢！”
秦翡摸了摸毛豆的屏幕，嘴角弯了弯：“留在实验室，对着培养皿和程序，比去陌生的国外舒服多了，也更有用——我能多优化几个低温样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