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省城西区，“好再来”旅馆外，警戒线拉出了一片肃杀的真空地带。
李剑站在警戒线内，凌晨的寒风吹动着他的风衣下摆，却吹不散他眉宇间的寒霜。空气中还残留着刺鼻的烟雾报警器味道和淡淡的血腥气。省公安厅刑侦总队的总队长张劲松，一个身材魁梧、皮肤黝黑的汉子，递过来一支烟，自己点上一根，狠狠吸了一口。
“老李，你这次可是捅了马蜂窝了。”张劲松吐出一口烟圈，声音里带着一丝后怕，“我的人进去看了，现场那叫一个惨烈。开水、消防栓、撞门……要不是看了监控，我真以为是哪个警校的尖子生在搞实战演练。那个叫林渊的小伙子，真是个档案科的？”
“他要不是，现在躺在里面的就不是那个女杀手，而是他的尸体了。”李剑没有接烟，他的目光穿过闪烁的警灯，望向旅馆三楼那个破碎的窗户，眼神复杂。有欣赏，有后怕，但更多的是一种被触及逆鳞的怒火。
“女的抓到了，烧得不轻，满脸都是水泡，鬼哭狼嚎的，已经送去警方控制的医院了。嘴很硬，但没关系，我有的是办法让她开口。”张劲松弹了弹烟灰，“男的跑了，外号‘毒蛇’，是个惯犯，反侦察能力极强。从监控死角顺着床单跳到二楼雨棚，然后就混进了老旧的居民区，像一滴水汇入了大海。我已经下令全城布控，车站、机场、高速路口全部设卡，他跑不远。”
李剑点了点头，掏出手机，拨通了留守在青阳县的下属的电话。
“对赵立新，可以收网了。”他的声音没有一丝温度，“告诉他，他雇的杀手，我们抓到了一个。给他一个‘坦白从宽’的机会。”
……
青阳县，副县长赵立新的别墅里。
他像一头被困在笼子里的野兽，焦躁地来回踱步。天已经亮了，但他派去的人，却像石沉大海，没有半点回音。他不敢打电话，只能等。这种等待，比任何酷刑都更折磨人。
他知道，一旦刺杀失败，自己将万劫不复。那个姓林的举报人还活着，省纪委的人手里就握着一把随时能捅死他的刀。
突然，一阵急促的门铃声响起。
赵立新浑身一激灵，心脏差点从嗓子眼跳出来。他蹑手蹑脚地走到门后，通过猫眼向外看去。
门口站着的，是两名他再熟悉不过的省纪委工作人员。他们面无表情，像两尊没有感情的雕塑。
完了。
赵立新大脑一片空白，全身的力气仿佛瞬间被抽空，他靠着门板，缓缓滑倒在地。他知道，门铃声，就是为他敲响的丧钟。
他没有开门，而是发疯似的冲向书房，打开保险柜，从里面拿出一个早就准备好的硬盘。他冲进卫生间，将硬盘扔进马桶，发疯一样地按着冲水键。
“赵立新！开门！我们知道你在里面！负隅顽抗，只有死路一条！”门外传来严厉的警告声，以及撞门前的准备声。
赵立新双眼赤红，看着在马桶里打转的硬盘，脸上露出一丝癫狂的笑容。毁了，都毁了！这些年他跟陈光副市长之间所有的勾当，所有的账目，所有的黑料，都在这个硬盘里。只要它没了，陈副市长就还是安全的，自己就算进去了，家里人也总有条后路！
“砰！”
别墅的大门被强行破开。
几名纪委工作人员和法警冲了进来，直扑卫生间。当他们看到赵立新那张扭曲而得意的脸时，为首的组长心中一沉。
“控制住他！检查马桶！”
然而，已经晚了。硬盘早已顺着水流，消失在管道深处。
“哈哈哈哈……”赵立新被两名法警死死按住，却抑制不住地狂笑起来，“晚了！你们什么都别想找到！我完了，但你们也别想动陈市长一根汗毛！我等着，我等着看你们焦头烂额的样子！”
为首的组长脸色铁青，他知道，最关键的证据链，可能就此断了。
就在这时，他的手机响了。是李剑主任打来的。
“主任，赵立新抓到了，但他可能销毁了关键证据……”
电话那头的李剑，语气却异常平静：“我知道。让他听电话。”
组长有些疑惑，但还是把手机放到了赵立新耳边，按下了免提。
“赵立新。”李剑的声音传来，冰冷而清晰。
“李剑！你别得意！你抓了我，但你扳不倒他！你输了！”赵立新嘶吼道。
