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失败？
他从未认真考虑过这种可能。
在他看来，警队若真敢正面抗衡，不过是自取灭亡罢了。
想到此处，他转向身旁的哈塞姆，冷冷下令：“既然他们给了我们七点四十分的期限，那就准时行动。
让他们看看，谁才真正掌握这座城市的权力。”
“明白。”
哈塞姆微微颔首，取出卫星电话，迅速拨通了一个号码。
杨瑞英则缓步走向落地窗前，凝望着远处维多利亚港的方向，眼神深邃而冷峻。
九龙城寨这边，在接到指令后，早已将其重重包围的英国皇家海军陆战队即刻发动强攻。
催泪瓦斯被投掷进密集的居民区，高压水枪毫无顾忌地冲向手无寸铁的平民。
短短几十秒之内，这片本就拥挤混乱的街区已沦为哭喊声、怒吼声与求救声交织的炼狱。
“豪哥，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一名合胜帮成员目睹眼前惨状，声音颤抖地向张世豪求助。
张世豪紧握双拳，目光死死盯着外面的烟雾与骚乱，低声道：“再等等，我相信秋哥一定会有安排。”
张世豪面容凝重，声音低沉而缓慢地开口：
“可城寨里的街坊们撑不了多久了。
鬼佬的兵随时会杀进来，把我们全赶出去。”
“别慌，”他顿了顿，目光扫过眼前这片宛如地狱的景象，“秋哥总有办法。”
同一时刻，港岛时间七点四十分。
“时间到了。”
沈少秋抬手看了眼腕表，转头对身边的曹楠说道：“动手吧，今晚，得让那些洋人睡不安稳。”
“明白！”
曹楠迅速取出一部卫星电话，拨通了一个号码。
与此同时，沈少秋向炮位上的士兵和空中待命的十二架战机分别下达指令——数十门152毫米榴弹炮齐齐对准中环码头与伊丽莎白广场码头开火；六架苏-24战斗轰炸机与六架苏-27战斗机也即刻升空，目标一致：英国维多利亚号航母战斗群。
“轰——轰——轰——”
命令一出，炮口火光连闪，炮弹如暴雨般倾泻而下，砸向两处码头。
沈少秋特意没有要求精准打击，只划定了大致区域，便下令覆盖射击。
即便如此，仍有十几发炮弹命中英军舰船，剧烈的爆炸接连腾起，火光冲天，浓烟滚滚。
若论威力，152毫米榴弹炮终究不及战列舰主炮或海岸重炮，否则几轮齐射下来，这些停泊不动的军舰早已化作废铁沉入海底。
但沈少秋本意并非击沉，而是要将这些庞然大物牢牢攥在手中，当作筹码。
维多利亚号航母舰桥内。
“轰！轰！”
炮声不断传来，舰长西蒙尼中将脸色铁青，对着手下怒吼：“立刻启动航母，进入战斗状态！起飞战机，联络其余舰队，组成防御阵型！”
“该死！我回去第一件事就是建议海军部把这些港英官员全送上绞架！他们竟敢对我说华人没有重武器？这叫没有重武器？！”
他一边咆哮，一边抓起卫星电话，准备联系港岛驻军司令威廉森，要求协同反击。
就在此时，雷达监控官突然惊叫出声：“天啊……怎么会这样？”
西蒙尼快步上前，一眼望向雷达屏幕，顿时浑身一僵，嘴唇微颤，喃喃道：“他们哪来的这些东西？港岛那群蠢货到底放任出了什么怪物……”
屏幕上，十几个光点清晰可见——有的在高空盘旋，有的则潜行于海面之下。
原来，在启德机场的火炮刚刚开火之际，沈少秋已悄然从专属空间中释放出五艘“基洛级”常规潜艇，配合空中十二架战机，彻底打乱了英军的判断。
航母编队最依赖的是远程预警能力——在敌方尚未靠近前便锁定其位置，再以舰载机实施毁灭性打击。
可眼下，无论西蒙尼如何思索，也无法理解这些潜艇与战机是如何悄无声息地逼近维多利亚号的“头顶”与“脚底”。
但他清楚一点：此刻整支编队已完全暴露在对方火力之下，敌人随时可以发动致命一击。
“舰长！”通讯官突然高声报告，“有信号试图接入我们的无线电频道！”
“接进来！”
西蒙尼毫不犹豫地喝道。
他心知肚明，这个时候能闯入他们通讯系统的，只会是敌人。
而对方主动联络，目的不言自明——谈条件。
作为一名前线海军军官，西蒙尼心里非常清楚，此刻唯有与对方协商才有一线生机。
“给你们三分钟时间，立即关闭所有舰艇的引擎和雷达系统，全面进入静默模式。
三分钟后，任何未执行指令的单位将遭到打击。”
无线电突然接通，一个冰冷、毫无情绪波动的声音传进西蒙尼耳中，像是机器合成的一般，不带一丝人味。
“绝不可能！我们大英帝国海军绝不会接受这种屈辱性要求！”
西蒙尼几乎立刻回绝。
他明白得很——一旦舰队彻底断电静默，整支编队就成了无还手之力的活靶子，任人宰割。
这样的条件，无论如何都不能答应。
然而，回应他的，只有机械般的倒计时声：
“180……179……178……”
就在此刻——
轰！轰！轰！
剧烈的爆炸接连响起，西蒙尼猛地扭头望向火光冲天的海面，一艘驱逐舰被炸成两截，正迅速倾斜下沉。
“天啊……那是新英格兰号……”站在他身旁的雷达操作员失声叫了出来。
基洛级潜艇一次齐射可引导八枚3m5E“俱乐部”反舰导弹协同攻击。
只要锁定目标，一次打击就足以击毁现役任何一艘主力战舰——包括维多利亚号航空母舰本身。
身为经验丰富的海军指挥官，西蒙尼瞬间意识到对手火力的恐怖程度。
那不是威慑，而是实打实的毁灭能力，足以抹平整个航母战斗群。
刹那间，他不再犹豫。
一边在心里狠狠咒骂港英当局高层祖宗八代，一边高声下令：“立即通知编队所有舰只，立刻关闭动力系统，关闭雷达，执行全面静默！马上执行！”
“151……150……149……”
无线电中的倒计时仍在继续，西蒙尼屏住呼吸，紧紧盯着仪表盘，额头渗出冷汗。
“22……21……20……”
“报告舰长！编队全部舰艇已完成静默状态！”
一名军官高声汇报。
“呼——”
西蒙尼终于松了口气，随即对着通讯器吼道：“我们已经照做了！现在你们还想怎么样？”
“将你们目前的处境如实上报港英正府。
接下来的命运，取决于他们如何选择回应。”
依旧是那个毫无温度的声音。
但这一次，西蒙尼从那平淡语调里听出了刺骨的寒意。
说实话，他并不相信对方真敢把这支英国航母编队彻底摧毁。
那等同于宣战行为，无论是港岛本地势力还是来自大陆的力量，都不可能轻易跨过这条红线。
可问题是，他赌不起。
万一呢？
万一对方真是个不顾后果的疯子，一声令下就把整支舰队送入海底，那责任之重，别说他一个海军中将，就算是整个港英行政体系也扛不住。
所以，在听到那句话后，他没有丝毫迟疑，抓起卫星电话，迅速拨通了一个号码。
“我是维多利亚号舰长西蒙尼，我要找总督杨瑞英。”
电话接通后，他直截了当开口。
“西蒙尼先生，请稍等，我这就为您转接。”
听筒里传来总督秘书施泰尔的声音。
大约一分钟后——
“西蒙尼，说吧，什么事？”
杨瑞英的声音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