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毅飞放下电话，夜色已深。窗外，省政府大楼只有零星几盏灯还亮着，他的办公室是其中之一。
陈默推门进来，脸上带着忧虑：“省长，吕州和工真那边……”
“我知道了。”李毅飞揉了揉太阳穴，“周雨婷和王志强都给我打了电话。你立刻通知筹备组，明天上午八点开会。同时请省体育局竞赛处负责人到场。”
“要不要请徐省长……”
“先不用。”李毅飞摇头，“事情还没搞清楚，不要惊动省长。我们要先拿出个处理意见来。”
陈默点头离开。李毅飞走到窗前，望着夜色中的城市。
联赛还没开始就出现这样的问题，是他始料未及的。
但这种争议某种程度上也印证了各市的重视程度。
第二天上午，省政府第三会议室。
李毅飞开门见山：“联赛还有两周就要开始了，现在出现队员资格争议。体育局的同志先说说情况。”
省体育局竞赛处处长杨建明打开文件夹：“我们接到工真市的反映后，连夜核查了吕州市报名队员的资格。
目前有三位队员存在疑问：刘振东，去年曾在乙级联赛球队试训；
王磊，目前是体育学院在校生；
赵凯，职业队青训出身。按照我们之前的规定，这些都属于‘准专业’运动员。”
“王志强市长昨天跟我解释，这三人现在都有正式工作，刘振东是银行职员，王磊是实习体育老师，赵凯是健身房教练，怎么就不算业余了？”李毅飞问道。
杨建明面露难色：“从身份上说，他们确实符合业余要求。但他们的训练经历和水平，明显高于普通业余爱好者。如果允许他们参赛，对其他市不太公平。”
“工真队里不也有体校毕业生吗？”宣传部副部长吴忠国插话，“我看了各市报名名单，基本上每个队都有几个体育老师或者相关背景的队员。这个度，不太好把握啊。”
李毅飞沉思片刻，转头对陈默说：“给吕州和工真打电话，请两位市长下午两点前到省里来。
同时通知其他各市，联赛队员资格审查将重新进行，由省体育局统一组织测试。”
会议室里一阵骚动。
这个决定意味着大量额外工作。
“省长，时间可能来不及……”杨建明刚要解释，被李毅飞打断。
“时间紧也要做。我们要确保联赛在公平的前提下进行，否则就失去了意义。”李毅飞语气坚决，“测试内容就以基础体能和技能为主，不设过高门槛，但要确保各市队员水平大体相当。”
会后，李毅飞特意留下吴忠国。
“忠国，联赛的宣传要加大力度。现在各市这么重视，我们省里更要给足舞台。”
吴忠国点头：“我们已经有初步方案，正准备向您汇报。”
“说说看。”
“我们计划从三个方面着手：一是传统媒体，省台将直播重点赛事，日报开设专栏；
二是新媒体，与各大平台合作推出‘江省十三太保足球联赛’专题；
三是线下活动，在各市设立观赛点，组织第二现场。”
李毅飞若有所思：“思路不错，但还不够。要抓住‘十三太保’这个梗，让它彻底火出圈。”
吴忠国眼睛一亮：“省长的意思是？”
“搞个短视频创意大赛，让网友来创作各市的助威视频、搞笑短剧。
设立最佳创意奖，奖金可以高一点。”李毅飞越说越兴奋，“再搞个联赛主题曲征集，让普通人都能参与进来。”
“这个主意好！我马上安排。”吴忠国立即在本子上记录。
“还有，开幕式和首场比赛的宣传工作要提前做。
我初步考虑，首场比赛就定在六月第一个周六晚上，吕州对东海，这两支队伍风格鲜明，有看点。”
吴忠国有些惊讶：“不是抽签决定对阵吗？”
“特殊情况特殊处理。”李毅飞微微一笑，“现在需要一场焦点战来点燃全省的热情。
吕州经济最强，东海最有特色，这两支队伍碰撞，话题度足够。”
下午一点半，吕州市长王志强和工真市长周雨婷几乎同时到达省政府。
两人在楼道里相遇，气氛略显尴尬。
“王市长来得真早。”周雨婷率先打破沉默。
“周市长不也一样？”王志强苦笑，“都是为了球队的事。”
李毅飞在办公室同时接待了两人。
“今天请二位来，是想当面协调队员资格的问题。”李毅飞开门见山，“省体育局会组织统一测试，确保公平。你们有意见吗？”
两位市长对视一眼，都摇了摇头。
“但是，”李毅飞话锋一转，“测试标准会比较宽松，只要不是现役或刚退役的专业运动员，基本上都能通过。
我希望你们理解，这个联赛的宗旨是促进交流，不是争个你死我活。”
王志强松了口气：“李省长，我们吕州完全服从省里安排。
其实那三名队员，我们之前也犹豫过要不要报名，就是怕引起争议。”
周雨婷也表态：“工真市支持统一测试。我们之前提出质疑，也是为了维护比赛的公平性。”
“好！”李毅飞满意地点头，“既然如此，这件事就到此为止。接下来，我们要集中精力做好宣传工作。
六月第一个周六，联赛正式开幕，首场比赛定在吕州对东海。”
“首场比赛在吕州？”王志强顿时来了精神。
“不，在省体育中心。”李毅飞笑道，“开幕式和首场比赛都在省会举行，之后各轮比赛再分散到各市。”
周雨婷关心地问：“那我们工真的首场比赛是什么时候？”
“第二轮，工真对吊州，在你们主场。”李毅飞早有准备，“具体的赛程表下午会发给各市。”
送走两位市长后，李毅飞立即召集宣传部和筹备组开会，专题研究联赛宣传工作。
吴忠国展示了宣传方案的详细内容：“我们计划在开幕式前一周启动全省范围的宣传造势。具体安排如下……”
李毅飞仔细听着，不时提出意见。
“短视频大赛的奖品设置再丰富一些，除了奖金，还可以奖励决赛门票和球队签名纪念品。”
“主题曲征集要面向全社会，最后入选的作品要在开幕式上演唱。”
“省台直播时，要穿插各市的城市宣传片，让观众了解各地的特色。”
会议持续到晚上七点，最终确定了宣传方案的每一个细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