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母得知俩人想领证的消息,不同意。
没有别的原因,就是觉得太随便了。裴家的儿媳妇,三书六礼一样都不能少,她得风风光光把儿媳妇娶进门才行。
她很重视乔声,觉得裴既明现在就要拉着人去领证的行为太怠慢了人家。
裴连也道,“两家父母还没见面,你直接就要把人家女儿拐跑了,乔家肯定怪罪。绝对不行。”
裴既明记得,上一世父母也是这样的,讨论起两人的婚事来,各种规矩和礼仪。
但裴既明最担心的就是夜长梦多。
“该给声声的,我一样都不会少。只是先领证而已,其他的慢慢准备就是。”
裴连横他,“声声还小,你小子急什么,怕人家跑了?”
裴既明想说可不就是怕她跑了,但在父母面前哪里说得出口。
户口本要不来,他甚至在想要不要自己去补办一个,反正也不是什么难事。
结果裴连一眼看穿了他的心思,“要是让我知道你偷偷领了证,这门婚事我就不同意了!”
此言一出,连裴母都吓了一跳,“那不行!我就喜欢声声,这个儿媳妇我要定了。”
说完看到裴连的眼色,明白是吓唬裴既明的,转头又训斥起来自己儿子。
“既明,声声小,你可不小了。妈知道你喜欢她,但裴家也有裴家的规矩,我们都是为了你好……”
裴既明嚯一下站起来,“我已经决定了,等乔声病好就去办。爸妈,你们赶紧准备准备,过段时间咱们一起去趟乔家,把我俩的婚事尽快定了吧。”
裴连指了指开门出去的裴既明,恨铁不成钢的道,“你看看他,你看看他,多大的人了,喜欢一小姑娘喜欢成这样?”
裴母偷笑了下,揶揄他,“你年轻时也没比他好哪儿去,我记得那时候我爸妈不同意你还扒我家墙头来着……”
裴连面上有些挂不住,“多少年的老黄历了还提。”但回忆起当时的场景脸色也柔和下来,叹口气,“行了行了,赶紧准备礼品去吧,我安排下行程,咱们尽快去馥城一趟。谁让我就这一个儿子!”
乔声养了半个多月好了很多,她的假也到期了,就跟裴父裴母告辞,回去上学了。
临走时裴母跟她说,过段时间他们就去馥城一趟,跟乔家商量她和裴既明的婚事,把乔声说的有些不好意思。
虽然很感动裴家所做的一切,但冷静下来的乔声还是觉得太快了。
她和裴既明谈恋爱也没有太久,满打满算不过小半年,忽然间说要结婚,她心里还是有些没底。
不过她在京市的这段时间,都没有再做关于沈州白的梦,这点倒令她安心不少。
最近她也没怎么跟裴既明在一块儿,偶尔裴既明忍不了,做完她就把人轰走了,俩人很久没在一块同床共枕过了。
一是她人在裴家,不太方便,俩人多少得收敛些。二是她实在怕自己一不留神说几句不合适的梦话,尤其是在她跟沈州白接过吻之后,她更担心被裴既明发现什么。
她已经把沈州白所有的联系方式都拉黑删除了,她不愿再与他有任何交集和瓜葛。
裴既明送乔声回了馥城,俩人跟出笼的鸟儿似的,在酒店抵死缠绵了一夜。
第二天,神清气爽的裴既明把乔声送回了学校。
刚分开的头两天,乔声一给裴既明打电话就想哭,她很想他。
这段时间她已经习惯了依赖裴既明,猛然间见不到,真有戒断反应。
裴既明何尝不想她,但他也有必须要处理的工作。
那天俩人睡前聊天,裴既明说:“不行你休学吧,我从京市这边帮你找关系进这边的大学。”
“算了,太麻烦了。我明年下半年可以申请提前离校实习,到时候只要必修修完,时间还是相对自由的。”
裴既明有些郁闷。
他又提领证的事儿。
乔声说:“等我回家拿户口本。”
她已经很久没回家了,裴既明一周至少来一次馥城,后面乔声也不想老住酒店,她就把之前乔璞仁送她的公寓收拾出来了。
公寓收拾出来后,她没事的时候就去公寓住,学校不怎么住了,家也更是不再回。
乔声过了一段相对平静的生活。
乔璞仁得知乔声搬到公寓住去了,气不打一处来。他来了几次,看到公寓里裴既明的一应物品,心里更来气。
他感觉自己就快要失去这个女儿了。
所以当乔声下定决心跟裴既明先领证,回家找户口本没找到,询问他时,他立即瞪了眼。
户口本他坚决不给。
这也就算了,甚至在裴父裴母亲自登门拜访时,他都开始拿乔摆架起来。
一顿饭吃的裴连脸都绿了。
怎么了,乔璞仁之前有事求他时可不是这态度,大概是看出来裴既明非乔声不可的样子,现下倒是摆上谱了。
送走了裴连夫妇和裴既明,乔声回去跟乔璞仁大吵了一架。
她受不了父亲如此怠慢裴家。
她更搞不懂父亲的脑回路。
“我走了不正好给你和周莺腾地方?你不满意什么?”
“我是你爸!你的婚事,必须经过我的同意!我不满意什么,你说我不满意什么?裴家在京城确实有头有脸的,但我乔家在馥城也是有头有脸的!我乔家一不缺钱二不差势,我就你一个女儿,你嫁去京市了,我偌大的乔家产业怎么办?我传给谁??!”
“什么意思,难道你还想招个上门女婿?”
“有何不可?!就这么跟你说了吧,我思来想去,都觉得你跟裴既明不合适。”
“我跟他不合适,和谁合适?”乔声嘲讽道,“和沈州白吗?!”
乔璞仁立刻目露喜色,“确实,我倒觉得你俩很合适。别看州白现在年纪不大,但他做事稳妥,又聪明,等他毕业,你俩结婚,我诺大的家业交给你们,我……”
“乔璞仁!你疯了!”乔声真的气得发疯,直呼她爸的名讳起来,“你自己要娶一个女佣,还要我嫁给女佣的儿子,你是不是得老年痴呆症了?!”
“乔声!你怎么和我说话的?!”
“你根本不配我好好跟你说话!你不配做我的父亲,更不配当我妈的丈夫!想跟周莺在一起是吧?好。”
乔声说完,从厨房摸了把刀出来,“周莺呢?给我出来!看我不砍死她!”
说着,她就往周莺的住处冲去,乔璞仁吓坏了,赶快冲家里的佣人喊,“给我拦住她!”
乔声一刀挥过去,“我看谁敢!”
说着她走到了周莺房间门口,对着那道木门一阵砍。
周莺在房间里吓得脸色发白,眼见那道门就要被乔声劈开,放学回来的徐莱见此场景,赶忙上前抱住她,“姐!你干什么?快住手!会出人命的!”
乔声一挥手,“滚开!”
谁知道那刀直接挥在了徐莱的胳膊上,徐莱尖叫一声,只见小臂上冒出鲜红的血来。
乔声也懵了,手一抖,扔掉了刀,忙就去摁那伤口,“对不起莱莱,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徐莱一把推开她,愤怒道,“乔声,你简直太过分了!”
李叔赶紧捡起刀收起来了。
乔璞仁怒骂,“愣着干嘛,叫救护车!”
一家人大晚上闹得不可开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