“是吗？”李剑轻笑一声，那笑声里带着一丝猫捉老鼠般的戏谑，“我忘了告诉你一件事。你派去的那个女杀手，叫‘蝎子’，对吧？她很怕疼，尤其是被开水烫熟了脸之后。就在半小时前，她不但交代了你的全部计划，还告诉了我们一个很有趣的情报。”
李剑顿了顿，一字一句地说道：“她说，为了防止你事后灭口，她和她的同伙‘毒蛇’，早就把你和他们所有交易的录音、转账记录，以及你提供的目标详细资料，都做了云端备份。密码，就藏在她租住的公寓一个泰迪熊玩偶里。你说，我现在派人去拿，还来得及吗？”
赵立新的狂笑声，戛然而止。
他的脸色，从癫狂的潮红，瞬间变成了死人般的灰白。他脸上的肌肉剧烈地抽搐着，眼神中的光芒，如同被掐灭的烛火，迅速黯淡下去。
云端备份……
他这个自作聪明的蠢货！他以为自己找的是两条忠心耿耿的狼狗，没想到，对方却是两条随时准备反噬主人的毒蛇！
“不……不可能……你诈我……”他的声音气若游丝，充满了绝望。
“是不是诈你，你很快就知道了。”李剑的声音如同最后的审判，“赵立新，你输了。输得一败涂地。”
“噗——”
赵立新再也撑不住，一口鲜血喷了出来，整个人像一滩烂泥一样瘫了下去，彻底失去了所有反抗的意志。
……
省城，一处绝对安全的秘密据点。
林渊挂断了李剑的电话，长长地舒了一口气。赵立新被捕，证据确凿，这条线上的危机，总算是暂时解除了。
【叮！成功协助省级纪委，扳倒贪腐副处级干部赵立新，并粉碎其雇凶杀人阴谋，对浊气集团造成重大打击！】
【奖励正气点+1500！当前总正气点：2610点！】
【天道功绩模块提示：青阳县万民怨气消解，获得大量信仰之力，第一缕功绩金光趋于稳定！】
前所未有的丰厚奖励，让林渊精神一振。他立刻打开系统商城，毫不犹豫地花费了300点正气。
【兑换技能：危机感知（被动）！】
【技能说明：宿主对针对自身的恶意、危险、窥探等，会产生本能的直觉预警。危险等级越高，预警越强烈。此技能为被动触发，不消耗正气点。】
一道微不可查的暖流融入四肢百骸，林渊感觉自己的五感似乎都变得更加敏锐了。这是一种玄妙的感觉，仿佛在自己周围张开了一张无形的网，任何一丝风吹草动，都能引起这张网的震颤。
这是保命的神技！只要那个叫“毒蛇”的杀手还在外面一天，这个技能就比任何攻击手段都重要。
他正沉思着，手机再次响起，是一个陌生的本地号码。
林渊犹豫了一下，还是接通了。
“喂？是林渊，林先生吗？”电话里传来一个有些耳熟，但又想不起来是谁的油滑声音。
“你哪位？”
“哎呀，林先生您真是贵人多忘事啊！我是孙宏业，宏业化工厂的那个……那个孙宏业啊！”
林渊眉头一皱，这个名字，他当然记得。
“孙总，你不是应该在跟李主任他们‘聊天’吗？怎么有空给我打电话？”林渊的语气里带着一丝嘲讽。
“托您的福，托您的福！”孙宏业的声音充满了谄媚和劫后余生的庆幸，“我把知道的全都交代了！尤其是赵立新和陈光那些破事儿！我主动揭发，重大立功！李主任说了，可以对我从宽处理！林先生，不，林哥！您就是我的再生父母！我那厂子，我不要了！我捐了！我拿出一个亿，成立一个清风河环境治理基金！只求您在领导面前，再替我美言几句啊！”
林渊听得有些发懵。一个亿？这家伙，到底贪了多少钱？
不过他很快就反应过来，孙宏业这种商人，最是精明。他这是在破财消灾，更是想通过自己，向省纪委的领导们表达一种彻底的“顺从”和“悔过”姿态。
“你的事，法律自有公断。”林渊淡淡地回了一句，便挂断了电话。
他不会为这种人求情，但孙宏业的这通电话，却让他对那个尚未谋面的江城市副市长——陈光，有了更深的忌惮。
能让赵立新这种人至死维护，能让孙宏业这种老狐狸吓得主动割肉一个亿来划清界限。这位陈副市长，其手段和势力，恐怕远在赵立新之上。
清风河的污染，看似解决了。但污染源头的那张巨大的保护伞，才刚刚被掀开了一个小角。
真正的风暴，或许才刚刚开始酝酿。
ps：逃走的杀手“毒蛇”会就此罢手，还是会像一颗定时炸弹，在林渊意想不到的时候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