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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胜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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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在表面的平静与暗涌的焦灼中滑过。

积雪开始消融,屋檐滴滴答答落着浑浊的冰水。

盘山县的街道泥泞不堪,如同这世道一样污浊难行。

韩庆年身上的冻伤结了深色的痂,新肉顽强地生长着,断裂的筋骨在静养下也勉强能支撑他缓慢行走。

他的脸上终于有了点儿血色,但眼底深处那簇幽暗的火苗,却烧得越来越旺,那是使命催逼的火焰。

夏二爷的担忧与日俱增。

每当街上有皮靴踏过泥水的杂音,或是巷口传来伪军咋咋呼呼的吆喝,他的背脊就下意识地佝偻几分,眼神慌乱地瞥向韩庆年所在的西屋。

他几乎天天都要在韩庆年炕沿边坐下,吧嗒着早已没了滋味的旱烟,反复念叨着:

“庆年啊……瞅瞅这天儿,雪化得差不多了,道上虽然泥泞,总比冻得梆硬强些……你娘那头,怕是要望眼欲穿了……城里这风声,唉,昨儿个听说南街又抓了人,杜大瘸子那帮狗腿子晃悠得可勤了……要不,赶明儿天蒙蒙亮,趁人少,舅……舅送你出城?”

韩庆年总是温和地点头,声音平静:“嗯,二舅操心的是。再缓两天,等腿脚再利索些,我就动身,不叫您老悬着心。”

然而,当夏二爷叹息着离开,那温和与平静,便如潮水般褪去,只留下岩石般的刚毅与决绝。

韩庆年在等,等铜哨传递过来的消息。

终于在一个傍晚,德麟从外面回来,把铜哨塞在他的手里。

韩庆年摩挲着冰冷的、磨得发亮的铜哨,这是点燃燎原之火的火引。

是时候了,刻不容缓。

第二天的清晨,天灰蒙蒙的,启明星还未完全隐没,盘山县城笼罩在破晓前最深的寒意里。

韩庆年穿戴整齐了。

夏二爷翻箱倒柜找出来的旧夹袄,穿在他身上依旧显得空荡,却掩不住那份挺拔。

韩庆年将一件磨得发白的蓝布包袱紧紧系在背上,里面是夏二爷偷偷塞进去的几个冻得硬邦邦的窝头和德麟省下的两块红糖。

夏二爷站在堂屋门口,手里攥着一小卷皱巴巴的纸钞,想塞给韩庆年,嘴唇哆嗦着,最终只挤出一句:“路上千万当心!到了家给你娘带个好。”

他浑浊的眼里有真切的担忧,也有如释重负的轻松。更深处,是对这乱世深深的无力。

“哎,二舅放心。” 韩庆年接过钱,郑重地揣进怀里最贴身的口袋,“您的大恩,庆年记一辈子。”

德麟早已默默地站在了韩庆年身边。他没说话,只是用力抿着嘴唇,眼神紧紧黏在表哥身上,仿佛是要把他此刻的样子,刻进骨头里。

他手里攥着一根打磨光滑的、手腕粗的木棍——那是他这几天偷偷在灶膛边烤火时削出来的,给韩庆年当拐杖。

“德麟,” 韩庆年看向他,声音低沉却清晰,“哥走了。你好好守着二舅,也守着咱这个家。”

“嗯!” 德麟用力点头,喉咙发紧,把木棍塞到韩庆年手里,“哥,你拄着,路滑。”

韩庆年接过木棍,粗糙的木质触感带着少年掌心的温热。

他深深看了德麟一眼,那眼神复杂,有嘱托,有期许,更有一丝不易察觉的诀别意味。

韩庆年没再多说,转身拉开了那扇沉重的木门。

一股凛冽的、混杂着泥腥和未散尽硝烟味的寒气扑面而来。

“我送送哥!” 德麟的声音带着不容拒绝的坚持,一步跨出门槛,跟了上去。

夏二爷张了张嘴,想阻拦,最终只是叹息一声,颓然地靠在门框上,看着两个年轻的身影,一高一矮,一稳一急,融入了门外灰蓝色的晨雾里。

胡同里空寂无人,泥泞的小路异常难行,每一步都带起沉重的泥浆。

韩庆年拄着木棍,走得缓慢而吃力,但每一步都踩得很实。德麟紧跟在他侧后方半步,目光警惕地扫视着每一个胡同口、每一扇紧闭的门窗,小小的身躯绷得像一张拉满的弓。

他不再是被动等待守护的孩子,他感觉自己正护卫着一件极其重要、随时可能熄灭的宝物。

他们沉默地穿行在迷宫般的小胡同里,刻意避开主街。只有木棍点在泥地上的笃笃声,和两人粗重的呼吸在静谧的晨雾中格外清晰。

德麟的心跳得飞快,一半是紧张,一半是某种难以言喻的激动和悲壮。

快到城门口时,气氛陡然紧张起来。远远就能看见几个伪军缩着脖子,抱着枪在简陋的岗哨旁跺脚,旁边还有个穿着狗皮坎肩、抄着手的家伙,正是杜大瘸子!他三角眼滴溜溜乱转,像在搜寻猎物的豺狗。

