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之脐,光阴之源”与“混沌风暴眼,古老石门”。
这两条来自佛国与龙族的线索,如同拼图中最关键的两块,瞬间在林晚脑海中勾勒出一个模糊却又令人振奋的方位。
“世界之脐”,通常指代宇宙的核心,或某个庞大世界体系的起源之点。而“光阴之源”,则与时间的起点相关。结合龙族记忆中的“混沌风暴眼”与“古老石门”,一个地方的名称,几乎呼之欲出——
“时光之源,混沌之眼!”
林晚低声念出这个存在于某些最古老传说中、却从未被证实确切存在的禁忌之地。传言那里是时间与空间的起点与终点交汇之处,是混沌最为狂暴的本源之地,亦是埋葬着宇宙最初秘密的坟墓。其危险程度,据说犹在归墟之上,因为那里连“寂灭”的概念都尚未完全诞生,是纯粹的原初混乱!
难怪佛经中称之为“世界之脐,光阴之源”!也唯有那样的地方,才可能存在着关乎纪元轮转的钥匙——“开启新纪之纹章”!
“必须去那里!”林晚瞬间做出了决定。虽然那里危险无比,但这是目前最明确、也最有可能找到“纪元之钥”的线索。
她不再迟疑,立刻出关。
将星盟后续搜寻工作与日常管理再度委托给文若渊与妙音菩萨后,她只带了苏云一人随行。苏云如今已至金仙巅峰,混沌剑道初成,实力不俗,更关键的是其心性坚韧,道心纯粹,或能在关键时刻有所帮助,也算是对他的一次终极历练。
没有惊动太多人,林晚带着苏云,直接撕裂虚空,朝着那冥冥中根据线索推演出的、位于已知星海极尽遥远之处的坐标,进行超远距离空间跳跃。
即便是以林晚混元之能,这次旅程也显得漫长而颠簸。他们穿越了无数荒芜的星域,越过了连星辰都稀少的宇宙荒漠,甚至途经了几处连时空结构都极不稳定的“法则乱流区”。周遭的景象光怪陆离,时而可见星系如烟花般诞生,时而又见证恒星步入暮年坍缩成黑洞,仿佛在短时间内阅览了宇宙的浓缩史诗。
苏云紧跟在林晚身后,感受着师尊那深不可测的混元道韵护持周身,抵挡着外界狂暴的时空乱流与法则侵蚀,心中对力量的渴望与对前路的凝重交织在一起。
不知穿梭了多久,前方的景象骤然一变。
所有的星辰、星云、乃至正常的时空概念,到此戛然而止。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无边无际、疯狂咆哮席卷的……混沌风暴!
那并非寻常的混沌气流,而是由最原始、最暴烈的混沌本源构成的海洋!风暴之中,地水火风尚未分明,时间与空间扭曲破碎,无数巨大的、由破碎法则构成的闪电如同巨龙般穿梭咆哮,更有一团团如同星云般庞大的原初能量团在不断地碰撞、爆炸、湮灭!其威势之恐怖,让苏云仅仅是远远看着,就感到神魂欲裂,若非林晚护着,恐怕瞬间就会被同化为混沌的一部分!
而在那混沌风暴的最核心,一个巨大到难以想象的漩涡正在缓缓旋转,仿佛一只冷漠注视着诸天的巨眼——那便是“混沌之眼”!
而在那“混沌之眼”的瞳孔位置,隐约可见一座巍峨、古朴、通体由某种非金非石、仿佛承载着万古时光的灰白色材质构成的……巨大石门,静静矗立!石门之上,布满了无数古老而神秘的刻痕,由于距离和风暴阻隔,看不真切,但林晚能感觉到,那上面定然雕刻着龙族记忆中的那个奇异图案!
“师尊,那里就是……”苏云声音带着一丝颤抖,既是震撼,也是恐惧。
“嗯,时光之源,混沌之眼。那石门之后,或许便是‘光阴之源’,也是‘纪元之钥’可能所在之地。”林晚目光凝重地望着那片毁灭性的风暴,“跟紧我,此地危险,远超你的想象。”
她深吸一口气,混元道果全力运转,太初之光化作最坚实的护罩将两人笼罩,混沌之气模拟着外界风暴的韵律以减少冲击,轮回之力定住自身存在,寂灭道力则如同利刃,破开前方最狂暴的能量乱流。
她带着苏云,一步踏入了那足以葬送大罗的混沌风暴之中!
刚一进入,毁天灭地的压力便从四面八方碾压而来!太初护罩发出令人牙酸的呻吟,光芒剧烈闪烁。混沌乱流如同亿万柄重锤,疯狂轰击着护罩。那些法则闪电更是如同拥有生命般,不断劈落,试图瓦解他们的道基!
林晚神色不变,步伐稳定,如同怒海中的礁石,顶着无尽的冲击,坚定不移地朝着风暴眼中的那座古老石门前进。她时而以太初之光净化袭来的污秽能量,时而以混沌之气引导偏转致命的法则乱流,时而以轮回之力化解时空扭曲的陷阱,时而又以寂灭道力强行斩灭那些凝聚成形的混沌魔物。
苏云紧跟其后,将自身混沌剑意提升到极致,协助林晚斩灭一些漏网之鱼,同时全力体悟着这原初混沌的意蕴,这对他的剑道有着难以言喻的好处。
这段看似不长的路程,却走得异常艰难,仿佛在刀尖上跳舞,在死亡线上徘徊。每前进一步,都需要耗费巨大的心力与道力。
也不知过了多久,仿佛经历了千百次的生死考验,两人终于穿越了最狂暴的外围区域,抵达了那相对“平静”的混沌之眼内部,站在了那座巍峨的古老石门前。
近距离观看,这座石门更加令人震撼。它高达万丈,散发着亘古沧桑的气息,门扉紧闭,其上雕刻的图案也清晰起来——那果然是一个由太初、混沌、轮回、寂灭四种本源意象完美交织、循环不息的复杂纹章!仅仅是注视着它,就让人仿佛看到了宇宙生灭的终极奥秘!
而在石门的中央,有着一个凹槽,其形状……赫然与林晚体内那枚融合后的“寂灭之核”(残缺矛尖)有七八分相似!
难道……这“寂灭之核”本身就是钥匙的一部分?或者说,是验证资格的信物?
林晚心中一动,尝试着将那枚已被她彻底炼化、温顺无比的“寂灭之核”取出,小心翼翼地放入那凹槽之中。
严丝合缝!
嗡——!
就在“寂灭之核”嵌入凹槽的刹那,整个古老石门骤然发出了朦胧的混沌光芒!门上的那个奇异纹章仿佛活了过来,开始缓缓旋转!太初、混沌、轮回、寂灭四种意象流转不息,散发出一种沟通了宇宙根源的宏大波动!
紧闭了不知多少纪元的石门,伴随着沉重而古老的轰鸣声,缓缓……向内开启了一道缝隙!
一股远比门外更加古老、更加纯粹、仿佛蕴含着时间起点秘密的气息,自门缝中弥漫而出!
门后,便是传说中的“光阴之源”吗?
“纪元之钥”,就在其中?
林晚与苏云对视一眼,皆看到了对方眼中的凝重与决然。
没有犹豫,两人迈步,踏入了那开启的石门之后!