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橙将收集了十几年的资料全给了他。
甚至其中还标注上了从哪方面做切入点更快。
季皖看呆。
这姑娘的胆子，比他想象中还要大很多。
在没他出现前，这姑娘就已经收集好方家这些年的把柄。
方家是靠科技起身，手上有好几项专利，将整个方家拉下，对她来说，很难。
也从中能看出，方家对她，确实不好。
季皖手指敲着键盘，漫不经心，“我听说，你跟段家那小子，好像要订婚了？”
上面全是方家的资料。
“那是之前。”如果没有会所那天听到的话，婚姻这两个字，其实她也能接受。
“现在呢。”
“分手。”感情这件事，她分得很清。
“嗯？”季皖不满，就分手？
沐橙没说话，她转了电脑，敲敲打打，轻敲几下，“段家我也没打算放过。”
看完另一个文件，季皖心中暗喜，面上波澜不惊。
怕季皖不相信，“师兄放心，资料全是真的。”她甚至发了一个誓。
她嘴太快，季皖没拦住，“你就这么把这些资料给我？”这姑娘胆子也太大了。
“我跟曲教授打听过师兄。”没出门的三天，她找了所有能找的关系。
季皖心中一紧。
“教授说，师兄可信。”
“而且师兄现在是源序的新任技术总监。”
沐橙语气里藏着几分笃定，“源序正在跟孔家合作的AI医疗项目，跟方段两家有异曲同工之妙……”
她侃侃而谈，分析了四家的优缺点，甚至将利弊都一一分析。
想打败他们，必须在相同领域狠狠压制住他们。
哪怕她不能亲自动手，但没关系，只要能把方家拉下就行。
“段家是祖业是医疗行业，这两个月来如日中天。”季皖咽了下口水，有些紧张，不知道恩师都说了些什么。
“段家看似名声鹊起，可这速度太快了，让人有种不真实的感觉。”沐橙犹豫，说出她的疑虑。
反到是孔家，真正的世家。
还有稳步上升的源序。
沐橙脑子突然转了个弯，段家，被下套了！
跟孔家肯定有关系，就是不知道源序有没有参与，他们是想拉下方家，还是段家本家。
季皖听着她的分析，暗自松了一口气。
谁能想到，针对段家，只是因为想让她们分手。
但没关系，漏出去的些资源都是路家的，而且是出了五服后的亲戚，远得不能再远了，不管从哪看，都跟他没关系。
“源序没有参与。”这个是真的，源序是季家旗下的一个子公司，他从不冒险。
沐橙惊讶，没关系，那她这次…确实有点草率了。
“之前没参与，现在可以参与一下。”那姑娘眼中的光芒逐渐消失，季皖赶紧开口。
“啊？”
“沐橙，想不想亲自报仇？”
那双慢慢瞪大，眼中全季皖的身影。
“进源序，自己报仇。”
“我的简历对于源序来说，并不好看。”
“老曲没留你读研？”这么一个香饽饽，曲老头会放过？
“…留了。”但她为了尽快将方家拉下，跟段俊回来了。
“我知道了。”
“要不你来做我助理，先将方家解决，再回去继续读研？”
“我…可以吗？”
季皖看着她，“可以。”眼中是毫不掩饰的赞赏。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不知想她通了什么，季皖看到了当年拦着的那股劲。
“谢谢师兄！”
“明天十点，来源序找我。”
“可以问一下，为什么要对方家下手吗？”
“不好意思，我有点冒昧，不想回答就当我没问。”
当季皖快要出门时，“奶奶是被方媛可推下楼，离开的。”
“我亲眼看到的。”
但方家家大业大，父亲又一心攀附。
最后不了了了之。
季皖的手蓦然握紧。
沐橙五岁时父母离异，是被奶奶带大的。
“你……”
“师兄，我会努力的。”
“好…”那个笑，怎么看，都是苦涩的。
…………
夜色如墨，霓虹在金融中心的玻璃幕墙上流转出冰冷的光。
季皖指尖夹着一根没点燃的烟，目光穿透私人会所的落地窗，不知落在哪里。
他刚从云岛回京市，下了飞机直奔会所，一声不吭，喝得半醉。
黎颐叹气，“那丫头还是不愿意见人？”
“嗯。”
顿时，桌上的空瓶又多了几个。
沈明初，“她真的在云岛吗？”
这个问题，所有人都回答不上。
云岛的人嘴巴很紧，不管谁问什么，都是三缄其口。
但家里又有赵又又的东西。
一些很细节的东西，比如她爱戴的手串，喜欢的发夹，散落的各种书籍。
一瓶酒下肚，头又隐隐作痛。
看出气氛不对，沈明初赶紧扯开话题，“阿皖，听说你最近在追女孩子？”
包厢内瞬间安静。
季皖没说话，看向黎颐。
黎颐错开他的视线，跟徐归远碰杯。
“我还听说，你在安市呆了快半年。”沈明初继续追问。
“我去安市，是工作。”
“工作？”黎颐惊呼，“工作能把安市的的老牌企业给弄破产？”
沈明初的听说，全是黎颐漏的风。
黎颐的风，又正巧是从孔逸那边听说。
“良性竞争。”
“从我这割肉？”路余默默接话。
季皖清高，丢出去的资源全是从路氏露出去的。
“不是还你了？”
给段俊的那些蝇头小利，他自己从季氏翻倍拿回。
“忘了。”
越看他越不顺眼，正好心情不好，季皖袖子一挽就想开打。
不巧，手机响了，来电显示…沐橙。
他拿了手机。
出门前，“我妈说了，别再去云岛骚扰她，也别再查她，会给她带来危险。”
都别想好过。
沐橙解决了方家，回了京市备考。
季皖跟着她的步伐，也回了京市。
那一年，教授夫妻俩有意无意的撮合，还有日常间的相处，两人之间经常有着若有似无的暧昧。
但始终没捅破窗户纸。
又是一年，沐橙跟黛依依喝多，季皖去接人。
酒醒后，沐橙想起昨晚发酒疯的自己。
衣服一穿就想跑。
正巧季皖从浴室出来，裸着上身，上面全是沐橙的杰作。
“师妹这是不想负责？”
季皖眼角瞬间通红，似乎下一秒就有泪水流出，“昨晚那可是我第一次。”
沐橙心虚，“不是不是，师兄我不是…”
见她反驳，季皖眼中泪花消失，“师妹是想负责？”
“不……”眼看泪花又要出来，“负责，我负责。”
看着破碎的季皖，沐橙再次反应过来时，手中多了本红红的证。
沐橙：……
好像，哪里不太对。
领证的事，季皖倒是想宣传一波，但沐橙当时学业繁忙，只是对外宣称谈恋爱。
行吧，反正人已经在他户口本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