德麟的心猛地提到了嗓子眼,下意识地抓住了韩庆年的衣袖。

韩庆年的脚步没有丝毫停顿,只是微微侧头,用极低的声音说:“别慌,跟紧我,别抬头。” 他微微佝偻起背,让自己看起来更像一个久病初愈、赶早回乡的穷苦农民。

两人低着头,尽量贴着墙根的阴影走。泥水浸透了德麟单薄的破夹鞋,刺骨的冰凉从脚底蔓延上来,他却浑然不觉,所有感官都集中在城门口那几个模糊的人影上。

“站住!干什么的?大早上的鬼鬼祟祟!” 一个伪军懒洋洋地吆喝了一声,枪口随意地指了过来。

韩庆年停下脚步,扶着木棍,剧烈地咳嗽起来,咳得撕心裂肺,腰都直不起来。

他喘息着,用带着浓重乡音的、虚弱的声音回答:“老……老总……俺是坨子里的,来城里看病……这……这不好些了,赶早回家去……咳咳咳……”

他边说边从怀里摸索出夏二爷给的那卷纸钞,颤抖着递过去,“行……行个方便吧老总,这点钱……给老总们买碗热汤……”

伪军头目一把抓过钱,掂量了一下,又狐疑地打量着韩庆年苍白的脸和佝偻的身体,以及旁边那个半大孩子紧张却强装镇定的脸。

杜大瘸子踱了过来,三角眼像刀子一样在韩庆年和德麟脸上刮过,尤其在韩庆年那件旧夹袄上停留了片刻,似乎在辨认什么。他阴恻恻地开口:“看病?什么病?看着面生得很呐,蒜苗印子夏老二和你什么关系?”

“这是我表哥,老总,我亲姑家表哥。”德麟抢着说。

空气仿佛凝固了。德麟感觉自己的血液都要冻住了,手心全是冷汗,几乎要握不住拳头。他低下头,盯着自己沾满泥巴的鞋尖,用尽全身力气控制着不发抖。

就在这令人窒息的时刻,韩庆年又爆发出一阵更猛烈的咳嗽,身体晃了晃,似乎随时要倒下,他痛苦地喘息着:“肺,肺痨……咳咳……老总,俺,俺这病,怕过人……” 他故意把最后几个字说得含糊又带着绝望的哭腔。

“肺痨”两个字像有魔力。那伪军头目脸色一变,下意识地后退半步,嫌恶地挥了挥手:“晦气!快滚快滚!别在这儿咳!”

杜大瘸子也皱了皱眉,捂着鼻子,不耐烦地哼了一声,不再看他们。

韩庆年如蒙大赦般,又连连咳嗽了几声,艰难地拄着木棍,拉着德麟的胳膊,一步一挪地穿过了那道象征着囚笼与自由的城门洞。

直到走出城门洞十几丈远,拐上通往沈阳城的官道,身后那令人窒息的压迫感才稍稍散去。

韩庆年挺直了佝偻的背,虽然步伐依旧不稳,但那股虚弱的气息瞬间消散了大半。他长长地、无声地吐出一口浊气。

德麟这才发现自己后背的夹袄都湿透了,冷风一吹,激灵灵打了个寒颤,但心头的巨石终于落地,随之涌起的是一股巨大的、劫后余生的虚脱感,还有对表哥临危不乱的,那份镇定和智慧的深深折服。

他们又默默地走了一段路,远离了城墙的阴影,眼前是望不到头的荒野。

天光更亮了些,铅灰色的云层缝隙里透出几缕惨白的光。

韩庆年停下了脚步,转过身。寒风撩动着他额前散乱的头发,露出那双深邃而坚定的眼睛。他拍了拍德麟的肩膀,那力道沉稳而有力:

“德麟,就送到这儿吧。回吧,好好照看二舅和三舅和舅妈,德昇还小,一家子都靠你了。”

德麟仰着头,看着表哥的脸。

晨光熹微中,那张脸依旧带着病容的苍白,却像岩石般棱角分明,透着一股撼不动的力量。

德麟有千言万语堵在胸口,最后只化作重重的两个字:“哥……保重!”

韩庆年深深地看着他,仿佛要把眼前这倔强少年此刻的模样,刻进灵魂深处。

他嘴角动了动,似乎想说什么,最终只是用力捏了捏德麟的肩膀,一切尽在不言中。

“记住哥跟你说过的话。” 他最后沉声叮嘱道,目光如炬。

“嗯!” 德麟用力点头,眼眶发热,却死死忍住。他明白表哥指的是什么——那关于“大家”与“小我”,关于脊梁骨不能弯的道理。

韩庆年不再犹豫,拄着木棍,转身,一步一个脚印,踏上了那条泥泞而漫长的前路。

他的身影在灰白的天幕和茫茫荒野的映衬下,显得异常孤单,却又异常挺拔,像一棵移动的、不屈的青松,朝着远方那隐在群山之后的、需要他去点燃烽火的地方,坚定地走去。

德麟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目光死死追随着那个越来越小的背影,直到它彻底消失在荒野尽头、一片枯败的柳树林后。

寒风卷起地上的沙,扑打在脸上,冰冷刺骨。德麟却感觉不到冷。表哥留下的那句话,那最后捏在肩头的力道,像一团滚烫的火种,在他年轻的胸膛里熊熊燃烧起来,驱散了所有的严寒和恐惧。

他慢慢转过身,望向盘山县城那低矮压抑的城墙轮廓。那里有他需要守护的亲人,有他必须活下去的家,更有无数和他一样在黑暗中挣扎、等待黎明的人。

他攥紧了拳头,挺直了单薄却异常坚韧的脊梁,迈开脚步,朝着来时的路,一步一步,沉稳地走了回去。每一步,都比来时更加坚定。

他知道,自己守护的火种,并未离开,只是换了一种方式,在他心底,在这片苦难的土地上,更加炽烈地燃烧着,等待那必将到来的东风。

日子艰难地淌过血与火的胶着,终于来到了1945年的8月。

酷暑的余威尚未完全消退,空气粘稠得如同凝固的油,闷得人喘不过气。

夏家的小院里,第三个小生命即将到来了。

夏张氏挺着异常沉重的肚子,坐在老槐树稀疏的树荫下的小马扎上,费力地缝补着一件德麟的旧褂子。额上沁出细密的汗珠,顺着脸颊滑落,滴在隆起的衣襟上。

夏三爷蹲在墙根阴影里,闷头修理一把松了榫头的旧锄头,木槌敲打着木楔,发出单调的“梆、梆”声。

小小的德昇坐在堂屋门槛上,手里捧着韩庆年留下的《精忠说岳》话本。里面的图片生动活泼,德昇爱不释手,翻得起了毛边、卷了角。

他的目光却飘忽不定,心思显然不在那些忠义故事上。

自从表哥在那个风雪之夜神秘离开,如同人间蒸发般再无音讯。德昇的心仿佛也缺了一块,空落落地悬着。

他想问德麟哥,韩表哥去哪里了,什么时候回来给他讲故事。可是,德麟也好久没回来了。

院子里的空气像被骄阳晒得凝固了,只剩下树梢知了不知疲倦地嘶鸣,更添烦闷。

突然,一阵尖锐刺耳、不同寻常的电流噪音,伴随着汽车的轰鸣声,猛地撕裂了小院的沉闷!

是官道传过来的声音。噪音持续了片刻,陡然间,一个激动得变了调、带着浓重南方口音的男声,如同平地惊雷,带着无法抑制的狂喜和颤抖,猛地从那破旧的喇叭里爆发出来,瞬间盖过了所有的蝉鸣:

“告——全国同胞书!日本……日本天皇裕仁,已正式颁布……终战诏书!无条件投降!我们——胜利了!”

那“胜利了”三个字,如同滚烫的烙铁,带着千钧之力,狠狠烙在院子里每个人的心上!烙在整个中华民族饱经沧桑的灵魂上!

广播喇叭里,胜利的消息循环播放着。

死一般的寂静只持续了一会儿。

紧接着,巨大的、排山倒海的、令人难以置信的狂喜如同沉寂了百年的火山,轰然喷发!将凝固的空气瞬间点燃!

“胜……胜利了?”夏三爷手里的木槌“哐当”一声掉在地上,他佝偻了半辈子的腰背猛地挺直,浑浊的老眼瞪得溜圆。

他抬手,用粗糙的手背狠狠抹了一把被汹涌泪水模糊的眼睛,声音抖得不成样子:“鬼子……鬼子投降了?投……投降了?!”

“爹!娘!听到了吗?鬼子投降了!投降了!我们赢了!赢了!”

德昇像被火燎了屁股的兔子,从门槛上猛地弹射而起。他狂喜地大喊着,带着无法抑制的哭腔,在小小的院子里横冲直撞。

“投降了!真的投降了?老天爷啊……”

夏张氏手里的针线和旧褂子也落了地,她难以置信地捂住嘴,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顺着饱经风霜的脸颊汹涌滚落,滴在隆起的腹上。

巨大的喜悦让她浑身发软,几乎支撑不住身体。

就在这时,一阵尖锐的、撕裂般的剧痛猛地攫住了她!比以往任何一次胎动都更猛烈、更急促!她脸色瞬间煞白,痛苦地弯下腰,发出一声压抑不住的呻吟:“呃啊……他爹……德麟爹……我……我肚子……好像……要生了!”

狂喜瞬间被新的紧张和期待取代!

夏三爷脸上的泪痕未干:“快!快上炕!我去请王婆子!”

他手忙脚乱地上前搀扶着妻子,又不知从何下手,急得团团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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